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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试菜的这八天时间里,徐同道和郑青前前后后,拉了三天肚子。
每次拉肚子,都是有你有我。
要么两人都不拉肚子,要么几乎是同时拉肚子。
最惨的是他们来到雾都的第六天,不仅中午拉了几次,晚上还拉。
拉得两人都脸色苍白,两腿发软。
幸福指数直线下降。
那天晚上,两人在某公共厕所相邻的两个隔间蹲坑的时候,隔壁邻居郑青发出感慨:“小道,你说神农尝百草的时候,拉肚子有咱俩这么频繁吗?我估计是没这么频繁的吧?要不然他还不得拉死了?”
徐同道默然片刻,轻叹一声:“我在想神农每次拉肚子的时候,能不能找到厕所……”
郑青:“……”
……
八天时间,终于把他们来雾都之前,在网上打听到的几十家火锅店都尝了一遍。
唱完的当天晚上,两人去了一家正经的中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碗米饭,吃饭的时候,彼此相视,郑青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不容易啊!终于能吃一顿踏实的大米饭了,我敢打赌,咱们今晚不会拉肚子了。”
徐同道看着桌上的两荤两素和一碗排骨海带汤,点点头,“我相信。”
其实,自从拉了几次肚子之后,他俩再去别的火锅店试味的时候,都有点怕了。
尤其是两腿发软的那两天。
不吃吧,试不出味道。
少吃一点吧,点的那些菜就浪费了,而浪费是可耻的。
全部吃完……就要冒着拉肚子的风险。
其实他们都知道吃火锅本身是没那么危险的。
正常情况下,吃火锅也不一定会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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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架不住他们这几天品尝的火锅店实在是太多了,几十家火锅店里,总有那么一两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干净。
好在经过八天的努力,计划中要品尝的几十家火锅店,他们都品尝完了。
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幸幸福福吃菜、吃米饭的时候,郑青随口闲聊:“小道,现在咱们试吃已经试吃完了,你想买配方的有几家店啊?列出来了吗?”
徐同道没有停下筷子,依然在不疾不徐地吃着,同样是闲聊的口吻,“嗯,暂时列了12家,不过,这12家里,估计生意最好的那几家,恐怕不会卖咱们配方,不过,没事,有枣没枣打三竿子再说,明天开始,咱们就挨家挨户去问问看呗!这12家要是都同意卖咱们配方,我现在手上还没那么多钱呢!只要其中有几家愿意卖给咱们,就够了,咱们这趟就等于没有白来。”
郑青点头,“嗯,有道理!”
顿了顿,他抬眼看了看徐同道,笑着称赞:“不过,小道,我现在挺佩服你的,真的!”
徐同道眼睑抬起,筷子停下,“佩服我?佩服我什么呀?”
郑青:“佩服你的做事方式啊!说真的,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要是我想开一个火锅店的话,绝对不可能想到来这边试吃几十家火锅店,然后一家一家去问他们卖不卖配方,你能放得下身段,踏踏实实来做这件事,就很难得,说心里话啊!我觉得以你这种做事方式,就算火锅这一块你最终做不起来,你以后做别的,也一定能发财!这是我的心里话。”
徐同道抬眼与他对视着,哑然失笑,摇摇头,“你过奖了,做事比我认真的人有很多,你、你可能是以前接触的圈子里,正经做事的人不多吧!所以才会觉得我这样很少见,等你以后见多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徐同道想到学生时代见过的那些学习认真的同学。
有些人认真的劲头,真的让他自愧不如。
比如有人每天凌晨四五点钟起来背英语;有人连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书;还有人课间休息的时候,都仍然在做习题……等等。
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努力的人。
而他徐同道,也从来都不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郑青皱眉看着他,徐同道微笑以对。
片刻后,郑青自嘲一笑,点点头,吁了口气,“可能是吧!你说的对,我以前接触的圈子,本来就没几个正经人,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会成功,因为如果连你这样做事的人,都混不出头,那像我这样的人,这辈子就完全没出头的希望了。”
……
“你好!请问你们店老板在吗?”
第二天上午9点多,一家刚刚开业的火锅店里,刚刚进门的徐同道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询问吧台里面的女人。
郑青站在旁边不远处。
吧台里的女人打扮入时,闻言,上下打量徐同道两眼,又扫了扫不远处的郑青,皱眉问:“你找老板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徐同道脸上的笑容不变,“哦,是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听说你们店的生意特别好,火锅的味道也特别好,所以我们想花钱学你们店的火锅做法,姐!能帮我喊一下你们老板吗?谢谢啊!麻烦你了!”
这一刻的徐同道,任谁也看不出他已经是身家过百万的老板,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初出茅庐、混社会的小业务员。
吧台里的女子有点惊讶,又上下打量他两眼,微微点头,“这样呀,行吧!你稍等一下,我去喊老板来!”
“嗳,谢谢、谢谢!麻烦姐姐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女子走出吧台,快步走进后厨,片刻后,叫出一名四十来岁的短发中年男子,“哥!就是他们,他们说想交钱学咱们的技术!”
跟在中年男子后面的女子指着徐同道他们介绍。
这中年男子一边走来,一边皱眉打量徐同道他们。
而徐同道已经热情地迎上去,伸出右手,“您好您好!我姓徐,您叫我小徐就好,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和徐同道握了一下,很敷衍地一握就收,给了敷衍的笑容,笑容中还透着几分不屑,“你就不用管我叫什么了,你想学我们店的技术是吧?不好意思,我们店的技术不外传!”
徐同道笑容不变,“大哥,您开个价!”
中年男人失笑,“不是价钱的问题……”
“一万!一万行吗?”徐同道笑问。
中年男人再次失笑,“不行!”
“一万五?”
徐同道再次提议。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依然透着不屑,依然摇头,“说了不是价钱的问题。”
徐同道:“十万!十万卖不卖?”
中年男人笑容一滞,犹豫了。
当时就轮到徐同道失笑,因为他试出来了——确实是价钱的问题。
然后不等这中年男人犹豫出结果,徐同道就笑着摇摇手,“抱歉啊,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
十万买一个配方,他还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