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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只有一个感觉。
三和人真有钱!
这一桶又一桶的的火油,一轮又一轮的箭矢,都不要钱的吗?
放家里点煤油灯不好吗?
这么糟践!
那么一大桶油下来,估计够一户人家用个十年八年了。
再说,很多阿育国老兵都是与梁国官兵交过手的,梁国人是什么水平,他们都很清楚!
哪里会像现在这么难缠!
今日陡然一照面,他们就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而且,在他们眼中英勇无敌手的主将身亡。
更让他们此刻忐忑不安。
三和人的石头越来越多,眼前的火势越来越大。
终于,他们听见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嘶吼声。
敌人攻上来了,他们不得不丢下辎重、牲口逃跑了。
阿育国士兵、民夫在一起跑,一万多人,挤在狭窄的羊肠小道,跑不及的,全被自己的同伴踩在了脚下。
三和人,这一次上阵的不止有官兵、部落,还有三和的民夫,他们参战的原因只有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早一步到达战场,早一点拿缴获!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再愿意便宜廉人和黔人、厘人部落。
但是,他们又失算了。
民夫的纪律和官兵是一样的,战场未结束前,是不能拿缴获的,他们奋力的在追击着敌人,部落众人已经不管不顾,停下脚步在抢夺缴获!
三和人气愤之下杀敌更奋勇了,赶紧杀完敌人回去夺缴获!
沿着崎岖的山谷,追击了敌人五里地。
余小时被自己人挤在山道上,进不得,退不得,看着不少阿育人爬上了两侧的山头,干脆纵身一跃,追上了山上落单的阿育人。
阿呆紧随其后,他不傻,何吉祥说了,一个人头有三个铜板呢!
其他人也有眼尖的,立马就跟上了他俩。
两人追上后,发现有二三十人呢,可惜,所谓“悍勇”的阿育人,一看到他们,立马就放下了手中武器,抱头蹲下。
正好奇怎么回事的时候,百十个民夫越过他们,直接把阿育人给绑下了。
如果不是和王爷提前下了命令,不得杀降服,这些阿育人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降俘的脑袋是不算钱的。
所以这一次活着的俘虏很多,乌泱泱的一大片,足有四千多人。
仗赢得这么容易,是林逸没有想到的。
战前准备用了近两月,赶路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打仗只用了一天。
“王爷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何吉祥跪在大帐的中间,大声道,“斩首万人,俘虏五千人!”
至于敌人的粮草辎重、牲口,全都被部落众人给抢光了。
别说官兵,就是民夫都没落到多少。
“王爷英明!”
陈德胜一跪下,帐中众人也跟着一起跪下。
包括廉人、黔人、厘人部落头领也不例外。
异口同声的道,“王爷千岁千千岁!”
“不错,”
林逸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觉得是因为自己调度有方,知人善用,才赢了这一仗,“你们再接再励。
都起来吧。”
“谢王爷!”
众人接连起身。
林逸看向何吉祥道,“何大人,接下来,咱们当如何?”
何吉祥道,“王爷,自当先行休整,严阵以待。”
林逸点点头道,“那就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他阿育人过来。”
如此,三和官兵又在平缓地带休整了下来。
附近有一处高原湖泊,绿莹莹得一尘不染,深遂不见底,每日,林逸早上吃好饭,就去钓鱼。
一坐就是一天。
附近都是钟乳石洞,美轮美奂。
林逸不忍心破坏了,严禁任何人随意在里面大小便,甚至是休息生火。
这些跟森林树木不一样,破坏了,十辈子都长不出来了。
虽然命令是下达了,但是总有不明就里的,把里面的石莲、石珠、石佛当做什么奇珍异宝,非要拿个凿子给敲下来。
为此,林逸不得不安排人整日守在洞口。
可惜,喀斯特地貌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溶洞。
林逸越禁,手底下人的好奇心越是强,他们就去了别的溶洞。
林逸不得不放大招:擅进溶洞者劳改。
趁着眼前到处都是石灰岩,三和的匠人和民夫一起开始修路,他们的目的是贯通白云城。
不是劳改犯一样要修路,但是做了劳改犯,就没了自由。
在战场上,没了自由,想发财就难了!
这趟就等于白来。
林逸为了彻底杜绝这种现象,就把被人损坏的钟乳、石笋、石柱拿给人看,这玩意就是石头!
敲下来卖不了钱!
别再去祸祸了!
本王不让你们破坏,只是因为本王喜欢。
众人将信将疑,但是还是停下了毒手,附近的钟乳石洞终于得以保存。
因为聚集的人太多,山林大火从早烧到晚,绵延几十里,看不到尽头,到处是烟雾,到处是焦黑一片。
林逸每日都提心吊胆,深怕被大火给烤熟了。
这才是他每日待在湖泊边的主要原因。
真被大火包围,大不了跳水里!
芦苇杆做的鱼漂一直没有动静,他百无聊赖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只听见小喜子道,“王爷,胡神医来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林逸在小喜子的搀扶下起身盘坐在石头上,看着已经瘦了一圈,眼睛发黑的胡是录,笑着道,“让你招徒弟,你也不招。”
“王爷,”
胡是录毫不顾忌的瘫坐在林逸的边上,“小的已经从学校招了十几个孩子,最终留下的就只有三个,这次全带了出来。”
林逸道,“那就一次性招一百个,说不定最终就能留下十个。”
不管是什么年代,郎中都属于很吃香的职业。
只要有人教,就不怕没人学。
“王爷,那是要管饭的。”
胡是录很想朝这位王爷翻个白眼,家里有多少钱啊?
一下子养一百多个学徒!
而且按照三和的条例,学徒还得给工钱。
林逸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就建个医学院,让布政司拿钱!
你去当院长。”
“医学院?”
胡是录没明白意思。
“就是专门教人家学医的地方,”
林逸笑着道,“当时候人家学有所成,全是你的徒弟。”
“谢王爷。”
胡是录总感觉哪里不妥,可具体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