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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深爵守了言欢一整夜。
直到言欢挂了三瓶水,纪深爵探到她额头上的温度下去后才放松警惕。
小诊所老旧的窗外后,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泛起亮光。
纪深爵头靠着言欢的头,微微闭上眼,睡了过去。
许是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的缘故,纪深爵这一觉睡的格外漫长。
等他揉眼醒来时,发现身边输液的座椅上已经没了人。
言欢消失不见。
纪深爵心脏处咯噔一下,愣了两秒,猛地起身动作迅速的在诊所内找人。
横冲直撞,撞到了好几个黑人。
操,这女人真够没良心的,守了她一夜,竟然一声不吭的丢下他就跑了!
纪深爵磨着牙,顾不得其他,流星大步的朝小诊所外走,准备立刻回国追人。
可他急匆匆的一走到诊所外,就看见言欢从小诊所旁边的小超市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眼神恹恹的,不似平常锋芒,大病初愈后还显得有点憔悴。
晨曦笼罩在她脸上和身上,看起来比平时温柔许多。
纪深爵就站在诊所门口,就那么看着她,一时怔住。
原本以为她丢下他,自己跑了,可现在看见她还留在这里这副模样,又莫名的心疼死了。
说不清什么感受。
直到言欢抬头也看见他时,纪深爵别扭的咬了下牙,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怀里,似训斥的说:“病还没好,乱跑什么?是又想喂狼了?”
“……”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至于走到喂狼的地步?
纪深爵紧紧抱住她,头就重重的压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施压给她,要将她整个勒进怀里。
言欢本就是话不多的人,此刻更是无言。
纪深爵深叹一口气,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别乱跑了,我担心死了。”
动作温柔了许多,语气也一改刚才的蛮横,温柔、宠溺,带着点点大男孩的撒娇。
言欢被他抱得快呼吸不过来,微微皱眉:“纪深爵,放开我。”
“不放,你再敢乱跑,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
“……你勒的我没法呼吸。”
“……”纪深爵一怔,松开她,脸色有些许别扭,没好气的看着她,把她手里的塑料袋扯过来,“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朝塑料袋里看看,是牙刷和毛巾。
他们都没有洗漱。
牙刷买了两把,毛巾买了两条。
言欢是真的没想把他丢下。
纪深爵的安全感,在这一刻被填充的满满。
男人的薄唇忍不住微微勾了勾。
言欢不明白他在窃喜什么,只冷冷的说:“去诊所洗手间洗把脸吧。”
“哦。”纪深爵言听计从。
言欢走在前面,纪深爵就跟在她身后。
纪深爵原本还故作高冷,可走了一段路,发现这女人是真的当他是空气,忍无可忍,大长腿跨了一步,直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再松开。
言欢看了他一眼,挣不开他的手,也就不管了,任由他握着。
见她不拒绝,纪深爵嘴角翘的更高。
到了诊所的洗手间,纪深爵都舍不得松手。
言欢问:“你要跟我进女厕?”
“……”纪深爵嘴角抽了抽,嫌弃的丢开她的手,“我有病进女厕。”
言欢动作不如纪深爵快,言欢洗漱好从女厕出来时,便看见纪深爵已经大爷式的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上等着她。
这男人天生是骄子,气质矜贵又不拘,无论周身环境是优雅还是邋遢的垃圾堆里,他一站在那里,周遭再烂的环境都像是焕然一新的不那么低廉。
言欢走过去时,纪深爵微蹙着眉头,俊脸略有不耐:“慢死了,你是掉坑里了吗?”
一边埋汰着她,可一边却又伸手握她的手,一点也妨碍他一边嫌弃一边又耐心的等她。
纪深爵性格别扭的厉害。
口嫌体直,应该就是纪深爵本人了吧。
言欢并不热情,纪深爵把她一把拉怀里,大手探向她的额头又摸了摸,真的退烧了。
纪深爵问:“饿不饿?”
言欢饿的发慌,两天两夜没怎么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就快要饿的没有知觉了。
可言欢却直直的看着他,问:“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又来救我?”
执着的一塌糊涂,也固执的一塌糊涂。
纪深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怔了,他是真没想到她为数不多的话里会忽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纪深爵眼神飘了一下,终是承认:“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来救你,不管你我做不到。”
“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了。”
“……”
嘶……这让人流泪的死女人,说的什么该死的话。
纪深爵压住想骂人的冲动,磨了磨牙,目光略凶的盯着她:“我宣布现在和好!”
“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言欢执着于这个问题。
纪深爵抓了抓头皮,真是要命。
过了好半晌,纪深爵没好气的说:“你跟陆琛眉来眼去,还不准我生气分个手?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过吗?还有那什么破明信片,陆琛给你寄那玩意儿什么意思,想旧情复燃?我真弄不明白,一把你抛弃的男人,你还惦记他干什么,我哪里不好,你要念着他?”
“言欢,你真不知好歹,要搁别的男人,你试试你这样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的,还搭理你吗?也就我这样,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我容易吗?”
“陆琛来救你了吗?到最后,还不是我。”
“言欢,你为什么就不懂好好珍惜我?”
“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你就会彻底失去我了,你会后悔的。”
他一脑门儿,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言欢蹙起眉头来,这男人,讲歪理怎么这么能耐。
“我没有跟陆琛藕断丝连,给我寄明信片,是陆琛的行为,不是我要他寄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还惦记着他。”纪深爵钻人话里的空子总是那么厉害,他的重点也真够奇特。
言欢说:“我也没有跟他眉来眼去,如果你看见了,那是你的臆想,与我无关。”
纪深爵没好气的:“哦,是我眼瞎了。”
言欢咬唇,觉得解释不通了,不想说了,兀自走出诊所。
纪深爵跟上她,抓住她的手,“就这样?”
他一脸失望。
言欢狐疑,“什么就这样?”
纪深爵有些丧气的叹了一声:“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我想知道的,你还没解释完。”
“我说了,你又不信。”
纪深爵有些暴躁无语的说:“我他妈不信你就不解释了?你不试着解释解释,怎么就知道我不信了?言欢,你就不能争取一下我?陆琛抛弃你,你都惦记了他那么多年,我他妈对你那么好,就不值得你争取一下吗?”
他说分手,她就同意,也不求求他,没良心的死女人。
“……”
言欢觉得,纪深爵像个小学生。
言欢呛他:“对我好,就是生气了把我丢在草原上害得我差点被狼吃了,对我好,就是无缘无故跟我分手,我连理由都不知道就被分手,对我好,就是想分手的时候就分手,想跟我和好的时候就和好,纪深爵,你就像是风,你让我怎么喜欢你,怎么争取你,怎么留住你?”
纪深爵被说愣了,怔忪了好几秒。
直到言欢有些心累的去小超市准备买吃的时,纪深爵忽然在她身后有些颓丧落寞的开口道:“我不过就是没有安全感。想用分手来激你,言欢,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吗?”
“哪次吵架后,不是我来找你和好,言欢,我一直期待有那么一次,你能求我,跟你和好。可你没有。”
从来没有。
言欢淡淡开口道:“可我不是你,要分手的人是你,如果你真的想分手,我如何求你都是徒劳。”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徒劳?言欢,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只要朝我走一步,我就会把剩下的路,全部走完。可你偏偏,待在原地,一步也不动。”
言欢扯了扯唇角,淡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愿意朝我走那一步的话,也许我也愿意把剩下的路一个人全部走完呢?纪深爵,你一直在想当然我,你连为什么分手都不告诉我,我又怎么朝你走那一步,就像是一盘散沙,无从下手,如果有方向的话,也许我愿意磕破头也说不定。可你,什么都没说,只是要分手。这让我觉得,你只是腻了,因为你说不出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