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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儿虽然穿的是绫罗绸缎,但遮盖不住他劳苦的面容和气质。目光呆滞,情绪激动,给东溟子煜‘砰砰’磕响头。
大街上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老头儿抱着东溟子煜的腿哭喊道:“菩萨,谢谢菩萨!谢谢救苦救难的菩萨,小老儿可算是找到你了!”
“爹!”
“爷!”
“老太爷!”
从酒楼里‘呼啦啦’地跑出一群人,都朝着老头儿和东溟子煜几个围了过来。
为首的英伟年轻人忙去搀扶老头儿,“爹,快起来,咱回家去再说。”
然后对东溟子煜抱歉地道:“这位大哥,对不住,我爹受了刺激,脑子不清楚,冒犯了。”
东溟子煜道:“无妨。”
老头儿突然站起来,扬手就给了年轻人一个耳光,“你个不孝子,快拜菩萨,是菩萨救了你爹和你侄子!”
年轻人哭笑不得,好言好语地哄道:“爹,您又认错人了。”
老头儿蹦高儿,“没错!老子没认错!”
说着,跑到一个抱孩子的仆妇跟前,将她怀里的两岁男孩儿一把抢过来,“屎蛋儿,快给菩萨磕头,谢谢菩萨的救命之恩呐!没有那些粮食和水,咱们就撑不到你叔来接咱们呀!”
说着,抱着孩子又要给东溟子煜跪下。
大郎一把将老头儿拉住,惊疑不定地道:“你,你是荒村那个用自己的血喂养小孙子的老汉?”
东溟子煜也想起来了,那是他们从河床上岸遇到的第一个村子,全村的人都逃的逃死的死。老汉靠吃死人活下来,用自己的血喂养小孙子,当时他偷偷从空间取出一些水和粮食将他厨房的缸都装满了。
东有粮也露出了然的神情,庆幸道:“能活下了就好。”
当时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小袋粮食和一竹筒水,他以为东溟子煜是将身上的粮食和水给老汉留下,倒是没怀疑粮食和水的来历。
年轻小将也很吃惊,他爹用自己的血喂养小侄子这事儿,除了他和几个亲信没人知道,这人却知道,这次竟然认对人了?
而且,听几人的口音,的确是老家附近的口音。
老汉抓住东溟子煜的袖子,道:“菩萨,走,家去,老汉要给你上供烧香!”
年轻小将看看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对东溟子煜道:“大哥,相逢即是缘,请到寒舍做客,咱们慢慢谈如何?您看我爹这个样子,怕是没完没了。”
东溟子煜也不想在这儿让人围观,眸光沉了沉,道:“好。”
老汉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流着眼泪笑,招呼车马轿子,“快,快将菩萨迎回家!”
东溟子煜没办法,只得上了他家的马车,跟着他们回了家。
在车上,了解到,老头儿叫韩平安,小儿子叫韩固。韩固是五品骁骑校尉,因作战勇猛,被忠勇侯看重,掉到身边做亲卫,可以说比实际品级要吃香。
京城居大不易,五品官在京城一抓一大把,韩固又是贫穷农家出身,没有背景没有积蓄,只在外城买了一处三进的宅子。小夫妻、老爹和侄子加上下人,倒是够住了。
韩固不是那么容易认下救命之恩的,回到家,上了茶,就问道:“不知你们见到家父和侄子时,是个什么情况?”
东有粮道:“我们是从东周村逃出来的,当时没水,就从河床上走,见到潮湿的地方,还能挖些水来。走了好几天,只看到裂着大缝的河床,我们就上了岸,我和四弟、大郎想去附近村里打听一下情况……”
他用平缓回忆的语气,将村子里的情况以及韩老头儿院子里的骨架子都说了。
“那些人都是饿死的,老爷子为了活下去,就……”大郎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尸体和骨架子的情景,还是有些动容,“我们进屋的时候,看到老爷子正割破了手腕,往婴儿嘴里滴血。”
东有粮又将从韩老头儿嘴里得知的大儿子、大儿媳的死因都说了,“四弟让我们将院子里的尸骨挖坑埋了,他自己进了厨房。”
东溟子煜轻描淡写地道:“当时心中不忍,就留下了点儿粮食和水。”
韩固已经泣不成声,“我派了兄弟将爹和侄子接到京城,我爹看到我时还挺正常,吃人肉的事他没提,天天做噩梦,吃肉就吐,渐渐的就……疯癫了。说话颠三倒四,但每天都念叨救他和屎蛋儿命的菩萨。”
东溟子煜道:“人在绝境的时候,一心想着如何活下来,心志异常坚强。等安全了,回忆起那些事,反而成了心结,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