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墨白这话说得殊无底气。
这都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他和小七要是能找到,才怪!
可是他们又不能不顺着这条线索去找。
小七心中明白,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过。
“走!”他衣袖一摆,跃上了房顶。
墨白摸了摸怀里的荷包,好像多了一丝勇气和信心,他记得她曾经说过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如果现在他就这样轻易认输,他还是墨白么!
他仰起脸,自傲地一笑。
……
若水睡梦之中,突然觉得脸上落了一滴滴冰冷的水珠。
是下雨了吗?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然后又马上闭上了。
耀眼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照射下来,明晃晃地打在她的眼皮上,刺得她睁不开眼来。
但就是刚才短短的睁眼瞬间,她还是模糊地看到了一条修长的身影,正站在她的头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冰冷的雨点再次落在她的头上和脸上。
若水就纳闷了,这雨滴怎么哪儿都不落,偏偏就照着她的头上落呢?
不对!
明明是艳阳高照,怎么会下雨呢?
若水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躺在一片青草地上,鼻中闻到了青草的气息,周围还有鸟儿在婉转的鸣叫。
她明明睡着之前是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怎么一觉醒来就会到了山林之中?
难道是有人把自己从十三皇子的府里掳来的?
她抬起手遮住了双眼,还没睁开,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上飘了下来。
“醒了?”
若水睁开眼来,她的眼前飘扬着一块大红色的衣角,鲜艳得像是鸡冠上的血。
而那个声音她也并不陌生。
她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那张曾经比鲜花更美丽的脸庞。
只是现在那张美丽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就像是一棵上好的白菜,刚刚被猪啃过。
“是你。”若水的嘴角翘了翘,想笑,又忍住。
“当然是我!”那人狠狠磨了磨牙,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若水的身子动了动,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全然没了知觉,只有双臂还能活动。
很显然,她是被人点了穴道,而点她穴道的目的,就是防止她逃跑。
难道点她穴道的人,会是子乔?
他竟然是会武功的?
子乔的手里攥着一块湿布,刚才他就是绞扭这块布,滴下水来落在若水的脸上,刺激得她清醒过来。
若水抿了抿唇角,垂下眼睑,一缕被水打湿了的秀发贴在她的颊边,那一抹浓烈的黑,衬得她的肌肤更是如玉般洁白,脸上的水珠就像是白山茶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子乔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美,比他生平所见过的姑娘都要美。
最美的还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那种遇变不惊,从容自若的气质。
他就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要是一般的姑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落在了一个仇家的手里,而对方还是一个男人,只怕要马上吓得花容失色,并且大声尖叫了罢?
可是她并没有。
她只是若无其事地看了自己一眼,两片娇红的嘴唇轻轻一抿,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闪了闪,就垂下去遮住了她那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的双眸。
很显然,她并不怕自己。
为什么?
她给自己下了药,害得他落在那样两个比臭猪还要恶心的乞丐手里,吃尽了苦头,受到了那样的羞辱,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她就不怕自己会疯狂地报复她?对她做出更大的伤害吗?
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不是个女人哪!
子乔紧盯着若水,冷笑道:“太子妃,看起来你并不怕我。”
若水闻言,终于扬起睫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他瞬了瞬,然后缓缓抬起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水珠,肤色更是有如出水芙蓉一样的莹白。
就连子乔看了,都有一种想去摸上一摸的冲动。
“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若水淡淡地一笑,“你是老虎?还是狮子?莫非你还会吃人不成?”
“我不是狮子,也不是老虎,但是,我却的确是会吃人的,至少,我能吃了你!”子乔瞪圆了双眼,恶狠狠地说道。
“是吗?”若水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就在这里,你想怎么个吃法,是生火烤着吃?还是煮着吃?烧着吃?还是炖着吃?悉听尊便。”
子乔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突出来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若水。
老天哪,这还是个女人嘛!
这种大胆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来的?
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好像他在她的面前,永远落在下风一样。
他就不相信,她这个胆子生毛的女人,就没有害怕的东西。
身为女人,她最害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失贞!
子乔忽然俯低了身体,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邪气地笑道:“你说的几种吃法我都不感兴趣,我倒是有一个很特别的吃法,你要不要试试?”
他故意把那个“吃”字说得极为暧昧,相信再蠢笨的女人也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就不信她会不怕!
哪知道若水只是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子乔不由气结。
这样的女子,吓也不怕,骂也不怕,他倒真的拿她没了办法。
他转了转眼珠,抬起右手,对着她的双腿点了一点。
若水只觉得一股炙热的气流,瞬间贯穿了双腿,腰部以下马上恢复了知觉。
她诧异地仰起脸,看向子乔。
她一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不通武功,没想到他却隐藏得这么深。
“你解穴的功夫很帅啊。”她赞了一句。
子乔的眼珠睁得大大的,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她。
他解了她的穴道,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该是撒丫子就跑吗?怎么她却会好整以瑕地坐在那里,夸赞起自己的功夫来了?
她这颗脑袋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子乔觉得自己说什么也看不懂她了。
“你走吧!”
子乔丢下一句话,便冷冷地转过身,背起了双手,不再瞧她。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身后的若水发出半点声息,不由回过头来。
只见若水正坐在草地上,散开了一头长发,正不慌不忙地编着发辫。
他忍不住道:“我放了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我连这儿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若水好奇地看着他,好像他问了一个蠢问题。
子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好端端地在十三皇子的府里睡觉,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出来?你既然带我出来,就再送我回去好了。”
若水眨了眨眼。
“送你回去?”子乔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你这个不分好歹的女人,我不记旧恶,费劲了心力才将你救了出来,你倒好,还想着回去!这不是正好送羊入虎口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我舅舅的人吗?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救你,你就恨上了他?可是设计害你的人明明是我,你要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呀?”若水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子乔气得咬牙切齿。
难道他不知道他变成这般模样,都是拜她所赐吗?
他要是想报复她,又何须等到此时?
早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就可以一把掐死她了。
“你还真是认贼作父!居然一口一个地舅舅叫着,好不要脸!哼,哼!”他冷哼两声。
“他是我夫君的亲舅舅,我不叫他舅舅,又叫什么?”若水歪头看着他。
“是吗?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子乔仰起了下巴。
“你?”若水眼珠一转,点了点头:“你是我舅舅身边的小厮,可是我看你的气质风度,却不像是低三下四之人,你有一种很高贵的气质。”
“高贵?”子乔怔了怔,忽然笑了,笑容中满是苦涩,“我一个奴才,哪里称得上高贵!太子妃,你太抬举我了。”
他瞅着她,笑容变得神秘莫测,忽然压低了声音:“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他派到王爷身边的细作,你可相信?”
若水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道:“我信。”
她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她的心中还是重重一震。
“你信?你信我?”子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就请太子妃你赶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离开?难道太子殿下的舅舅会害我不成?”若水凝视着他。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子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摇头道:“你以为他留你作客是一片好心?他要不是对你居心叵测,我又何必用出这等苦肉之计来救你脱身?难道我虽然是个奴才,就可以没有羞耻,不要脸皮吗?太子妃,如果你真的体谅我的一片苦心,你就赶紧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你是说,昨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是你用的苦肉计?”若水的眼眸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