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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霜,白露未晞。
睡足了两个时辰的若水已经精神奕奕。
床上的小桃依然未醒,睡得嘴角上翘,笑意浓浓。
若水悄声下床,小七伫立在窗前,回首道:“醒了?睡得好吗?”
他一看到她明亮的眼神就知道,这丫头又想出什么新鲜花样了。
“今天,你想怎么玩?”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罢了,既然劝服不了她,只好随她的性子去,反正有他守着,绝不会让她遇到任何的危险。
“昨天你连皇祖母和父皇都一起骗了,今儿个你还想骗谁?”小七无奈地道。
若水歪头一笑,对着东边努努嘴,道:“你说,我要是死了,那人会不会很开心、很得意?”
小七知道她指的是姚皇后,挑眉道:“自然。”
“那就让她得意得意,开心开心。”若水笑得意味深长。
“你这鬼丫头,昨儿晚上你装鬼,今儿个,你不会是想装死吧?”小七啼笑皆非,在若水的脑门上弹了个清脆的巴儿。
“你这小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他叹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就扎她一针!我想的,自然是往她最痛的地方扎针啦!”若水嘻嘻笑道,眼珠灵活地转了转。
“你要玩,我由得你,只是你觉得这样欺瞒皇祖母和父皇,真的好吗?”
“所以,这就要拜托小七公子你出马喽!欺瞒皇祖母和父皇,我也不想,昨天害他们两位老人家担忧着急,我很愧疚。”
若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你是让我去给你当说客?”小七斜眼瞅她。
“要不,我自己去说?”若水转转眼珠,“就是不知道两位老人家看到我突然好端端地出现在他们两位眼前,会不会吓得背过气去……”
“你这鬼丫头!行了,我去说。你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小七不放心地瞪了瞪她。
他真怕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开溜。
“我哪儿敢出去!用不了多久,估计我的死讯就会传遍皇宫内内外外,我要是走了出去,非把所有人吓得腿肚子抽筋,一个个喊着:‘我的娘啊,太子妃诈尸啦!快跑啊!’哈哈,想一想倒也有趣,要不然,我试试?”
若水越想越兴奋,不由跃跃欲试。
“你敢!”小七想笑又想气,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现在就给我上床躺着去,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出去,听到了没有?”
“是,小七公子,容我先化个妆。”
若水笑嘻嘻地伸出手在墙上抹了点石灰粉,在脸上扑了扑,白里透红的肌肤顿时变得惨白一片,没有了半点血色。
太子妃病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皇宫的上上下下。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姚皇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还有三天吗?居然只过了一夜,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样死了?
“玲珑,你真的打听明白了?那贱人真的死了?”
姚皇后抚着额头,她的头痛欲裂,昨夜,她居然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一个白衣女鬼前来找她索命。
那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直到小安子把她从梦中叫醒,仍然历历在目。
她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时候,玲珑三步并做两步地进来,喜气洋洋地向她禀报了这个消息。
这可真是个让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
姚皇后一下子从软枕上坐起身来,觉得头疼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两眼灼灼地放着光。
“是啊,娘娘,奴婢刚开始也不敢相信,这太子妃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奴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去了一次太医院,想一探究竟。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也闻讯赶到了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们吓得一个个脸如土色,跪在地上迎接,院子里乱糟糟的全都是人。奴婢不敢靠近,就混在人群里瞧……”
玲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场景,笑意从嘴角不停的蔓延。
“说说,你都瞧见了什么?”姚皇后伸了个懒腰,玲珑极有眼色的递上一杯茶到她手里,她慢慢的品尝着。
“奴婢瞧见,那屋子里的门大敞着,太子殿下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床前,动也不动,那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连眼珠子都不转,太后娘娘和陛下让人扶太子殿下起身,可太子殿下就像个石像一样,好几个人都拉不动他……”
“蠢货!”姚皇后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谁要听太子殿下的事,本宫要知道的是,那个小贱人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是,是。皇后娘娘。”玲珑慌忙道,“奴婢看到,那小贱……那太子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那脸色难看得就像个死人一样……”
“她可不就是个死人嘛!”姚皇后勾唇微微一笑。
“是,奴婢不会说话,她的脸灰白灰白的,眼睛紧闭,从眼睛,鼻孔,还有嘴巴那都流出了黑色的血,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毒性发作而亡。奴婢还不放心,就继续躲在人群里偷听,只听得太后娘娘大发雷霆,要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全都拉出去砍了脑袋,说他们办事不力,要他们给太子妃陪葬。”
姚皇后闻言,笑容顿敛,怒道:“那个老东西,也不知道小贱人给她灌了什么**汤,如此偏心小贱人!枉本宫孝顺她那么多年,可她待本宫,从来就没有半点真心!”
她顿了一顿,嘴角再次露出笑容,身子往后一靠,懒懒地道:“这下她的心肝宝贝死了,连她肚子里的孽种也死了,那老东西还想抱重孙?做她的春秋大梦!玲珑,继续说。”
“是,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生了气,所有的太医们都跪在地上,都不敢出声,只有一个姓曾的太医站了出来,他的胆子倒大得很,半点也不怕太后和陛下,他说,太子妃是被人下毒身亡,劝太后和陛下息怒,不要牵怒于众人,应该抓住那下毒之人,以慰太子妃在天之灵。”
玲珑口齿伶俐,把所见到的事情复述得如历历在目。
姚皇后冷笑道:“好啊,这姓曾的胆子倒大,这样的人本宫喜欢,只是他太多嘴多舌了,玲珑,你说,对付这种多嘴多舌的人,该怎么办?”
玲珑讨好地道:“自然是拔了他那多嘴的舌头。”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务必要不留下一点蛛丝把痕,要是让人怀疑到本宫的头上,你就自个儿抹了脖子罢。”
姚皇后不轻不重地话,让玲珑生生打了个冷颤,忙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那后来呢?”姚皇后又问。
“后来,太后娘娘和陛下听了那曾太医的话,便饶了一众太医院的太医们,然后下令封锁皇宫,要彻查每所宫殿,说定要查出给太子妃下毒的凶手是谁,然后诛其九族,为那太子妃报仇。”
“查宫?”姚皇后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目光看向窗外的一株海棠花枝。
“娘娘无须担心,谅他们只是嘴巴上说说,要查宫,怎么也查不到娘娘的宫里来,他们谁有那个胆子,敢来咱们宫里闹事!”玲珑撇了撇嘴巴,不屑地道。
“蠢货!”姚皇后斥了一句,“他们不来查,本宫却偏偏要让他们来查,昨天我听陛下的话中,似有疑我之意,如果我要是不让他们来查,岂不是显得本宫心虚?玲珑,服侍本宫更衣。”
她从软榻上站起身来。
“是,娘娘说得对极,奴婢果然是蠢,远不及娘娘聪慧。不知娘娘要去哪儿?”玲珑乖巧地奉承道。
“太医院那么热闹,本宫本来不想去瞧那个热闹,只不过,如果不去的话,岂不落人口实?本宫不但要去,还要重重地赏赐那小贱人,赐她一副好棺材,哎,本宫的心就是这么软,人既然已经死了,本宫也就不论她以往之非,去送她一程好了。”
姚皇后坐在菱花镜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云鬓,忽然眉头一皱,对着镜子拔下了一根白发,不悦地道:“玲珑,本宫这白头发又多了几根,都是被那小贱人气的,她要是再多活几日,本宫还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白发。你吩咐下去,装殓那小贱人的棺木,给本宫选最好的楠木,等那小贱人入棺之后,你给本宫放一样东西进去,本宫要让那小贱人尸骨无存!”
她眼中冒出一股厉光,把手中的白发往地上一扔,重重地哼了一声。
“什么东西?”玲珑两眼放光。
姚皇后从镜子里瞥她一眼,慢慢地吐出两个字:“老鼠!”
这一天,姚皇后过得格外心满意足。
她先是在太医院露了个面,带着一副哀戚的容颜,又当着圣德帝和邹太后的面前,主动提出要厚葬太子妃,并赏赐了一口极好的棺木。
圣德帝和邹太后悲哀之余,倒也对她高看了一眼,夸赞了她几句。
回到凤鸾宫,姚皇后脱掉了人前的伪善面具,露出了一脸的倦容。
“娘娘,你累了一天,今儿就早点安歇吧?”玲珑极有眼色地替姚皇后捏肩捶背。
姚皇后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突然双目一睁,瞪向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