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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也不吃饭了,我走了。”叫吕富贵的人跟着他爹的脚后跟出了门。
“这老吕家是咋地啦,老东西不在家吃饭,小的一个也不在家吃饭?”个子瘦高的胡海花,一屁股坐在自家大门槛边的小凳子上。
“梁锃亮这小子,怎么全村的人都在叨念他呢?哼哼,他娘的!小时候不就是一傻叉么!”吕富贵一脚把路上一块石头踢了好远!
胡海花觉得奇怪,今天家里的人都咋啦,都很怪异,晚饭都不吃,仿佛都吃错药似的。
坐在门槛边上的小凳子上,开始慢慢地掐菜叶子。
家门口斜对面就是一个乡镇学校,看那死老头子走的方向不是去镇里,也不是去学校。
肯定是去镇边上的小森林,可能是去那遛狗了吧,都怪自己当时没看清楚,那死老头子手头牵没牵狗。
难道去看人家搭戏班子?
吕五斤家和乡镇学校仅仅隔着一条马路和一堵围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的进出,一览无余。
学校围墙里的高大的梧桐树叶经常落到吕五斤家里的院落来,吕五斤经常去学校闹事。
他要求学校砍掉那几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吕五斤去的次数多了,就和学校的马治邺老师认识了。说来也巧,吕五斤闹事的时候,正是自己哥哥家的女儿和马治邺拍拖的时候。
马治邺刚好分管学校的后勤,多次劝吕五斤不要闹事,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
再后来,马治邺和自己侄女结婚了,自己还是硬被认定为二人的大媒人!
吕五斤觉得自己好尴尬。
但是,毕竟是自家亲戚,他还是屁颠屁颠的去当证婚人。
再后来,吕五斤自己姑娘去学校教书了,他再也没有闹过事了,他就是这样子一个人。
村里人都说,五斤的人品和他的名字一样重。
正在吕思思的娘,胡海花疑惑之际,在家门口对面学校教书的自家亲戚马治邺路过,刚好被自己看见。
“婶,思思走了么?”三十多岁的吕家女婿马治邺也正看着胡海花。
“走了,治邺,你找她有事么?”胡海花回答道。
胡海花昨晚听自己女儿在耳边提起过,说今天晚饭不在家吃,说要开啥子会。
自己当时在炒菜,当时锅里声音很响,听得不是很过细。
“喔,我们约着今晚一起去镇里开会,她叫我喊她一声,可能她忘记了。没事了,我一个人走过去。”马治邺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走着。
“呃,你们是去镇里开会啊!”吕思思妈妈知道,自家姑娘思思和马治邺既是学校的老师,两人文化高,都是村里的联络员,负责联系镇里和村里。
“婶,我走啦啊。”马治邺向坐在门槛边的胡海花挥了挥手,然后又“踢踏踢踏”地走了。
“好,治邺,如果看到你叔在河边的小森林里遛狗的话,叫他早点回家吃晚饭啊。”胡海花看到这个侄女婿转身走后,赶紧补了一句。
“好的,婶。”马治邺转身应了一句。
马治邺边走边想:咦,奇怪啊,明明五斤叔说好的,不去小森林遛狗了,咋地又去了?
没有走多远,马治邺就看到了小森林了。
这是河边的一片樟树林,古树参天,村里任何人都不得砍伐这片林子里的一根树木,甚至割一根茅草也不允许。
因为,这片小森林是这个村的风水宝地。
马治邺是这个镇中学校从外省引进的一名教师,他在这个镇里生活了十多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今天被镇里通知去开会,反正是周末,不用上班。
所以,马治邺也穿得很随便,和村里的人没有任何两样。
早在开会前,马治邺听说今晚开会时,会见到几个大人物。
一个是镇里有头有面新调来的镇长毛开发,二是镇里最富有的大老板,梁氏家族的代表——梁正心,三是胡氏家族代表人物,人称胡诸葛的胡有智。
本来镇里通知,要吕五斤参加会议的。
但是,他硬说没空,这不,他故意来这遛狗!好家伙,开会却没有时间,这个叔丈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真是没有语言形容他了。
虽说他对镇里没有啥好感。
但是,唯独对自己这个侄女婿倒不赖!
因为,他自己没有文化,还是很羡慕有文化的人。
最让他得意的事情,甚至扬眉吐气的事情,就是自家闺女很争气,在学校当老师。
这比别人说他经济实力排名第二还高兴!
喝酒高兴时,逢人说两件事情,自豪的是,自己依旧是石头村第二富有的财主,虽然现在口袋里空空如也,但是,曾经辉煌过。
第二件事情,自己的女儿争气,考上了老师,别人不敢背地里喊自己“睁眼瞎”!
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自己租有几亩地,酒作坊仍旧在运转,采石场还有几个民工在给自己打拼,尽管自己不再辉煌。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仍旧可以悠哉游哉过着好日子,并且可以过他好几年。
所以,闲来无事,在河边或者小森林边,溜溜狗,哼几曲小曲,看看戏啥的。
看戏是最大的消遣,最舍得花钱做,请村里的父老乡亲看戏,单凭这一点,别人还是承认他在本村的地位的。
“哎,我说叔啊,婶叫我碰到你时,叫你回家吃晚饭咧!”马治邺下坡走完,快要到河边时,看到老爷子牵着那只凶猛的狗在遛弯。
“咦,治邺啊,你们今晚又开啥子会嘛?”吕五斤明知故问。
“叔,镇里不是通知过您了嘛?”望着满不在乎的瘦瘦的老爷子,马治邺满脸堆笑。
“不去,每一回不是放空炮,老一套么?他几爷子,爱咋地咋地,难得理他们!”吕五斤极为轻视地看着镇所在的方向。
“叔,梁老爷子,胡老爷子今晚都要参加哩。”马治邺提醒道。
“你说的是真的?”吕老爷子有些吃惊,但是,自己又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说出去的话,就死也不肯改的人!
所以,他的诨名就是“吕臭五斤”,在石头村,他是这么一个又臭又硬的老顽固。
“是啊,听说,今晚的大会,很多年青人要参加,梁家大公子梁锃亮从欧洲回来了!要接他老子的班啦!”马治邺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对这个叔丈人说了。
“你认真听,回来在叔这里喝酒,我这就回去拿工具,来这河里捞点好虾下酒,你一定赏叔的脸啊!”说完,牵着他那只凶猛的恶狗,飞也似的朝家的方向跑去。
“呃,叔······”马治邺一脸无奈地望着这个叔丈人逃跑的地方,也知道他内心打的什么算盘。
但是,谁叫自己是他的侄女婿呀?
然后,马治邺摇了摇头,一个人朝镇旁边的村大会堂走去。
在麻花镇,开会肯定是在石头村的大会堂里召开的。
“哥,你来了?”先到的吕思思也发现了马治邺,主动打招呼道。
两人既是同事,也是亲戚,所以,关系比较亲近。
“你这么早来了?忘记了你说叫你的,你却先到了!”马治邺看了看吕思思,又看了看她身边帅气的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胡德庸,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哥。”胡德庸礼貌地打着招呼。
“德庸这么早?”马治邺问了一句。
“这不,我骑自行带她来的。”胡德庸指了指身边的有些旧的自行车。
“呃,你妹妹怎么没有看到啊?”吕思思问胡德庸。
“可能她和梁锃亮一起来吧。”胡德庸答道。
“哥,你没有见过梁家的大公子梁锃亮吧?”胡德庸问马治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