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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归晚一愣,眼眶莫名有些红。
她十分自然的张嘴吃下,自嘲笑道:“清风徐来,修炼不行,剥葡萄特快。”
徐来也笑了。
第一次觉得那种了十万年,满院子的葡萄树有了存在的意义,不再是他弥补过往的亏欠。
师姐道:“看在你剥的挺辛苦的份上,你可以吃一颗,只有一颗哦。”
十万年不碰不吃葡萄的徐来,第一次有了食欲。
但他没吃。
因为徐来看到了阮棠那温柔的笑容,捏起第二颗,将葡萄递了过去,温声道:
“老婆你吃。”
“酸不酸。”
“有些酸。”
“你是说葡萄,还是说我?”
“……”
徐来哪敢说都挺酸的,望着天空发着呆,权当没有听到。
虞归晚笑吟吟看着这一幕:“跟我父亲似的,怎么怕媳妇呀。”
“不是怕她,是宠她。”
徐来头也不回,道:“来,张嘴老婆。”
虞归晚望着徐来的背影,神色有些恍惚,父亲虞守宗也曾说过这句话。
可她母亲……
最终还是选择离父亲而去,丢下了仅有七岁的女儿,也就是她。
“你也吃一颗。”
阮棠偷偷喂了徐来一颗:“师姐没看到。”
虞归晚:“……”
徐来吃葡萄这一幕,若是让饕餮与白泽或者其他神将见到,定会大吃一惊。
在天庭。
可以寻到来自于仙域每一地的特产水果,甚至包括那些延寿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圣果。
但唯独没有葡萄。
只是帝尊常常会一个人去天庭府邸的后院内,看着那满院子的葡萄,与堆积成山的琴谱与故事玉简发呆。
也不知道。
是在想什么。
……
若是说。
有了女儿,今日与阮棠大婚。
是为徐来的人生盖了一座新房子,那么师姐还活着这件事,就是添了一扇窗。
让一大束阳光能透过窗户,驱散掉房间中的黑暗。
虞归晚坐在后山的秋千上,吃着葡萄,与阮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徐来与阮棠夫妇在准备晚饭。
至于云龙道人跟他女儿翠翠也来了,虽然是被虞归晚邀请而来,但还是无比窘迫与紧张。
眼前的。
可是帝尊啊!
只是很快,他们更加震惊与瑟瑟发抖了。
因为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鎏金轿子中走出,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丫头,大约五六七岁的样子。
她揉着眼睛,暖暖道:“爸爸,依依饿了。”
“马上。”
徐来头也不回道:“去看看你师姑。”
“什么菇?”
徐依依还有些迷糊:“香菇嘛。”
众人:“……”
“小吃货,是姑姑的姑。”
阮岚被逗笑,招了招手:“这边。”
帝尊的女儿!?
云龙道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更加坐立不安起来。
若不是武英不断安慰,这位神桥巅峰的老道人恐怕已经带着闺女跑了。
夭寿了。
谁知道今天这顿饭,是不是上路饭。
在仙域有记录的一百个纪元,帝境没有子嗣是常识,但更像是诅咒般的存在。
如今……
竟被清风帝尊破掉了,帝尊会不会为了保密杀人灭口?
虞归晚同样惊讶,她也是刚知道小师弟有女儿这件事,连忙抱在怀里,不断捏着依依脸蛋。
眼眸中的喜爱都快溢了出来:“这大眼睛,肯定遗传的师弟妹。来,喊一声师姑听听。”
“姑姑。”
依依丝毫不怕生,眯起月牙般的漂亮眼睛,糯糯喊道:“姑姑好漂亮哇,跟麻麻一样漂亮。”
“那小姨我呢。”阮岚不甘示弱。
“还行。”
“???”
阮岚一脑门问号,还行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因为她看到外甥闺女的眼睛,不断在她跟虞归晚衣衫下扫来扫去。
阮岚好气呀!
外甥闺女三观有问题,一个女人漂不漂亮,怎么是由外观来决定的呢。
应该是由灵魂!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像她这样有趣的灵魂可是亿里挑一。
“依依,你还小,我不怪你,等你大了就明白了。”阮岚感慨道。
“哦。”
徐依依似懂非懂。
这顿婚宴的晚饭,比中午时郑重了不少,徐来又去后山挖了一坛师父酿的梅子酒。
虞归晚问道:“就剩下两坛了?”
“嗯。”
“记得最后留一坛。”
“……”
徐来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他明白师姐的意思,最后一坛是要等她过世之时喝。
徐来平静道:“师姐,今天大喜的日子,说这话……不太合适吧。”
虞归晚捏了捏徐来脸蛋:“清风难道生气了?”
“……”徐来。
另一边。
云龙道人与女儿翠翠继续瑟瑟发抖,吃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等到晚饭吃完。
徐来的婚宴终于结束了,好在临了有师姐这个‘婆家人’的出现,显得格外圆满。
阮棠带着阮岚与依依回轿子中休息,王百年夫妇与云龙道人也识趣离去。
师门后山。
徐来将师尊与两位师兄的棺材葬下,正要将师姐虞归晚的墓冢抹掉,却被拦住了。
“清风,既然我们见面了,我也不瞒你,我的寿元……只剩下不到二十载了。”
虞归晚自嘲一笑:“留着吧,很快就能用上了。”
“我即便把整个天庭掏空,也会给你延寿。”
徐来直视着师姐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惜一切代价。”
“没用的。”
虞归晚叹息,她在准帝传承结界中吃了不少丹药与数十万年的灵株,体内早有了耐药性。
普通人吃下能延寿千年的丹药,她吃下能延寿一年都是奢望。
徐来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而是问道:“师姐,你的徒弟为何会和荆轲走在一起。”
“荆轲是谁。”
虞归晚茫然:“我不知晓。”
徐来皱眉,神念传音呼唤来武英,却得到了更加头疼的结果。
“小师叔,其实我也不认识他。”
武英摇头,道:“是两年前,我替师尊来师门,为师爷与两位师叔祭奠时,他拦下的我,说……”
“说什么。”
虞归晚眯起了眼睛,她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这些事情,徒弟武英从未跟她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