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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过大漠的人,永远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幅壮阔苍凉的美景。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银白色的月光如同水银一般倾泻在黄沙上,为金色的沙滩边缘镀上一层耀眼的银色。
身处于这一片美景之中,朵拉姆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
她把自己深埋在沙丘里,只露出两个小小的孔洞方便他呼吸以及窥视外面的情景。
月亮就好像在古堡的后方升起一般,整个古堡的轮廓镶嵌在月光之中,一切虚幻得不像是人间景象。
但就在这里如同仙境一般的壮阔美景中,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就连大地都为之震颤。
站在古堡门口的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立刻警惕了起来,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匹神骏的枣红色大马首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是塔克拉玛干,它又来捣乱了。”
守门的黑衣人一下子认出了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其中一人马上弯弓搭箭朝它瞄准,却被身边的同伴制止了。
“别放箭!胡格,你忘了首领说过的话吗?绝对不允许许任何人伤害塔克拉玛干,违抗首领命令的人……死!”他一伸手扯下了胡格拉开弓弦的手。
“乌都里,你别管我,让我偷着射死它,我实在受不了这匹野马了!隔三岔五地跑来咱们这儿捣乱。以前还是每个月一次,可这个月,它都来了第二次了!首领再任它这么胡闹下去,迟早会有人发现咱们古堡的踪迹。”
胡格显然非常的不甘心,狠戾的目光穿过面具,远远地落在那皮前蹄腾起发出嘶鸣声的枣红色大马身上。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首领的命令,必须服从!”乌都里坚持不肯让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胡格握着弓的手,“胡格,别告诉我,你敢违抗首领的命令!你要是伤害了塔克拉玛干,会有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胡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他犹豫了一下,悻悻地放下了弓和箭。
哪知道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塔克拉玛干已经奔下了沙丘,以无比迅捷的速度朝他们接近,而在它身后,响起了声势浩大的马蹄声。
成百上千匹野马,就像是月夜下的乌云迅速朝古堡及冲了过去。
两个黑衣守门人一下子被眼前的阵势给惊呆了。
“快!关门!快关门!”两人再顾不得争执,迅速朝古堡内跑去,想要关闭古堡门口的巨大木门,但已经来不及了!
塔克拉玛干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在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它的前蹄翻腾而起,重重地敲击在巨大的木门上,巨大的反冲力让木门重重地拍击在门后的胡格头上。
头骨碎裂的咔嚓声响起,胡格甚至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脑浆崩裂的倒在了巨大的木门后面。
乌都里看到了同伴的惨状,只吓得屁滚尿流,再也顾不得关闭大门,掉过头就向古堡里冲去,边跑边大声惊叫。
“不好了,不好了,塔克拉玛干又来捣乱了!”
他这声惊呼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因为塔克拉玛干到古堡内来捣乱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直到声势浩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令得整个古堡的地面都震动起来,这才惊动了古堡里面的其他黑衣人,纷纷从古堡的各个石屋中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是地震了吗?”
很多人脸上都露出迷惘和惊慌之色,随后听到乌都里惊慌失措的叫声,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纷纷笑骂道:“乌都里,你小子的胆子还能大点不?一匹野马就把你小子吓成这熊样!”
但是很快,笑容就凝固在这些人的脸上,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是强烈,随着巨大的木门被塔克拉玛干铁蹄踹开,那庞大的马群在塔克拉玛干的带领下,好像潮水一样漫过了古堡内的大街小巷,将站在路中央来不及躲闪的数名狼盗们,一下子踩成肉泥,古堡里的人这些才反应过来。
奔跑声、惊呼声、咒骂声、哭叫声乱糟糟地响成了一片。
古堡里的狼盗们被野马们追得四处逃窜,人人都恨不得爹娘给自己多生几条腿,可就是这样,也跑不过野马们的飞驰速度,很快,又有不少狼盗们被野马群的铁蹄踹飞踩死。
塔克拉玛干这次并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报仇的,为它的主人狼神库日勒报仇来了。
在它的身后,是成千上万匹的野马,那些野马见人就踩,只要有人摔倒在地上,瞬间就会被潮水一样涌过来的马蹄踩成肉泥。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又有上百名狼盗惨死在马蹄之下。
塔克拉玛干突然一声长长的嘶鸣!
只见分散到各个大街小巷中的野马群又渐渐在一条主干道上汇集,又像是支流中的河水突然汇集到了狭窄的河道上,整个马群沸腾起来爆发出极具毁灭性的冲击力,朝着古堡的深处汹涌而去。
在古堡主干道的尽头,是一栋相对来说保存比较完整的两层堡垒,外面喧嚣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堡垒里的人,一时之间,黑沉沉的堡垒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在二层的平台上,静静地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皎洁的月光在他的身后,拖出了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
他的整个面目都融在了黑夜里,只有一双眼睛,冷冷地散发着幽光。
看着奔涌而来的马群,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黑衣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难以名状的冷酷凝肃。
站在他身旁的守卫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首领,那跑在前头的,好像是塔克拉玛干,它又捣乱来了!”
“捣乱?”黑衣男子的眼睛再眯了眯,看着迅速被淹没在野马群中的狼盗们,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冷厉,声音骤然变得阴冷无比。
“不!这不是捣乱!塔克拉玛干,这是来报仇的!为它的主人狼神库日勒报仇来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听得守卫背上骤然爬上了一层寒意,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
只见瞬息之间,野马群已经涌到了这座堡垒的楼下,不停地用它们的前蹄撞击着堡垒的大门。整栋堡垒都因为他们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堡垒是用特别的方法来铸造的,此刻早已经被声势浩大的马蹄冲击得支离破碎。
野马的数量在堡垒的下方越聚越多,地面的空间已经不足以容纳它们的数量,有的马蹄甚至踩踏在同伴的身体上,冲上了堡垒附近相对比较低矮的房舍,不停的在房舍屋顶之间腾跃踩踏。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断裂轰鸣声传来,相对于坚固的墙壁而言,较为脆弱的房舍屋顶接二连三的被马蹄踩得坍塌损毁。
不时的惨叫声从房舍中传出来,可见躲在房舍中的狼盗们有不少都惨死在了马蹄之下。
“首领,咱们该、该怎么办?”守卫吓得脸如土色,牙齿上下打颤。
他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狼盗,但是亲眼见到大批大批的同伴们被踩成肉泥的惨烈情况,让他怕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照这样的形势看,野马群冲上二楼平台是迟早的事情。
面对如同洪水一样的野马群,人的力量显得如此的渺小,就算武功再高恐怕也只有逃跑这一条途径。
黑衣男子闭上了双眼,他修长有力的双手落在平台的围墙上,青筋渐渐地从他手背上浮现出来,号称铁锥也凿不入的围墙,在他的双手下就好像豆腐一样,变成了糜粉,纷纷而落。
“放箭!”两个字淡淡的从他口中传了出来,重新睁开的眼睛射出狠厉冷酷的锋芒。
守卫愣了一下,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黑衣男子冷酷的目光一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
“是。”他大声答应道,正准备传令下去,一个惶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不,不能放箭!深未寒,你不能下这个命令,塔克拉玛干……塔克拉玛干它在里面!”
那声音轻柔娇软,十分动听,却带着点喘息,似乎说话之人有气无力。
话音刚落,一个少女苗条的身形冲上了平台,还没来到黑衣男子的身边,她突然弯下身子,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黑衣男子深未寒身影一闪,一下子来到了少女的身边,双手扶住了她窈窕的腰身。
“哲哲,你怎么出来了?夜晚寒气重,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也不多披件衣服。”
他口中说着责备的语言,但是语气十分的温和,不像是责备,倒更像是关切的抚慰。
在面对这名叫哲哲的少女的时候,深未寒眼中的阴狠冷酷已经消褪得一干二净,脸上的神情又是温柔又是怜惜。
他爱怜地抚了抚少女的肩膀,低低地叹了口气,一伸手脱下了自己的黑色上衣,披在了那少女的身上。
银色的月光下,脱去了上衣的他,显得身形越发的高大,那身健美雄伟的古铜色肌肉,散发着极具的男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