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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道菜里面,只有一样是荤菜,看上去似乎是一道拌猪皮。
小七不由得气结。
猪皮这种东西,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东西也能吃得的?
还有那三道素菜,小七一样也叫不出名字来,黑不黑,灰不灰,就像是一堆草根树皮,这哪里是给人吃的,分明是喂猪的!
“我尝尝这个。”
若水的目光掠过桌上的菜肴,眼睛一亮,伸筷子挟了几个草根样的东西,往嘴里送去。
“水儿,别胡闹,这草根也能乱吃的!”小七伸手阻拦,却被若水笑嘻嘻的按住了手。
“你叫它草根?嘻嘻,这不是草根,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马苋菜,味道很不错的,酸中带甜,甜中带涩,嗯,说起来它还可以算是一味不错的药材呢。”
若水将马苋菜送入嘴里,嚼了嚼,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笑道:“味道真好。这马苋菜就要这样清拌才好,要是做得油腻了,反而失去了它的美味。小七,你要不要尝尝?”
这真是一种久违的滋味。
在现代野营的时候,马苋菜随地可见,是他们吃得最多的食物,她久己不尝,此时一吃,自然是赞不绝口。
“真的好吃?”小七半信半疑,可看到若水吃得津津有味,不似作假,忍不住也挟了一筷子送进了嘴里。
“好吃吗?”若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唔,还行。”小七吧嗒了一下嘴巴,觉得这东西苦不苦,涩不涩,酸不酸,甜不甜的,还滑溜溜的,他真的没觉得有多好吃。
“不喜欢吃就别吃了,正好留给我。”若水知道小七吃不习惯,她吃了几口之后,就站起身来。
“咱们走吧。”
“去哪?”小七愕然。
“出去看看,咱们初来乍到,正好去瞧瞧这边锤重镇是怎样一副风貌。”
若水打开随身包袱,取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饰,转到屏风后面开始换衣,不一会她走了出来。
小七见她换了一身粗布衣裙,虽然荆钗布裙,却掩不住她的光采照人,微笑道:“太子妃这是要微服私访吗?”
若水扬了扬眉,道:“要想探查民情,就要和百姓们融成一片,否则又怎么能从百姓们的嘴里套出他们的真心话来。”
“你说的不错,待我也换过一身。”小七颔首。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就穿这一身吧,太子殿下,你可别嫌弃。”若水笑着取出一身粗布直缀,递给小七。
这是一套庄稼汉子常穿的式样,小七换上之后,揽镜一照,几乎连自己也不认得了。
他有些好笑,看向若水,问道:“我这样子可像是乡下种田的?”
若水笑嘻嘻地摇了摇头,道:“半点不像,瞧你这细皮白肉的,哪里像是种田汉子?这样吧,你戴上面具,就像得多了。”
“好。”小七取出面具,罩在脸上,一张脸顿时变得面无表情。
“咱们这就走吧。”
两人大模大样地从前门往外走。
看门的士兵看到两人,不由一怔,变脸斥道:“哪里来的两个乡下泥腿子,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快滚,快滚!”
不由分说地就将小七和若水赶到了门外。
小七和若水相视一笑,手拉着手,离开了驿馆。
二人在城中信步而行,走了不远,就看到前方有一家店铺,不少人进进出去,进出的人们个个愁容满面,双眉不展。
若水心中一动,拉着小七直奔那家店铺,走到近前,看到店铺上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回春堂。
果然是家医馆。
没想到这里的医馆居然和义父的店铺一个名字,只希望里面的大夫也要是名副其实才好。
若水心中嘀咕道,脚下已经不由自主地向着店门迈进。
她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治疗疫症,而要了解疫症发作之时的症状,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当地的药铺或是医馆。
刚一踏进店门,一股发霉变质的药材气息就扑面而来,若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悦。
药材发霉,说明保存不当,变了质的药材就该早点丢掉才是,如果给病人用发霉变质的药材煎药,其害处不亚于用毒药杀人。
看来这家医馆,果然有欺世盗名之嫌。
她目光一扫,只见不大的店堂中满满当当全都是前来看病的人,而坐诊的大夫只有一名,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看病的速度极快,只是抬起三根手指在患者的手腕上一搭,不过数息时间,就提起笔来,笔走龙蛇,飞快地写下药方,交给那名患者,头不抬眼不睁地道:“下一个。”
患者拿了药方,想多问几句自己的病情,那老者不耐烦地道:“问什么问,没看到你后面多少人在排队吗?药方上都写着,下去抓药吧。”
那患者不敢多言,就把药方交给了一旁的药僮,药僮看了几眼药方,伸出手来:“一共是一两八钱,先付钱,后抓药。”
“什么?就这几味药,要一两八钱?”那患者吃惊道。
“嫌贵?嫌贵请去别家抓药,咱家就是这个价钱,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咱家的王大夫可是咱永凌城首屈一指的,医术之高,全永凌城找不出第二人来,他老人家给你开出来的药方,才收你一两八钱银子,你就嫌贵,看不起病,吃不起药,那就别来呀!”
那药僮大大咧咧地道,说话盛气凌人。
那患者是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药僮却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童。
那汉子被个孩童毫不留情地一通数落,却不敢回嘴,只是赔笑道:“小兄弟,我不是嫌贵,实在是出门没带这么多的银子,要不你看看能不能给通融通融,少收一点?”
“咱家就是这个价钱,你要是没钱,那就带了银子再来抓药吧。”那药僮白眼一翻,不再理他。
那汉子无奈,伸手从那药僮手里去拿药方,道:“要不我去别家药铺瞧瞧,贵馆的药实在是太贵了,一两八钱银子一副药,我家境贫寒,实在是吃不起呀。”
那药僮突然变了脸,喝道:“你想拿着我家王大夫开的药方,去别家药铺抓药?天底下可有这样的规矩?”
他三把两把,已经把药方扯得粉碎。
这下子那汉子就算是脾气再好,也不由上了三分火气。
他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那药僮道:“你、你、你欺人太甚!这药方是我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我凭什么就不能拿去别家药铺抓药?你家的药卖得这么贵,分明就是故意敲诈!”
那药僮冷笑一声,道:“我家医馆开了好几年了,一直就是这个价钱,你嫌贵,那就请吧,好走,不送。但你想要拿我家的药方去别家抓药,想都别想!”
那汉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道:“药方被你撕了,那你还我银子,这病,我还不在你家瞧了!”
说完,他恼怒地瞪了那王大夫一眼。
他在这儿和药僮吵嚷,可那王大夫压根就像没听到一样,面不改色地在给病人搭脉,开方,很快就又写好了一副药方,交在那病人手里,道:“下一个。”
显然,那药僮的言行都是经过王大夫默许的。
这汉子又气又急,又心疼自己那一两银子打了水漂,便让那药僮还自己银子。
那药僮“哈”的一声怪笑,叫道:“你找我家王大夫瞧病,难道是白瞧的吗?这银子花出去了还想要回去?天底下有这个道理?你这穷泥腿子,是穷疯了想在这儿讹人吧?你也不睁大了你的狗眼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他叉腰挺肚,一副完全不把那汉子放在眼里的架势。
那汉子哪里肯吃这个哑巴亏,他撸起了衣袖,瞪圆了眼睛,就要上前教训这个无礼的药僮。
旁人有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悄声道:“这位大哥,你可千万别动手,你是头一回来这回春堂吧,你不晓得这里的大夫后台有多硬,你要是敢动了这里的一根木头,你就吃不了要兜着走,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抓了药,息事宁人比较好。”
那汉子瞪眼道:“他能把我怎样?”
“不能把你怎样,只能把你抓到大牢里,关你个三年五载的。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既然来了这里,还是守这里的规矩为好。”那人再次劝道。
那汉子也不是个傻的,他眨了眨眼,显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忍气吞声地从怀里掏出银子来,交给那药僮手里。
“小兄弟,刚才是我的不是,一时鲁莽,得罪了小兄弟,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这是一两八钱银子,还请小兄弟帮我抓药吧。”
那药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斜着眼睛看了那汉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好说,好说,既然有了银子,那我就给你抓药去,你拿药方来吧。”
那汉子愕然道:“小兄弟,这药方刚才我已经给过你了,你、你、你不是把它撕了吗?”
“没有药方,那要我怎么抓药?”那药僮白眼一翻,“刚才那药方上写的什么,我早就已经忘了,你想抓药,就再去找王大夫开一剂方子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