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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心深如海,难猜。
可是男人的心思更让人费解。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他们可以为了一句话而大打出手,也可以为了一句话,就为对方去死,而不会皱一皱眉头。
他们可以惺惺相惜,同时又视对方为最大的敌手。
他们可能会是至交好友,也可能会是生死对头。
像小七和墨白,就是最好的例子。
二者之间似乎绝不相容,可是两个人的傲骨却是一样的。
都是绝不服输的性子!
罢了,由得他们去吧。
这两个男人就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脾气一上来,要什么就得有什么,谁的劝也不会听。
天色渐晚,他们明明是要赶路的,却因为一句话,两个人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要去赛马,一争输赢。
只是他们争来争去,又能争到些什么呢?
赢了如何,输了又能如何?
若水苦笑了一下,努力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
她希望自己的不安只是多疑,希望一切都会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小七伸手过来,拉起了她的马缰,和自己的缰绳攥在一起,两匹马并骑而行,跟着侯知府向西而去。
墨白骑在他的短腿土马上,看着两人并辔而去的背影,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没有人听清他在嘀咕些什么。
“笨马,蠢马,一会儿给老子争口气,跑快点,你要是敢输给了那个绣花枕头大草包,老子以后就顿顿喂你吃肉,把你喂成大肥猪,然后送给屠夫宰了吃肉!听到了没有!”
墨白重重的一巴掌打在马屁股上,大声威胁道。
周围的铁甲兵听在耳中,都忍不住好笑。
这马儿是吃草的,又怎么会吃肉?
再说,就算马儿吃肉,它也会变成大肥马,变不成猪啊?
有趣,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他们本来看到墨白就像看到杀神一样,心中又怕又畏,这会儿听了他的抱怨,每个人心中都对他改观起来,觉得他除了能杀人之外,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短腿土马突然仰起头来,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马嘶,或许是当真听懂了墨白的话,生怕对方把自己喂成肥猪,它忽地放开四蹄,有如腾云驾雾般向前跑去。
眨眼之间,众人只看到一溜烟的尘土,和马尾巴扬起的毛,再眨了下眼睛,墨白和马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绝尘而去。
短腿土马的原主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马背上换了个人,就像是换了匹马一样,这土马在自己胯下的时候,何时跑得这么快过!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土马,真是匹追风逐电的宝马良驹,可惜,可叹,它是自己马的时候,他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他才追悔莫及。
铁甲兵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何去何从。
知府大人领人去校马场,却没有给他们下达命令,他们只好留在原地待命,一个个站得笔直溜直,腿肚子都不打弯。
他们也很想跟着一起去瞧瞧赛马的结果,也很想知道究竟是知府大人的爱马胭脂雪和那匹不起眼的短腿土马究竟谁的脚力更好,速度更快。
可是将无令,兵不行!
身为军人,最首要的一项就是要绝对的服从!
虽然知府大人不在眼前,可是铁甲兵们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懈怠,全都庄容肃目,军容整齐地站在当地,铮铮风骨,铁甲战士。
“不错,不错,果然是一支军令严明的战队。”
远远地,有人将铁甲兵的军容尽收眼底,发出由衷地赞叹之声。
只是隔得太远,那人的赞美之声却没有传到铁甲兵的耳朵里。
他们只看到远处有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闪了一下,好像是划过了一道白色的闪电,眨下眼的功夫,那条白影已经消失不见。
城西校马场。
几人到达校马场的时候,正是薄暮时分。
天边的晚霞云蒸霞蔚,染红了西方的天空,也染红了校马场中的黄土。
偌大的校马场整个沐浴在夕阳晚霞中,说不出的瑰丽壮阔。
它虽然名为校马场,可实际上它却是一个军队的训练基地。
若水看着这似曾相识熟悉又陌生的场地,胸中突然涌上一阵激动的热血,几乎要沸腾起来。
虽然整个场地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可她的眼前好像浮现出许多战士们热血操练的画面。
她好像回到了现代的军事化基地,战士们在严肃认真地出操,跑步,训练,喊着响彻入云的口号。
“水儿,在想什么?”小七见若水望着校马场,呆呆地出神,脸上神情带着点欢喜,也带着点惆怅,不由觉得奇怪。
这片校马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大,里面的各项训练设施也出乎他想象的齐全,就是在帝都的训练营地里都没有这里的设备齐全。
有一些东西他甚至都叫不出名目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但这更让他觉得自己将侯知府收为己用,是做了一件最正确的决定。
如果侯知府原来的主子得知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一支精兵队伍,最后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不知道会是一副怎样精彩的表情。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看到那个场面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小七,你……”若水摇摇头,把心中不安的感觉抛到脑后,对着小七露出笑容。
“你一定会赢!”
“嗯!”小七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双眸定定地凝望着她。
她的话,充满着对他的信心,也让他的心情飞扬起来,面具下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灿烂如锦的云霞开在她的身后,她骑在马背上的身姿显得格外飘逸动人,竟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心中灿烂无比,好像那漫天的红霞,尽数盛放在他的心田。
如果不是当着侯知府的面,他真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亲她一亲。
若水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看着面颊微红,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热烈的眼光看着她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和她玩高冷,让她又气又觉得好笑。
“哼!他一定会赢,我就一定会输吗?最后结局如何,还未可知,你这么早就下断言,是不是太偏心了!”
墨白气呼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若水和小七回头一看,只见墨白骑在那匹土黄色的短腿马上,脸色臭得像大便一样。
他对二人一眼也不瞧,打着马屁股就赶过了二人,一径奔进了校马场。
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形象实在是太滑稽了,他人高腿长,那马却腿短身小,他骑在马背上,两条长腿晃啊晃的,如果再长上那么几分,就要触到地面上了。
“小白,你的马儿真像是一头大毛驴。”若水对着墨白的背影咯咯笑道。
“是么?那等会儿就让你看看我的大头驴是怎么赢你家那位的千里马的!”墨白头也不回地道,冷冷的声音随风送入了若水和小七的耳中。
他心中有怨气,也有怒意,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酸涩。
当他骑马赶来,看到那两人定定对视的目光时,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柄大铁锤重重击了一下,沉闷得透不过气来。
再听到若水对小七冲口而出的那句:“你一定会赢!”
墨白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像是灌满了醋,在酸山醋海中翻腾不休。
赢!自己一定要赢!
墨白把两手紧紧握成了拳,握得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的心里充溢着满满的斗志,拍了拍短腿土马的脑袋。
“好兄弟,一会儿给哥争口气,赢了这一场,哥以后天天喂你吃肉!”他意气风发地说道。
“希溜溜……”
短腿土马好像听懂了一样,扬起了前蹄,人立起来,也不知道它的意思是同意还是抗议。
但墨白就当它是同意了。
“好小子,咱们先去热热身!”墨白看着眼前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向前直延伸出去,绕着偌大的广场整整一圈,他略一估算,跑完这一圈的距离大约有四五里。
他也不扬鞭,只是双腿轻轻一夹,那短腿土马放开四蹄,沿着大道向前飞驰而去。
马蹄扬起道上的灰尘,只留下一道黄土形成的烟。
“这大毛驴跑起来的速度好快!”
若水有些吃惊地看着有如一股旋风般的墨白和马,都说马腿长才能跑得快,可眼前这匹短腿马儿一点也不比长腿马儿逊色,甚至比大多数的长腿马跑得还要快。
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看着小七骑着的胭脂雪,想起墨白说过的话。
“这马儿过惯了好日子,就像人一样,已经养废了,它现在是速度没速度,要体力没体力!”
这胭脂雪真的被养废了吗?
可是看上去,那马儿精神奕奕,神气十足,昂首嘶鸣,单看外表,虽然及不上塔克拉玛干,可也不逊色于小黑和小灰这两匹带着天马血统的宝马。
这么神骏的马,应该不会输给墨白那头不起眼的大毛驴吧?
若水心中开始嘀咕。
“你在这里等我,我也去遛下马。”小七的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跑道中的墨白和马。
说实话,墨白选出来的这匹短腿土马能有这样的速度,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