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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律还未反应过来忽觉得虎口一麻,他手还悬在半空,那一把地阶灵器霸风刃却已经笔直射了出去。
那一刀,不偏不倚,当胸刺爆了九尸散人的心脏。
血水狂喷,九尸散人当场气绝。
“!”从律难以置信着,他的刀怎么会脱手而出?
他迟疑着,看了下凤莘,凤莘离他不过咫尺距离,没有任何异样。
叶凌月也是一愣,那一刀来得太突然。
刀又是从律的手中投掷出去的,难道从律是要是杀人灭口?
从律怔在了当场。
“从律,原来,你还记得北青的律例。按照律例,纵火犯罪大恶极,任何人,只要将其抓住,都可当场处死。”凤莘悠然说道。
从律沉吟了片刻,旋即明白,凤莘这是在提醒他回去交差。
“凤王说得不错,此人穷凶恶极,我已将她当场击毙,众兵士听令,立刻清理使馆。”从律虽还敢困惑,可凤莘不会武,他也只能将脱刀的事,当成了失手。
“月侯,方才多有冒犯。夜已深,为了防止该犯还有其他同伙,还请月侯随在下入宫暂住几日。”从律恭敬地说道。
“大夏使馆被毁,既是如此,月侯和大夏使馆的其他人,就暂时入住凤府。从律,若是圣上问起来,你就把我的话转告即可。”凤莘走到了叶凌月的身旁,见了她的俏脸上,被烟熏得脏兮兮的,手上也有一些燎泡,他的目光阴沉了几分。
不等从律回答,凤莘就揽住了叶凌月,不由分说,跨上了凤府的马车。
一旁的刀奴不敢多说,他瞅瞅凤莘,心中暗想,这究竟是王爷,还是“那一位”。
方才,王爷和他赶来时,潜在了暗处,看到了月侯正在审问,王爷就让他不要出声,直到从侍卫赶到,王爷才走了出来。
刀奴愈发看不透了,这阵子,他怎么觉得,王爷和“那一位”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有时候,王爷像是“那一位”,又有时候,“那一位”又像是王爷。
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了个从律,在原地皱眉不止。
他无奈之下,只得是带着九尸体散人的尸体,回皇宫复命。
北青皇宫内,灯火依旧通明。
北青帝坐在御座上,面上波澜不惊。
“所以,凤莘把月候给带走了。而你就给朕带回了一具尸体?”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圣上责罚。”从律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这事本就不怪你。凤莘看似是个好脾气的,但从小到大,无论是朕还是你,都没能逆得过他的意思。从律,你和凤莘是好兄弟,你觉得,他这般对月侯,说明了什么?”北青帝没有发怒。
“属下以为,凤王他对月侯很上心。”从律思忖了片刻,小心回答着。
“只是上心?朕看未必吧,只怕凤莘是非她不娶了,甚至不惜和朕为敌。”北青帝的声音里,波澜不惊,可从律却似听到了一股杀意。
“圣上!还请不要责罚凤王,他绝不会做出冒犯圣上的事,他是你的亲外甥,是你自小带大的。”从律连忙跪下,替好友求情。
“男大当婚,只怕凤莘未必如你所想。朕也是为了他好,雪翩然与凤莘五行相辅,那叶凌月与他却是八字相克,凤莘与她在一起,必定会害了自己的性命。”北青帝说道。
“叶凌月与凤莘八字相克?圣上,此事可是真的?”从律大惊。
若是如此,叶凌月绝非是凤莘的良配。
自从凤莘认识了叶凌月之后,性子和行为,越来越不似他本人。
从律担心,凤莘真是一时迷了心窍。
“此事是雪翩然亲自告诉朕的,不会有假。你若是有空,就多劝劝凤莘。今日朕也乏了,你退下吧。”北青帝命了从律退下。
看着九尸散人的身上的刀伤,北青帝面若寒霜。
大夏使馆的这一场火,损伤惨重,包括除了叶凌月和五六名使馆的人,大部分随行的大夏礼官以及礼车都付之一炬。
北青帝的纪念大典即将到来,这也就意味着,面对着无礼可送的尴尬局面,为此,叶凌月还苦恼了好一阵,好在她临时有了急智,准备好了礼物。
至于纵火犯,在北青帝下令彻查此事后,最终确定是一名叫做九尸散人的中原邪方所为。
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
叶凌月本以为万事俱备,哪里知道,到了登基纪念大典的当天,叶凌月才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为了大典当日准备的一身宴服,也在大火中毁于一旦。
她这几日,都忙着准备北青帝的贺礼,倒是将自己的着装给忘记得一干二净,是在得了凤莘的提醒后,才想了起来。
无奈之下,叶凌月想要临时去城中购置一件,却被凤莘拦了下来。
“这一次的宫宴,对于你我而言非同小可,不可怠慢。库房里,还有一件北青云锦裁剪而成的宫裙,颜色和款式正好合你用,我命人改制一下即可。”凤莘说罢,命人取来了衣物,叶凌月一看,月白色的底,云纹镶边,也的确是她喜欢的样式,就由着凤莘命人去改了。
黄昏前后,两人准备妥当,准备前往北青皇宫。
叶凌月换好了衣裳,凤莘早已在屋外等候。
月辉徐徐,凤莘转过身来,看到叶凌月的那一刹,他怔住了。
柔和的月光下,叶凌月的长发绾了个飞仙髻,平日不施脂粉的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少了几分清纯,多了几分入骨的妩媚。
那一袭极品月白色云锦裁成的碧月罗裙,逶迤拖曳在地,裙上云纹精致。
叶凌月款款行来时,就如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美色在人眼前层层绽放开。
走得近了,叶凌月才发现,凤莘身上的那一套宴服,和自己身上这一套,是同样色系的云锦裁剪而成的,只是样式更简单些。
但衬上了凤莘修竹般的身形,俊逸的容貌,倒是多了一股风韵。
两人站在了一起,却是一对璧人,天上有地下无,看的一旁穆老先生,直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