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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你想留在这里,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好了!本郡主告诉你,我大皇兄已经请下了圣旨,明天就会砍你的头了,你……你就去死好了!”
德荣郡主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诅咒,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跑走。
听着她蹬蹬蹬离开的脚步声,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一个被娇纵宠坏了的小姑娘,一身的公主病。
只是她说那大皇子已经请到了圣旨,明天就会将自己提出问斩,不知是真是假?
若水略一思索这个问题,就抛了开去。
她现在万事不萦于怀,胸如一片空谷,生也好,死也罢,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试问在这世上,又有谁人能够永远不死呢?
就算是明天就死,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毕竟她已经是两世为人,上苍已经待她足够优厚,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更或者,要是运气好,上苍垂怜,她还可能因此再次穿越回现代呢。
若水唇角轻轻翘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一晚她睡得很香,也很沉,几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本来她以为一大早就会有狱卒前来提她出去砍头,哪知道这一日下来,出奇的平静。
除了狱卒按时按点的送来食物饮水,大皇子没有出现,九皇子也没有,温郡王和德荣郡主也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露过面。
若水虽然觉得奇怪,倒乐得这样的清静,她正好可以静静的思考一些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还是一样的平静。
天牢里隔壁牢室的死囚被押了出去问斩,很快又住上了新人,第二天,新人又被砍掉了脑袋,再次换了新人。
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若水已经在天牢里住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来,天牢里面几乎天天都有人被拉出去砍头,只有她还依然活着,每天都有狱卒给她送来精致美味的吃食,每次狱卒前来的时候,犯人们都在猜测她明天定是要被拉出去砍头。
可是一日复一日,犯人们的猜测始终都是猜测,没有变成事实。
到了第七天的那天晚上,更鼓已经敲过了三更,天牢里所有的犯人们都已经入了梦乡。
突然之间,长长的走廊里再次响起了数人的脚步声,靴声霍霍,向着最后一间牢室直奔而去。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被从睡梦中惊醒的犯人们都是心头一震,暗想那名神秘的女犯终于要被提出去砍头了。
若水也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过来。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盏橘红色的灯笼晃动,几条又高又瘦的人影出现在铁栅门外。
来人们的脸都隐藏在暗影之中,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到他们身上穿戴的服饰似乎是宫中侍卫的装扮。
若水心中嘀咕:莫不真的是要拉她出去砍头?
领头的那名侍卫看到若水之后,一言不发,抬起右手。
狱卒马上会意,掏出锁匙打开了铁门,对着牢房里的若水叫道:“柳姑娘,这几位侍卫大哥奉令前来提你,你好生跟他们去吧。”
说完之后,他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天终于到了。
只是他不忍心直言相告,故意说得含含糊糊。
虽然他说得隐晦,若水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狱卒大哥,这几天谢谢你的关照,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若水对那狱卒轻轻一笑,只笑得狱卒毛骨悚然,一个劲的摇头。
他心道你马上就要被拉去砍头,老子还稀罕你的什么报答?难道期望你变成了鬼来找老子么?只怕吓也被你吓死了。
若水走出牢房,领头的侍卫手一挥,几名侍卫手按腰刀,全都站在若水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摆出一副押送的架势。
“柳姑娘……你,你一路走好。”
那狱卒看着若水在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押送下,越走越远,忍不住追上两步,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算是为这位姑娘送行。
他并不清楚若水的身份来历,也不知道若水是犯了什么样的罪被关进了天牢,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却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好感。
他常常在心中感叹,像这样温柔斯文大方有礼的姑娘,怎么可能会犯下杀头的重罪呢?
而且她明显是大皇子和九皇子的眼中钉、肉中钉,但温郡王和德荣郡主一前一后前来探监,这又显示出她与众不同的身份。
正因为这样,所以这七天来他半点也不到怠慢,一直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他以为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这姑娘或许会成为活着走出天牢的第一人。
可没想到,该来的终究会来,这姑娘终于也难逃脱被砍头的命运。
唉!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狱卒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水走出天牢的大门,迎面一阵寒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同时也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这七天来困在那间牢房里,虽然有梅花的清香,却难以驱走里面**和潮湿的气味,终于,她又能呼吸到清新而自由的空气了。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只见繁星满天,璀璨动人。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天上的星星了。
她在心底默默的道。
“上轿!”领头的侍卫突然沉声一喝,打断了若水的思绪。
她微微一愕,这才留意到天牢门口居然停放着一顶轿子,听这侍卫的意思,这轿子是为她准备的?
真是有趣。
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要用轿子押送犯人上刑场的,或许这也是温郡王的刻意安排?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多问,迈步走入轿中,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
她刚一坐稳,轿帘就被放了下来,轿子里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几名侍卫抬起轿子,步履如飞,奔行甚速,坐在轿中的若水却没感到半点颠簸,她这才知道,原来抬轿子的四名轿夫个个都是身怀武功的好手。
她不知道几人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她也并不关心,索性倚在轿子里打起盹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突然感觉到轿夫们停下了脚下,轿子被稳稳的落在地上,紧接着有人打起了轿帘,低声说了一句:“出来。”
若水走出轿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形,就被一块黑布蒙上了双眼。
她唇边露出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
这是要押送上刑场了吗?蒙上她的眼睛是不想让她被砍头的时候害怕而尖叫吗?
他们也太小瞧人了吧。
“前行……右转……上台阶。”
侍卫首领低着嗓音指挥着若水一步步前行,若水目不视物,却走得极是平稳。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分,那侍卫首领上前一步,似乎是推开了一扇房门,然后在若水的背上轻轻一推,说了一声:“进去。”
若水身不由己的往前跌了两步才站稳,只听得房门在身后合拢。
她正想伸手拉下蒙眼的黑巾,忽然一双冷冰冰的鬼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若水差点惊叫出声。
“别动!”紧接着,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跟我来!”
那只冷冰冰的手拉着若水的手腕,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若水竖起耳朵,只听得悉悉索索的衣袂声,她又吸了吸鼻子,发现房间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气味。
这味道……真是古怪。
若水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被那只冰冷的手拉着一路前行,弯弯曲曲的又走了好一会儿,然后那只手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解下她眼上的黑布,低声喝道:“坐下。”
若水的眼前依然是漆黑一团,不见半点光亮。
她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来到了一间密不见光的房间。
“把脉!”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再次说道。
若水只觉得自己的右指下突然多了一只胳膊,不禁哑然失笑。
弄了半天,这些人大半夜的把自己从天牢中提走,却是让自己给人瞧病来了,并不是要砍她的脑袋。
只是让自己瞧病的会是什么人呢?
居然用这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方法来请人,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胁迫。
若水好奇心顿起,她没有拒绝,而是静下心来,安安心心地将三根手指搭在那神秘之人的脉博之上,细心诊脉。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若水自己的呼吸声外,她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难道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死人不成?
若水可以断定,房间里最少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那说话尖声尖气,手像鬼爪子一样冷的人,另一个就是那始终默不作声,隐身于黑暗之中的病人了。
她摸了一会儿脉,然后松开了手指,淡淡地说道:“换另一只手来。”
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振衣声,然后她摸到了那神秘人的左手手腕。
她又诊了一会儿,脱手放开,沉吟不语。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针落可闻。
若水没有出声,那尖声尖气的人也没有说话,至于那神秘的病人更是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