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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自从丢了剑后,突然手里空荡荡的,反而有点不习惯,买新剑又没钱,干脆撇了根直溜的树枝拿在手里。
走到哪里,手还不老实,没事总朝着茂密的老林子里乱挥。
剑气纵横,树木不分高矮,被削了顶,全变成了一样高度。
林子里的鸟逃散,成百上千只叽叽喳喳,在半空中叫个不停。
林逸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还是有点水平的啊。
叶秋得意道,“王爷,我这剑法如何,你说你想杀谁,然后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你啊,还是歇着吧,用不着你。”
林逸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谁还没中二的时候呢?
想他小时候,手里拿根棍子,就以为可以大闹天宫了。
“大河向东流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水里火里不回头啊,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山川美景。
他忍不住高歌。
他嗓音一般,但是架不住喜欢唱。
他唱的多了,白云城里的人听得也多了。
不少歌曲对许多人来说,已经是耳熟能详。
特别是这首《好汉歌》。
气势高昂,深得武者喜欢。
慢慢的,队伍里的人开始大着胆子跟着他一起唱。
最后汇聚的人声越来越多,渐渐成了一片歌声的海洋。
一时间,整个队伍的精神气立马就不一样了,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因为炎热而引起的萎靡之气。
“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这一次林逸还没开口,队伍中就有人开始唱《男儿当自强》。
特别是那些三和本地人,唱的格外卖力。
他们扯着嗓子,胸口一起一伏,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用本地土话把这首歌唱出了无与伦比的气势。
因为这首歌的传唱度过高,林逸都想把这首作为军歌,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虽然很燃,但是立意与军队不合,只适合唱着玩。
林逸越走越累,渐渐不耐烦了,看向包奎道,“善琦还是有点本事的,水泥路都修到这了,这是通到哪里的?”
包奎笑着道,“王爷,这条路一直修到东南方向,直接到放鸟岛。”
林逸道,“我说呢。”
不然这一路荒无人烟,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修路也没什么大用处。
到傍晚的时候,众人终于走出了水泥路的尽头。
路边是一些散乱的工具。
陈心洛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走到林逸跟前,半跪下道,“王爷!”
林逸问,“其他人呢?”
陈心洛手指着郁郁葱葱的山林道,“就走前面,倒是让王爷受累了。”
他原本是王府侍卫,后去了民兵队,善琦来了以后,他又进了三和卫所任千户。
沈初道,“你们好歹有千把人,怎么可能就让一群蛮夷拦住了?”
这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修路工人中,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多少都在学校操场上学过一招两式,其中不乏化劲的。
剩下的一部分人是违反条例的劳改犯人,武功也俱是不俗。
何况里面还有陈心洛等七八个卫所官兵,皆是三品以上,陈心洛都已经是六品巅峰!
即使是面对大梁国的上千正规军,都可以追着打!
就是这么自信!
绝对不至于被一群蛮夷扣押!
现在他这脸上,都有点火辣辣的,实在是无光。
林逸打着哈欠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起来说话,说说怎么回事吧。”
“谢王爷!”
陈心洛站起身朝着林逸、洪应、沈初挨个拱手后道,“就是一些山上的住户,统共不到五千人,皆是一些老弱妇孺,基本没有战力。
说是咱们修路破坏了他们的风水,硬是不准再修。
属下一直牢记王爷以德服人,善待边民的教导,不敢妄动兵戈!”
要不然一群老弱妇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千把个汉子?
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娘希匹,又赔钱了。”
林逸看着身后一长串的队伍,不禁叹气,这一趟出门,两万两银子已经出去了!
“属下无能,王爷恕罪!”
陈心洛再次告罪。
林逸有气无力的摆手道,“行了,你带路,过去看看吧。
不用跟着这么多人,其他人原地休息待命。”
沈初应命,只带了百十个王府侍卫。
林逸骑着驴子,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一阵号子吹出的呜咽声,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吹出来的。
即使是军事小白,他也明白,这是在传讯。
沿着一处羊肠小路,穿过茂密的林子,陈心洛在前,手中的刀随便一挥,尘土飞扬,地面露出来一个大坑。
坑中密密麻麻的全是尖锐的木刺。
林逸看的头皮发麻。
自己要是骑着驴子掉了下去,不得透心凉?
“人心险恶啊!”
他气鼓鼓的从驴子上下来,走路绕过了大坑。
一路上,陈心洛不停的挥刀,除了大坑,还有绳子脚套、荡秋千的竹排,每一根都是削尖了的。
林逸等人还没怎么样,倒是把叶秋惹的不耐烦了。
“驾!”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纵马向前。
手里的树枝所挥处,所有的陷阱无一不现形,一时间碎石激飞,树木东倒西歪。
林逸一行人终于加快了速度。
修路的匠人都在埋锅造饭,看见林逸一行人过来,齐刷刷的跪下伏拜。
林逸见没人受伤,便不在意的朝着他们挥挥手,看向另外一群人,各个执木棍、木弓,连个像样的铁器都没有。
真如陈心洛所说,全是老弱妇孺,不少孩子一看就有营养不良的症状。
即使是领头的汉子也是瘦的很,光着膀子,身上的排骨根根突出。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阻拦修路,这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
以后去白云城采买,不是很方便吗?”
欺负这样的人,林逸简直没有一点成就感。
领头的汉子大概四十来岁,虽然瘦,可是个子不矮,他举着手里的铁刀,气愤道,“修路惹怒了山神!
山神已经怪罪下来了!
你看看前面那座山,整个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