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若水极缓极缓地点了下头,道:“我没说是你杀了他。”
“那你刚才问我那话是什么意思?”老八耿耿于怀。
“我只是问你点了他的什么穴道,哪里说你杀他了?”若水无奈地摇了下头。
“……”老八有些傻傻地看着若水,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水不去理他,蹲在尸体的旁边,正准备检查一下他的死因,突然听到老八紧张的声音叫道:“七嫂,你要干什么?”
“看看他是怎么死的。”若水淡淡地道。
“我来,我来。”老八一个箭步冲过来,把若水往旁边扯了开去。
那男人虽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可却是一具只穿了牛鼻短裤的尸体,他怎么能让若水的纤纤玉手去碰触那男人长着黑色长毛的身体呢!
要是让七哥知道,绝对饶不了他。
虽然检查一具尸体让他感觉很恶心,老八还是捏着鼻子,忍着不适检查完了。
“他身上可有伤口或是小红点?”
若水问道。
她看到老八站起身来,眼睛眉毛全皱到一起,满脸的嫌弃,更是盯着自己的一双手,恨不得要剁下来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他一个出身于皇族贵胄的堂堂皇子,几时做过这等事,也难怪他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没找到伤口,连针尖大的小红点也没有。”
虽然老八很嫌弃,可检查的时候还是很认真,尸体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仔细检查到了。
“去去去!呆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打盆水来给我洗手?”
老八眼角一扫,看向直愣愣对着自己发呆的小杏。
小杏如梦方醒,答应了一声就跑,跑出两步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一处偏僻的街道,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周围都是高高的院墙,她初入帝都,连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方向,又要从哪里去打水呢。
老八却在她身后不停地催促:“快去!快去!”
他只觉得自己碰过尸体的两只手上好像爬满了虫子,恶心得要命。
小杏唯唯诺诺地点头,也不管方向了,闷着头朝着街道的一头跑去。
“七嫂,这人的死因嘛,我觉得是有人用重手法点了他的几处大穴,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这么做,分明是想嫁祸给我八爷嘛!”老八忿忿地道,又去检查马车的车厢,却没发现什么有人留下的痕迹。
“我猜这人的目的不是想嫁祸给你,而是想……杀人灭口!”
若水的话让老八心中一震。
“七嫂,你说这人是从哪里进来的?竟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这人的口,这样的功夫,真是可畏可怖!”老八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仿佛瞬间刮过了一股寒风。
“是啊,这人的功夫的确厉害得很。”若水幽幽地道,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从老八抛那人进入马车,到自己走进车厢,相隔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就算她自己功夫不济,可老八也不是泛泛之辈,那人能够避过老八的耳目,从车窗进来,悄无声息地点了那人死穴,再悄无声息地从车窗退走,而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身法之利落,恐怕当世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她的心头飘过一抹乌云,一个人影浮现出来。
“不,不会是他。”她喃喃地道,摇摇头,把那个影子摇掉。
“七嫂,你说什么?你知道是谁干的?”老八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发音。
“你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见多识广,怎么倒问起我一个连大门都不出的闺阁女子起来?我又见过几个武功好手了?”若水掉开了目光,淡淡地道。
“多的的确没有,但七嫂你却恰好认识一个。”老八眯了眯眼。
“你怀疑是墨白干的吗?”若水神色不动。
“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出别人谁还有这样高的身手,竟然连我都没听到半点声息。”老八越想墨白越是可疑。
“就因为他功夫高,他就一定是凶手吗?如果这样说,你七哥的功夫也不比墨白差,为什么你就没怀疑你七哥?”
老八闻言,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若水。
“你看我做什么?”若水转开眼。
“因为我不相信这是七嫂你说出来的话。”老八抽了一口冷气。
“嗯?”若水疑惑地看着他。
老八定定地看着若水,有一句话哽在他的喉咙里,想说又不敢说,但他是一个不吐不快的性子,心里面永远藏不住事,要让他不说,非把他活活地憋死不可。
“七嫂,在你的心里,那墨白的位置和我七哥一样重要了,是吗?”他脱口而出。
说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马上就垂下眼,不敢去瞧若水勃然而变的脸色。
他太过份了,怎么可以怀疑七嫂对七哥的感情呢?
可是七嫂刚才话中对墨白明显的回护之意,却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七嫂对他自己,都没有像对墨白那样信任呢。
简单的说,是他……吃味了。
“老八,难道在你的心里,真的认为我是这样一个人吗?”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若水没有生气,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异常,而是用一双诚恳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七嫂,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老八抬起眼,一看到若水的眼神,他就意识到自己真的想歪了。
“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你是什么样的性格,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若水淡然一笑,老八心里更增愧疚。
他抓抓头皮,突然看到远远一个人影慢慢走过来,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叫道:“死丫头,叫你打盆水,怎么这么慢!水呢?”
他看到小杏根本就没打水,只是手里抓着一件湿衣服,见了他一惊,畏畏缩缩地道:“我、我在那边看到了一口井,可是我找不到东西盛水,只好把衣服扔进去打湿了,我、我来帮你拧着,一定可以洗干净,一定可以。”
她惶恐地看着老八,被老八的身份吓住了。
她去打水的路上,突然想明白了老八的身份,他叫若水七嫂,那岂不是东黎国的八皇爷嘛!
老天哪,她想起自己还踩过他的脚,还逼他吃药,她就心慌得不得了。
就连站在井边上打水的时候,她的腿都在哆嗦,扔下去井绳,差点连轱辘都没摇动,这回看到老八冲着自己直嚷,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那还不快点!”老八再次一瞪眼。
小杏战战兢兢地拧着衣服,老八终于勉强把手洗干净了,捞过那件衣服,使劲擦了擦手,然后顺手一抛,将衣服丢在地上。
眼瞅着自己心爱的外衣就这样沾满了泥土灰尘,小杏的心一阵肉痛,她也顾不得肮脏,伸手就去捡。
“捡什么,脏成那样你也要?”老八一脚踩在湿衣上,小杏登时拽不动了,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八。
“这、这件衣服是我花了五十文钱做的,今儿是第一次上身,我、我要……”
她用力拽着,不肯松手。
五十文钱?
老八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小杏。
一件五十文钱做出来的破衣服也值得这样珍惜?
“才五十文,不要了!”老八大大咧咧地伸手入怀,掏出一叠银票,往小杏手里一塞,“全给你,拿去做衣服穿,什么贵什么好就做什么!爷有得是银子!”
小杏虽然不识字,可是银票上的数额却是识得的。
她定睛一看,差点叫出来。
我的娘呀。
这全是一张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总共有十几张,这是多少银子啊?
她扒拉了半天手指头也没数明白,她只知道,她有银子了,一下子有了几辈子也花不了的银子。
“傻丫头,闭上你的嘴巴,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老八一脸嫌弃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把她这副蠢样拍进泥巴里。
这是几辈子没见过银票长什么样子吗?
区区几千两银子,至于高兴成那样?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
这样的丫头怎么配跟在七嫂的身边,没的降低了七嫂的身份。
小杏被老八一吼,忙不迭地闭上了嘴,可是笑意却止不住地从嘴角眉梢往外冒。
有了这么多的银子,她再也不用做丫环了,她要把这些银票带回村子里,交给爹和娘,他们以后就再也不用下地干农活了,她的两个弟弟也有银子可以娶媳妇啦。
她一想到这里,就激动得两眼放光。
“多谢八皇爷,多谢太子妃。”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老八和若水分别磕下头去。
老八仰起了头,睬都不睬。
若水却若有所思地瞅着她,等她抬起脸来,她才缓缓开口:“小杏,你可是想回家?”
“是啊,姑娘,你怎么知道?”小杏愕然,她的想法只是在心里一转,正在犹豫要如何向若水提出来,若水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什么!你要走?”老八登时叫了起来。
这丫头居然有了银子就忘了主人,自己是看在她服侍七嫂的份上,才赏她的银子,可她拿了银子就要回家,可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后悔万分,自己真不该给她这许多银子。
他有心想拿回来,又抹不开面子,只好瞪着小杏,呼哧呼哧地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