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姚皇后看着若水手中的鸳鸯蝴蝶佩,也是一阵银牙暗咬,恨意重重。
妙霞公主的嘴巴一撇,几乎要哭出声来,这是她的宝贝,她居然因为一时负气,就赌了出去,没有了这玉佩,恐怕明俊哥哥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属于她了吧。
众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瞧着若水,却见若水拈着那枚玉佩,慢慢摩挲,口中轻轻地道:“我……”她的目光在殿中三人身上缓缓看了过去。
殿中登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人都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凝听。
被若水目光看到的三个人全都提起了一颗心,只是三人神色却是迥异。
楚王脸沉似水,孟明俊脸色通红,姬修文面带笑容,三人之中,竟似这姬修文最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人人都在猜想,莫不是柳姑娘和这姬世子私订了终身,他才会笑得这般轻松。
殊不知姬修文却想,自己就是个来打酱油的,反正这柳姑娘千选万选,也选不到自己身上,他自是乐得一身轻松。
楚王死死地盯着若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是敢不选自己,他……他就一定掐死她!
可是,她又为什么非选他?她又不认识他是谁!
这么一想,楚王又觉得一阵沮丧,一阵懊恼。
回想今天见面以来,自己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先是装作不理,后来故意戏弄,再然后霸道十足,说起来自己压根儿就没给她留下一点儿好印象。难怪她方才甩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起来,这年头光靠一张脸去耍帅装酷,赢得人家小姑娘的芳心,是万万行不通的。
楚王禁不住烦恼起来。
他看着若水的目光停留在孟明俊的脸上,只见白衣少年对她微微一笑,笑容温雅斯文,让人如坐春风。
楚王狠狠地拧了下眉,他才不管她选的是谁,反正,她只能属于他!就算她选了孟明俊,最后她嫁的人……也只能是自己!必须是自己!
旁人看着若水妙目流盼,凝注在孟明俊身上,良久不散,都以为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孟明俊的心更是几乎要跳出胸腔,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却不知若水心中,正自好生为难。
若是小七在这殿中,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将玉佩交在他的手中。可是,眼前这三人,没一个是她想要的,这玉佩,她谁也不想给。
更何况,这鸳鸯蝴蝶佩,乃是妙霞公主之物,自己又怎能当真要了她的,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幸福和希望?
这妙霞公主虽然刁蛮任性,也只是因为缺少管教之故,她虽然屡次对自己口出恶言,不过是小姑娘家家对待情敌的态度罢了,自己岂能和她一般计较,自己既然对这孟明俊无意,又何必拿了人家小姑娘的信物,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人家小姑娘的痛苦之上呢?
这叫自己良心难安哪!
若水思前想后,犹豫难决。
座席之中,有一位姓俞的少年,乃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以诗画双绝闻名于帝都,只是也是一介白衣,身无功名。他自打听了若水即兴而做的咏莲诗,己然暗暗倾慕,再观了她画的抽象之作,更是对她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暗暗盘算,等宴会之后,就禀告父亲,遣人去柳相府提亲。
他想这位柳姑娘虽然才华过人,但被三殿下退了亲,又容貌丑陋,恐怕良缘难觅,自己欣赏她的才华,不计较她的容貌,这亲事定然能成。
谁曾想,身份尊贵无比的楚王殿下,才气纵横的孟右相之子,声势显赫的摄政王世子,竟然会一起向柳姑娘提亲,登时让这位俞公子打好的算盘珠子掉落了满地。
他沮丧地垂头喝闷酒,暗自失意,突见若水拿出那枚鸳鸯蝴蝶佩,在三人中间犹豫难决,显然这三人,都不是她的意中之人。
俞公子登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借着酒劲,他鼓足了勇气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柳姑娘,在下俞成弘,对诗画之道颇有心得,自打听了姑娘做的诗,看了姑娘的画作之后,对姑娘你很是倾慕,在下不才,愿意毛遂自荐,请求姑娘将我列入备选之席。”
他这话一说出来,殿中诸人登时呆了。
圣德帝和若水更是眼皮子直跳。
眼前这三个都够让人头疼了的,这是从哪里又蹦出来一个搅局的,当下人人都向这借酒壮胆的俞成弘看了过去。
俞成弘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惧,他两眼凝望着若水,说道:“柳姑娘,我乃一介白衣,无官无职,也无家财万贯,只是在书画之道上小有薄名,我不在乎姑娘容貌美丑,只是欣赏姑娘的才华,愿意和姑娘你结为秦晋之好,你我二人成亲之后,每日吟诗作画,琴瑟和鸣,做那逍遥于世间的一对神仙眷属,岂不美哉?”
他看着若水的目光向自己瞧来,心怦怦乱跳,顿了一顿,又道:“柳姑娘,你可以放心,我俞成弘决不是那等只重容颜的轻薄浪子,我如能娶得姑娘你为妻,我定当一世敬你,重你,宠你,爱护你,决不教旁人欺辱于你,谁敢辱你,就是辱我,我俞成弘就算是拼却这一条性命,也要护你周全。我俞成弘敢在此发誓,只要姑娘答允,俞某今生只以你为妻,决不纳妾,终此一世,唯你一人为伴。”
不得不说,他这一番话说得言词恳切,动人之极,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若水听在耳中,不由得深深感动。
不只是若水,在场的所有少女,无不为俞成弘的这番话而动容。
试问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不希望意中人爱己敬己,终生只以自己为伴,白头偕老?只是男尊女卑,这世间又有哪个男子不贪花不好色不纳妾?
有是有的,只不过这样的男子,就如凤毛麟角般稀世罕有,众人皆想不到,这位默默无闻的俞成弘,竟然会是这样一位品质如玉的好郎君。
在场有不少的少女被俞成弘的这番表白打动,芳心暗许,只盼柳若水一口拒绝了他,自己回家禀明父母,好向这位俞公子提亲。
要说这位俞成弘,和那三位向若水求亲的王孙公子相比,毫不出彩。
论尊贵,他不及楚王,论容貌,他不及孟明俊,论权势,他不及姬修文,可他的一颗拳拳之心,可昭日月,一下子让他变得光采夺目起来。
圣德帝也忍不住对他深深注目,开口问道:“你叫俞成弘,是哪家的孩子啊?”语气甚是和蔼。
俞成弘不卑不亢地行礼,答道:“回禀陛下,草民俞成弘,乃是礼部侍郎俞伯涵的第三子。”
“好,好,好。”圣德帝连赞了三个好字,又道,“俞侍郎不愧为礼部侍郎,果然是教子有方哪!”
言下之意,己是给予了俞侍郎父子二人极高的赞誉。
众人忍不住羡慕万分地看向俞成弘,谁也没想到他的这番大胆妄言,却给他带来了这般好运,居然获得了皇帝陛下的赏识。
这位俞成弘日后虽然没能娶得若水为妻,但他在碧波殿上的这番言词,数日间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传进了家家户户,让他成为了无数少女们的春闺梦中人。自此后上门提亲的豪门贵胄,千金闺秀,差点踏平了他家的门槛,而他本人,也因圣德帝的赏识,出官入仕,青云直上,直至位极人臣,此是后话。
若水听了俞成弘的话,心中一动,轻轻念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妙句!妙哉!”俞成弘双眼一亮,赞道:“柳姑娘出口出诗,在下佩服之极。在下如能娶得姑娘为妻,定当如姑娘诗中所言,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相负结同心!”
他诗才敏捷,果然不负虚名,听了若水的上句,马上便接出了下句。
饶是若水脸皮极厚,也红晕满脸,她早忘了这句是哪句电视剧里的台词,顺口念了出来罢了,居然又博得了这俞成弘的大加赞叹,不由她不羞。
“你……”若水明眸闪动,看着俞成弘,欲言又止,心中暗恼,这拒绝的话,怎么就这么难出口呢!
但她纵是不说,俞成弘又岂会不知,他看若水的神色,早己猜出一二,当即说道:“柳姑娘,但有所言,直讲不妨。”
他停了一下,又恳切地道:“柳姑娘,我对你一片诚意,姑娘若是不愿,只管言明,成弘绝计不敢相强,你是我敬重的人,我敬你重你还来不及,又岂会让姑娘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呢?”
他此言一出,登得引得一众少女们啧啧赞叹,若水也忍不住暗自点头,这位俞成弘,还真是位赤诚君子,胸中光风霁月,明净万里。
只是,她心中既然已经有了小七,便是这世间出现再好的人,也只能说声无缘。
俞成弘的这一番话,听在另外三个求亲者的耳中,各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孟明俊听得连连点头,只觉得这位俞公子简直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些话,也正是他想说的,不过他却没有俞成弘的勇气,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若水,心中只道,他说的这些,我也能做到,一定能做到。柳姑娘,你可知道?
若水的目光和他轻轻一触,己然读懂了他的心声,她脸上微微一红,忍不住转开脸去。
孟明俊见她眼中忽现羞色,显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由轻轻地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