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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燥了一整个白天,直至云霞染红半边天,才被车声人流湮灭。
阮梦西在观塘别苑陪着唐菀聊了会儿天,回家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正红色的长裙,化了个精致得淡妆,踩着高跟,就像个高傲的女王般。
夕阳斜沉,夜风乍起,寒意入侵,她却没有穿一件外套。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穿过一条马路,直接走进了祁氏集团的旋转门。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影出了一抹红色的旖旎,长裙柔软贴身,随着她走动,裙摆勾勒着修长的双腿。
惊鸿般晃眼。
“阮助理?”前台接待,还有些不敢相信的唤了声。
“你好。”阮梦西笑着她们打了招呼,就直奔位于8楼的会计师,她晚上要和以前的同时聚餐,来公司,也是顺便来拿工资的。
当她拿到工资条的时候,微微皱眉,“钱会计,这个是不是算错了?”
“没错,补贴了3个月的,小朱助理特意交代我们的。”
按照公司正常流程,阮梦西这种主动辞职的,没让她支付违约金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拿到补贴。
“好,谢谢。”阮梦西抿了抿嘴,心底清楚,这肯定是祁则衍的意思。
她肯定是最后一次来祁氏,无论如何,也要去和他打声招呼才好。
所以祁则衍还在工作时,门被敲开了,小朱进来后,他还在低头翻看着某个并购文件。
“老板,小阮来了,她想过来,和您打声招呼。”
“嗯。”祁则衍应了声,也就十多秒后,他听到了敲门声,“进来吧。”
伴随着一阵高跟鞋声,一袭红影出现在他余光中,他撩着眉眼,淡漠得扫了眼。
“老板。”阮梦西长得好看,却还谈不上让人惊艳,只是笑起来好似花开盛极,特别有感染力。
祁则衍舌尖抵了下腮帮,咬紧牙关。
看样子,换了个新老板,的确不一样了!
很开心啊!
“工作都交接好了?”
“嗯,多谢老板的照顾,还有额外给的工资。”
“俱乐部年底才正式营业,还有一段时间的空窗期,你现在跳槽过去,你可能连基本工资多拿不到。”祁则衍看着他,眼风深邃,尤其是梳着油头,穿着西装,怎么看都自带一点威慑力,“你……真的不后悔?”
阮梦西此时很想告诉他:
我早就后悔了!
“不后悔。”阮梦西嘴硬。
祁则衍低头,拿着钢笔,正在一份文件上签字,“你换到俱乐部,说到底也是为我工作,俱乐部还不确定能不能挣钱,如果待不下去,我让承嗣放你回来继续工作。”
阮梦西有些诧异:
还能回来?
不过她勾唇笑了笑,“不用了,如果俱乐部经营不下去,我应该也不会回来。”
祁则衍手中的动作一顿,手腕指尖略微用力,钢笔戳破纸页,晕出了一大团墨渍。
他放下笔,又开始烦躁起来,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神情倒是冷静克制,“为什么不回来?”
“我们的关系挺尴尬的,就算没有四爷,我迟早也会辞职的,如果俱乐部经营不下去,可能我就不会待在京城了,一个人在京城也挺累的,我估计会回老家。”
阮梦西离开祁氏,已经是个很大胆的决定,一心奔向赛车俱乐部,就算江承嗣给出了更好的薪资待遇,也有很多人不理解,甚至不支持。
觉得她放弃稳定高薪的工作可能是疯了。
所以疯狂这么一次就够了。
如果俱乐部真的倒闭,她应该也不会待在京城。
祁则衍看着她,并没作声。
“老板,晚上我和同事们出去聚餐,您要来吗?”阮梦西知道他不会来,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句。
“我很忙。”祁则衍咬牙。
“您有空就来坐坐,那我先走了。”阮梦西说完,就一路翩跹的离开了办公室。
祁则衍抬手,烦躁得下意识扯了扯头发。
就这么走了?
上次突然亲了自己一口,然后就把自己连同行李一起丢了出去。
这特么和睡了之后,提着裤子就跑的人有什么区别?
祁则衍正烦躁着,手机震动起来,江承嗣的电话,他接起喂了声。
“晚上有安排吗?出来喝酒,小五也来,我们商量一下俱乐部的事。”
“时间地点。”
**
会所内
江锦上到包厢时,江承嗣和祁则衍已经到了,酒水未上,两人正偏头说着话。
“你今晚怎么有空出来?”祁则衍看着他,虽然看着和寻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多年的朋友,江锦上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异常。
“我和菀菀搬到老宅住了。”虽然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老太太实在不放心两人住在外面,一直催着两人搬回去。
家中有人照顾着,江锦上自然能抽身出来。
点了些酒,江锦上只要了杯柠檬气泡水,“找我出来,是要聊什么?”
“主要是俱乐部。”江承嗣说着,还看了眼正在喝酒的祁则衍,“祁祁,你还别说,经过你调教出来的助理,就是不一样,相当专业。”
“我今天和她见了一面,虽然她只是刚上手,不过态度好,而且肯学习。”
“不枉费我,花这么大力气,把她挖过来。”
祁则衍斜了他一眼,“你不是明抢的吗?”
“瞧你这一脸怨妇脸,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抢不抢的,反正都是在帮你赚钱,在哪儿不是一样啊。”江承嗣笑得没心没肺,还故意挨着他,把手搭在他肩上。
却被祁则衍一巴掌给呼开了。
“自家兄弟?老霍迎亲的时候,你能放我一马?”
“……”
江锦上坐在边上,只是笑看着两人,“四哥,你特意约我出来,到底想聊什么?”
“其实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一般搞这种俱乐部,都不会太挣钱,我想着……”
“不会挣钱?”祁则衍捏紧手中的酒杯,偏头看他,“你当时拉拢我给你投资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半年回本,一年翻倍。”
“你丫骗我呢?”
“几个意思?不挣钱,你搞什么啊,那我投资它干嘛?你真当我钱多人傻?”
……
某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而且完全不像是平时那种打趣的口吻,显然是急眼了。
这让江承嗣和江锦上都愣了一下。
投资本来就是各负盈亏,如果能保证投资哪个行业,稳赚不赔,早就被投资者争抢得头破血流了。
这一点,祁则衍应该比他俩更清楚,忽然这么激动,有点奇怪。
祁则衍皱眉,“你俩看我干吗?”
江锦上:“你不太对劲。”
江承嗣更是直接:“祁祁,你是不是失恋了?还是被甩的那种。”
“去你的!”祁则衍气结,差点抬脚踹他。
“投资时,我就告诉过你有风险啊,干自己喜欢的事,还能挣钱,那我把时间耗在开酒吧会所上干嘛啊。”江承嗣皱着眉,“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你又不是女人,难不成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江承嗣!”祁则衍恨不能把酒泼在他脸上,只是余光忽然瞥见江锦上。
他正端着杯子喝水,白衬衫,黑色风衣外套,一身骄矜之色,与整个包厢氛围格格不入。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好像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
祁则衍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江锦上喝了口水,看向江承嗣,“四哥,那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赛车俱乐部,在国外比较吃香,不过每个国家国情不一样,我也不能把外面的模式照搬过来,我想正式营业之前,试营业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及时改正调整。”
江承嗣说起这个,相当认真。
“你比较专业,就按照你说的,我没意义。”江锦上点头应着,不过他太了解江承嗣了,勾唇一笑。
“四哥,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的约我们出来。”
江承嗣悻悻一笑,摸了摸鼻子,“难怪爷爷总夸你聪明,我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祁则衍询问。
“如果要提前试营业,资金方面……”江承嗣咳嗽两声,“你俩毕竟是股东,我肯定要找你们商量。”
“江承嗣,你……”祁则衍气疯了。
这丫的,敢情是来要钱的。
“小姨妈快结婚了,加上菀菀预产期快到了,我用钱的地方比较多,能拿出来的不多。”江锦上直言,沈疏词和霍钦岐结婚,他是肯定要备大礼的。
“你的情况我了解,所以……”江承嗣看向祁则衍。
“我前期都给你多少了?你真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啊。”
公司是他们家的,可实际掌权人是他爷爷,祁则衍说到底,也就是个打工仔。
“那如果都没钱,俱乐部倒闭了,你也无所谓?”江承嗣叹了口气,“那样的话,你之前的投资,可都没了。”
“……”
“则衍,我投资比你多,一旦俱乐部垮了,我估计连现在的房子都租不起,到时候员工工资付不出来,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失业吗?”
祁则衍忽然就想起了阮梦西说俱乐部倒闭,她就离开的事情,咬紧腮帮。
过了数秒,说了一句:“你要多少钱?”
江锦上低头喝着水,看着两人讨价还价,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谈完事情,江锦上便说要回家陪唐菀,准备离开。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待一个小时,你这就要走啊,弟妹在家,有奶奶陪着,又不会出什么事,你就这么离不开她?”
“嗯。”江锦上点头,“已经有点想她了。”
江承嗣恶寒,“你丫酸不酸,恶不恶心?”
“你单身,体会不到。”
“就算我恋爱了,也肯定不会像你这么黏黏糊糊,咱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平时各忙各的,有空出去约个会,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恋爱生活,不能迷失自我。”
江锦上眉眼冷淡,“你从哪儿看得心灵恋爱鸡汤?”
“……”
江锦上离开后,江承嗣拉着祁则衍又喝半个多小时,结果他也要走。
“让你助理来接你吧。”江承嗣叹了口气,“你说这一天天的,都结婚恋爱了,想找个人出来喝酒都不容易。”
“帮我找个代驾吧。”
“小朱呢?请假了?”
今天他们出去给阮梦西离职践行,小朱也特意和他请了假,祁则衍没作声,等代驾到了之后,便上车离开了会所。
原本是和他说好回家的,只是车子行驶到半路,祁则衍忽然开口,说了家餐厅的名字。
代驾只负责开车,调转车头,去了他口中所说的餐厅。
**
此时阮梦西正和一群同事在喝酒聊天。
今天是周五,明天不需要去公司,大家喝得也开怀,喝多了酒,说话难免无所顾忌,除却抱怨工作,谈论最多的,可能就是领导上司的一些八卦。
大家最感兴趣的,肯定就是祁则衍的私生活,尤其是女同事。
“小朱,老板真的没谈过恋爱吗?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跟了他很久,和五爷他们都很熟了,我们老板绝对没谈过,更没带过人回家,其实你们别看他过得光鲜亮丽,那么大的家族企业,压力也很大,必须非常自律。”小朱叹了口气。
“他没毕业就开始接触公司的事了,毕业后,就直接入职工作,反正接受公司前几年,他过得很辛苦,连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哪儿有空谈恋爱啊。”
“想想我们老板也是不容易。”
“那他没有女朋友,就没什么暧昧的对象?或者说有什么需求的话……”都是成年人,喝多了酒,话题就有点荤了。
“我曾经听二爷吐槽过一句,说他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
阮梦西皱眉,“那初吻呢?”
“吻都没有,哪儿来的初吻啊,我估计咱们老板,还是童子身。”
阮梦西抿了抿嘴,可他之前分明说过自己……
她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说,趁他醉酒亲过他,某人那副表情,震惊诧异,好像要生吞了她,她紧咬着唇。
该不会是……
自己夺走的是他初吻吧!
我的天……
阮梦西,你一定是喝多了。
她抬手拍了拍脸,喝多了酒,脸有些红,她使劲拍了两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小阮,你干嘛啊?拍自己脸干嘛?”有同事注意到,笑着看她。
“我可能喝多了,头有点晕,我去洗个脸。”
阮梦西说着起身往外走,心底还想着,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脚步有些虚浮,摇摇晃晃地起来,脑子很晕,略微扶着墙,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只是出门时,迎面恰好撞到两个人,估计也是喝多的,走路比她还飘,也不是故意想撞她,双方都小心翼翼避开对方。
她往边上一退,结果身子软,就差点撞到了墙上,由于还穿着高跟,身子没稳住,直直往后栽去。
她当时心底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了!
自己还穿着裙子,这要是摔个四仰八叉,那也太丢人了。
只是没想到她后面还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直温热干燥的手,几乎是瞬时捞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里。
后背贴在他胸前,紧紧的,严丝合缝般不留空隙。
她呼吸一沉,本能告诉她,这是个男人,只是身体比脑子慢半拍,还没等她挣扎,就听到从头顶上方,幽幽传来的一道声音……
“你喝多了?”
阮梦西眯了眯眼,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一般。
好像他的声音啊。
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