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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极具煽动力,可是我听了却不为所动,因为他骗骗三岁孩子还行,想骗我?哼!”
“我冷笑道:‘唐随风,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给我下毒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大哥?我被纳茜莎丢下恶狼谷喂狼的时候,怎么又不见你这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来救我?’”
“被我这样讽刺,他的脸却红也不红,轻描淡写地道:‘大哥,我已经解释过了,给你下毒我也是为了成全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做长久的夫妻,否则我何必费这样的心思,给你服的不过是散功之药,不直接喂你一颗毒丸?我的制毒之术虽然比不上你,但是要毒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听到他这样狡辩,强词夺理,气得一阵咳嗽,又吐出一口血来,恨声道:‘唐随风,你好不要脸!’”
“‘不要脸的不是我,是那个女人!’他话风一转,把仇恨又拉回到纳茜莎的身上,他知道纳茜莎是我的软肋,只要一提到她,我的心情就激荡之极,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大哥,我知道你恨她,我也恨她,所谓兄弟同金,其利断金!不如这样,你拿出解药来,咱们一起服下,然后再一起去找那个女人报仇,好不好?’他终于说出了真实的目的。”
“我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唐随风,你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别说我做出来的毒雾没有解药,就算是真的有解药,咱们一起服下,你的毒解了,你立刻就会要了我的命,而我功力未复,无论如何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他听完之后,当下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对我抛过来,正好落在我怀里。”
“‘这是什么?’我瞪着他,对怀里的瓶子碰也不碰,谁知道他身上的东西会有什么希奇古怪的毒,我虽然马上要死,却也不想糊里糊涂地死在他手里。”
“‘解药。’他答道:‘服下之后,你的功力马上就会恢复。’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会有这样的好心?你就不怕我功力恢复之后,马上要了你的命?’”
“他淡然一笑,道:‘反正大哥就算不杀我,我中了你的毒雾也活不了多久,大哥恢复了功力之后,想要杀我,那就请便。’”
“我见他神色满不在乎,不像是在骗我,心一横,暗想反正吃不吃这瓶子里的药我都是死,死马当活马医,就服下他的解药便是。于是我吃力地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药丸,送进口里,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我就觉得丹田中热烘烘的,一股澎湃的热流冲出丹田,向着我的四肢百骸流淌。我又惊又喜,只听得唐随风道:‘现在你总该相信小弟没有骗你了吧?’”
“我长啸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身体里流淌着一股暖流,全身都暖洋洋的,中了毒雾后寒澈入骨的迹象竟然完全消失。我万没想到,唐随风的解药,竟然会连我的毒雾之毒也一起化解了,这还真是误打误撞!我心中狂喜,这种恢复功力的感觉真是美妙之极,我觉得自己又成为了天下第一人!”
“‘哈哈哈!’我仰天长笑,声音震得周围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晃动起来。唐随风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喃喃地道:‘你……你不光恢复了功力,而且连毒都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我狞笑一声,一步步向他走近,右臂运功,骨骼发出劈劈啪啪的爆响,‘你想知道怎么回事?那就去找阎王老子问个明白吧!’我心中起了杀机,决定一掌击下,将他震得脑浆迸裂而死。”
“他看出我眼中的杀意,右肩一动,想要伸臂抵抗,可就是这么一动,他连着打了两个寒颤,脸上露出苦笑。我笑道:‘你身上的功力已经所剩无己了吧?唐随风,你是不是想不到也会有落在我手里的这一天?’”
“我带着恶意的目光瞅着他,现在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我宰割,可是我却不想马上杀死他,就像是猫儿抓到了老鼠,在他临死之前,定要狠狠折磨他一番。”
“他忽然抬起脸来看着我,一张清华绝俗的脸上还是那样淡然,他笑道:‘大哥,你现在杀了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因为我知道一个法子,可以让你的脸恢复旧貌。’”
“我的身体猛然一震,厉声道:‘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我的脸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模样,让我从此不敢出现在人前。就算我杀了唐随风,就算他没有霸占我的掌门之位,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可能再当唐家的掌门人?归根究底,害了我的人不是唐随风,而是纳茜莎!”
“一想到能够恢复容貌,这简直对我来说,比解了我体内的毒还要让我喜悦。”
“我一把揪住唐随风,喝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真的怕他是随口说说骗我的,如果他敢骗我,我一定毫不犹豫一掌把他的脑袋拍成烂冬瓜!”
“他看着我激动的神情,一脸笃定的笑了:‘大哥,我知道有法子让你恢复原来的容貌。’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我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我叫道:‘你真的不是骗我?’”
“他笑道:‘大哥,我的生死全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现在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激动不己,又叫道:‘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我恢复容貌?’”
“我当然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吐露这个秘密,于是又道:‘好,只要你告诉我这个法子,我和你就既往不咎,你给我下毒,你和纳茜莎勾结,你抢了我的掌门之位,我通通都不计较!’”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在我的心底,一个区区掌门之位,远远及不上让我恢复容貌来得重要。因为我再也不想顶着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活在这世上,让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我。如果能恢复旧貌,就算不当这唐家掌门人,也算不得什么!”
“唐随风果然如我所料,他摇头道:‘大哥,只要我一告诉你方法,你肯定会马上要了我的命,小弟这条命虽然不值钱,可也不想就这么死了,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你给我解了毒,再光明正大的把你的掌门之位传给我,这样可好?’”
“我一听,马上用警觉的眼光看着他,我怀疑他又在玩什么花样。他笑道:‘大哥,我这个方法其实是两全其美,你恢复了容貌,纳茜莎肯定会再次对你垂青,你有美人相伴,自然是无心再打理掌家的事务,那小弟愿意代大哥你操劳,当这唐家掌门人。咱们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我虽然知道他说的话十成中有七八成靠不住,但是为了骗他说出那个大秘密,我还是假作思索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下头,问道:‘你不是说你并不稀罕这掌门人的位置吗?为什么现在又想要了?’”
“他道:‘小弟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嘛,却不方便告诉大哥你。’听他这样一说,我反而觉得安心,因为他没有随便编出一个理由出来骗我,说明他说的这些话还是可信的。”
“‘好,要是我给你解药之后,你又背弃了我,那又该如何?’我厉声道,紧盯着他的眼睛。”
“‘小弟以唐门历代祖先起誓,如果胆敢背弃大哥,就让小弟身入毒窟,死得惨不可言!’他举起右手,神色庄重地起了个誓。”
“身入毒窟这种誓言,乃是我唐门中最重的毒誓,轻易无人敢发,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相信了,于是将刚才他抛给我的小瓶又掷回了他怀里。他愕然抬头看我,道:‘这是何意?’”
“我冷冷地道:‘这就是解药,你没想到吧?你给我的解药,恰好也是解我毒雾的救命良药。’他神色错愕万分,显然是绝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取出一粒解药服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在他运功化毒,这个时候我要是想取他性命,真是易如反掌。我想起他对我的背叛,胸中怒气陡生,提起右掌便想往他的头顶拍落,可是一想到他说的能让我恢复容貌的方法,提起来的手掌说什么也拍不下去。”
“就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唐随风忽然一声长啸,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我温柔一笑。”
“‘多谢你,我的好大哥,怎么,你还想杀我么?’他看到我举起来的右手,马上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衣袖拂出,一股柔和的力道向我手掌袭来,我本能的运功还击,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我的手掌和他的右手隔着衣袖,对在了一起。”
“这是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和他交手,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功力如何,我只知道他并不专心练功,喜欢的都是风花雪月一类玩物丧志的东西,可今天这一对掌,我只感觉到他的内力绵绵密密,而且无止不休,不但不在我之下,反而隐隐有超出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