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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黑人士兵最近的囚犯胸膛、小腹中了数枪,不过此人异常凶狠,拼着最后一口气,竟飞扑上去,那黑人士兵满面惊骇地倒退半步,挥动枪把,将其砸倒,顺势低下枪口,又向其连续扫射数枪。
那囚犯声都未来得及哼一下,脑袋便被打个稀碎。
关锋看得真切,仰天怒吼,身形下低,一头撞过去。咚!他的脑袋顶在黑人士兵的小腹上,两人齐齐摔倒,不等对方爬起身,关锋从腰间拨出匕首,横放在黑人士兵的脖子上,随后,猛的用力狠按,扑哧!黑人士兵的脖子被他切开大半,连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这时,后面的士兵也跟上来了,正好看到关锋杀人的一幕,嗷嗷怪叫,举枪就要对他射击,关锋反应也快,提起士兵的尸体,将其挡在自己的身上,接着,他双脚弯曲,顶住尸体的胸腹,猛然间全力向外一踢,骂道:“去你m的!”
士兵的尸体横着向后面的人砸去,那些人放弃开枪,纷纷侧身闪躲,借着这个空机,关锋边向后门外跑,边说道:“兄弟们,走,快走!”
即使不用他招呼,尽存的五名囚犯也都知道情况的危机,甩开双腿,飞快地冲了出去。
“嘭!”
随着远处的步枪射击声,一名奔跑中的囚犯仰面而倒,躺在地上,身子剧烈地抽搐着,再看他的脖子,多出两个黑红的血窟窿。
“c你吗的!”关锋掏出手枪,盲目地向枪声起的方向开了两枪。
“卧倒!”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火焰突然大声叫喊,同时,他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关锋的脑袋。关锋吓得一哆嗦,想也没想,就是闪身,轱辘出去。
“哒,、哒、哒!”
他滚在地上的身子还没有挺,火焰手中的ak47便开始喷射出火蛇,两名冲到后门口的黑人士兵脑袋中弹,钢盔直接被打穿,滑着墙壁,颓然而倒。
站于土楼后身对面的小胡同里谢文东连连招手,喝到:“快!快!快!”
关锋等人连滚带爬地钻进胡同中,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个不停,汗水顺着脑门直淌。短短的几米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却仿佛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神经拉紧到了极点。
五行兄弟位于胡同口,金眼、水镜枪口直向右方,木子、土山枪口直向械方,火焰枪口对准后门,五人像是石头,或半蹲或站立,一动也不动,但却死死地控制住敌人能追杀过来的全部要点。
身藏在小胡同里,谢文东等人总算得到短暂的喘息之机,再清点人数,囚犯们只剩下可怜的五人,谢文东忍不住苦笑,低头看着手表,叹道:“这,仅仅是第一天啊!”
对方不给他过多感叹的时间,很快,安盟士兵的大规模冲锋又展开了,什么手雷、火箭筒、枪挂榴弹轮番上阵,五行枪法虽好,但开器规模相差悬殊,加上对方人员众多,很难抵挡得住。
谢文东果断地下令撤退,进入胡同深入,打算和敌人打巷战,只有这样,才能相对抑制住敌人手中的高杀伤性武器。
他们边打边撤,在胡同里与对方展开游击战。谢语言东的判断十分正确,他这边都是混黑道的,游击战是其所擅长,尤其是五行兄弟,可将他们的枪法、经验、机警发挥到极至,再加上袁仲天以诡异的身法协助、骚扰敌人,确实给安盟士兵带来不小的损失。
双方一个跑,一个追,在小镇内打打跑跑,跑跑打打,不知不觉,天边已渐亮。虽然谢文东等人一宿没睡,但精神依然饱满,在你死我活的枪战中,神经都拉到极限,不敢有丝毫松懈,人们也感觉不到劳累。
凌晨五点左右时,小镇外忽然又传出密集的枪声,其中夹杂着炮火声。
相隔时间不长,安盟的士兵停止追击,纷纷撤退下去。
见后面没有追兵,殿后的五行兄弟停下身来,回头低声说道:“东哥!东哥,敌人好像退了!”
“哦?”谢文东停住脚步,转回身,向后面观望,果然,后面久久没有出现敌人士兵的身影,也没有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他两眼眯了眯,再侧耳聆听远处的枪声,眼珠转了转,精神随之一振,笑了,喜道:“可能,是安人运的人到了。”
众人闻言,满面惊喜,李治全急忙说道:“东哥,那我们快去吧!”
“等一下!”谢文东摆摆手,看着左右,原地坐下,说道:“让他们先打,等打完了我们再出去!”说完,见大家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笑呵呵道:“折腾一晚上,你们不累吗?都坐吧!”
众人这才纷纷坐下,将枪械放到身旁,神经也随之舒缓下来,只学得腰酸背痛的,浑身乏力,尤其那五名囚犯,半辈子开的枪加一起也没有今天多,关锋五人的虎口都已被震裂,打仗时没感觉怎样,现在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在身上撕下布条,边缠住手掌边问道:“谢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谢文东听听远外激烈的枪声,耸耸肩,淡然说道:“什么时候他们打完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去。”若现在出去,他也很担心,毕竟场面混乱,没准安人运会把己方当成安盟的人,若那样再出现死伤,就太不值得了。
这时,昏迷中的李晓芸悠悠方醒,她慢慢睁开眼睛,环视周围,嗓音沙哑地问道:“我……我怎么了?”
见她醒了,谢文东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坐在地上,说道:“我们受到了炮弹的攻击,你被震晕过去了。”
李晓芸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在外在敌人包围中,她挣扎着坐直身躯,问道:“敌人在哪?敌人在哪里?”
谢文东拍拍她的香肩,柔声说道:“不用担心,敌人应该就要撤退了。”
远处的枪声依然在继续,闷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可见战场上的情况之惨烈。
战场一直持续到早晨七点,枪声才开始渐渐弱下去,又等了十分钟,只剩下零星的枪响。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站起身,问道:“东哥,安盟的人好像被打退了!”
说话时,他们脸上带着兴奋,不过谢文东可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冷静地说道:“也有可能,是安人运的人被安盟打退了!”
众人皆大吃一惊,任长风皱着眉头,说道:“应该不会吧,东哥,安人运可是正规军队啊,正面接触,怎么会打不过安盟呢?!”
“如果他们能打得过,就不会向我国要求给予援助了。”谢文东挺身站起,说道:“不要急,我们慢慢出去,看清楚情况再说。”
谢文东等人向胡同外走去,眼看着要接近胡同口,他举下手,示意众人停下,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只听胡同口的两旁哗啦啦一声,涌出无数的黑人士兵,枪口一致对向谢文东等人。
这些人的衣装和安盟人员的差不多,也是花花绿绿的,又杂又乱,不过手中的武器和谢文东等人的一样,都是端着ak47。
他们突然冲出,把任长风、关锋等人吓一跳,众人各拿武器,准备迎战,谢文东抬起手,制止他们的动作,眯眼瞧瞧士兵们手中的武器,扬声说道:“我是谢文东,我要见你们长官!”
“谢先生!”随着话音,数十名士兵纷纷闪到两旁,空出一条通路,人群中走出两名黑人大汉,其中一位长得身高马大,体格健壮异常,粗粗的臂膀快要赶上成人的小腿,另外一人则相对斯文些,年纪在四十左右,带副眼镜,穿着板板正正的西装,刚才说话的,也正是他。
走到谢文东近前,他含笑点点头,用纯熟的汉语说道:“让谢先生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叫帕非·马戈伊,是安哥拉外交部的高级顾问。”说这话,他伸出手来。
“你好!顾问先生!”谢文东含笑与他握了握手,同时笑道:“你的汉语很好。”
“呵呵!”帕非·马戈伊笑道:“我曾经在中国工作了七年。”
“哦!”谢文东点点头,难怪他的汉语如此熟练。他问道:“我们在这里遇到了袭击。”
“是安盟的匪军干的”帕非·马戈伊面色一凝,说道:“现在,他们已经被我们打退,谢先生不用担心。”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谢先生,我是奉命过来保护你去罗安达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谢文东并没有马上跟他走,笑呵呵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帕非·马戈伊奇怪地问道:“谢先生还要什么事吗?”
谢文东平和说道:“可以先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吗?”谢文东向来小心,不可能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相信他的身份,万一他是安盟的人装扮的,那自己跟他走不等于自如虎口了嘛!
“哈哈!”帕非·马戈伊笑了,说道:“谢先生真是谨慎。”说着,他从怀中掏出证件,递给谢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