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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医者和方士,叶凌月很清楚,肉身和魂魄刚融合不久的情况下,的确会产生一些不良反应。
可辛霖看到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不适造成的幻影?
“小鼎,辛霖的肉身和魂魄刚融合,在融合初期,是否可能产生幻象?”
叶凌月沉吟片刻,问道。
叶凌月不敢贸然诊断,索性询问起小鼎来。
“若是其他肉身和魂魄,可能会有这种可能。不过辛霖的肉身是用主人你们的骨血炼化而成,融合很完美,不会有这种情况,甚至于,由于魂魄和肉身都很出众,她可能会拥有这个年龄的孩子没法子拥有的天赋异禀。而且这部分天赋异禀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日趋完美,直到她能自如控制。”
小鼎说道。
天赋异禀?
“那所谓的天赋异禀中,有没有可能拥有类似于天巫的巫力的可能?”
叶凌月再问道。
“老大,你是觉得,小霖她是天巫?”
小乌丫一听难以置信看着辛霖。
“天巫?”
辛霖自己也很是吃惊。
“我只是猜测罢了,辛霖的故乡是王巫山,那里也是神界最强大的巫者或者说是奚族巫王的居住地。那里凝聚着比其他地方更加浓厚的巫力。辛霖在那里出生,在那里居住,难免会耳濡目染。”
叶凌月猜测,辛霖拥有的天赋异禀,很可能是天巫的预测之力。
“是有这个可能的,不过到底是不是巫力,得等到辛霖再成长一些,届时才可以断定。”
九洲鼎也不敢贸然下判断。
“如果是小霖真的是天巫,那……那老大你岂不是……老大,不如我变成你。”
小乌丫一听,小脸上堆满了担忧之色。
这场婚礼是不能有半点变动的,但若是老大有危险,小乌丫也不想老大冒半点风险。
“小乌丫,你这傻孩子,难道我会同意让你替我冒这个风险?”
叶凌月哭笑不得。
她也知道,小乌丫是担心自己,可她也绝不会让小乌丫受到半点威胁。
“神帝陛下,您们怎么还在这里,吉时就要到了,新郎和接亲队伍已经快到了。”
在殿外等候的喜婆,见叶凌月等人迟迟未出,匆匆赶了过来,看到一大两小站在那,可急坏了,连声催促道。
“老大,要不我们把事情告诉帝莘,你们可以推迟婚期。”
小乌丫想了想,退而求其次。
只是推迟婚期,想来帝莘是不会介意的,毕竟这件事涉及到老大的安危。
“不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未必会相信辛霖的话。”
叶凌月知道幽冥鬼王对辛霖一直心存芥蒂,未必会相信辛霖说的话。
毕竟辛霖看到的一切,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月儿,发生了什么事,帝莘他们已经到了。”
鬼王妃和啵啵闻声也赶了过来。
“没什么,奶奶、干娘我们这就去。”
叶凌月换上了一副笑脸,她看看小乌丫和辛霖,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她不想让鬼王妃和干娘担心,更何况以啵啵的脾气,若是发现叶凌月可能有危险,必定会大动干戈,将整个诸神山都翻过来。
说罢,叶凌月冲着小吱哟和辛霖使两个颜色。
“不用担心,我自会想法子,我绝对不会有事。”
叶凌月小声说道。
辛霖和小乌丫只能是点点头,这种情况下,她们也只能相信叶凌月。
“老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乌丫轻声嘀咕道。
辛霖也低头不语,眼底若有所思。
两人随着叶凌月一起朝着殿门走去。
一阵悠扬高昂的喜乐声,殿外,一队队迎亲的人已经等候在那。
帝莘一身喜袍,却见身形挺拔,一双凤眸顾盼生姿。
尽管戒备森严,可殿外还是等候着不少侍女侍从还有叶凌月一干亲朋好友,舞悦和赤烨、薄情等人都已经等候在那。
“是月华帝姬。”
其他人早已望穿秋水,就等新嫁娘叶凌月现身。
人群中,早前宿醉还未完全清醒的薄情,一双桃花眼中,意味莫名。
他想要看到叶凌月,可同时又怕看到叶凌月。
当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薄情的眼眸微微一闪,一抹伤色迅速闪过。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她终于要嫁人了。
一袭嫁衣的叶凌月,款步行来。
她的面容被金红相间的喜帕遮挡住了,可他知道,喜帕之下,会是怎样一张让人心动的脸。
薄情黯然神伤,昨夜他假意和帝莘等人饮酒,喝得醚酊大醉,本想今日一醉不醒。
可这副身子,却如此不争气,天才蒙蒙亮,他就清醒了过来。
原因无他,只因他还是想来看看她。
看着自己恋慕了那么久的十三……叶凌月步步走来,如火的嫁衣,窈窕的身姿,离薄情越来越近。
薄情禁不住伸出了手来。
他仿佛看到了那双柔软而又温暖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握住了自己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是能握住她的手,她绝不会松开。
“十三……”
薄情眼底,染上一层雾气。
朦朦胧胧中,叶凌月真的伸出了手来。
薄情抬起了手来,可他却什么都没握住。
那双,他想要永远握住不松开的手,越过了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男子的手,骨节分明,有力而又坚定。
“洗妇儿。”
一样的喜袍,流云纹,金夕缎,男人长发之上,包裹着一方喜巾,凤眸在看到那个让自己等待了五百余年的身影时,眼底闪过了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的宠溺。
这一握,他等了五百多年。
“帝莘,让你久等了。”
喜帕下,女子的唇间,轻轻一动,有些歉然。
“若是你,纵使等到天荒地老,我亦无悔。”
帝莘口中,说出的并非是什么动人的情况,可短短一句,却是胜过千言万语。
只要是她,等上永生永世,他亦愿意。
若不是她,那纵使一刻,他都不愿意等。
四目相对,这一刻,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都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