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云鹤枝和范徵羽谈恋爱,也就国庆时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很快,范徵羽就要出国准备几场新年交响乐的演出,这是几个月前就定下的行程,不便更改。
导致两人交往不久,就开始了异地恋,索性时差还好,联系起来倒也方便。
国外比较重视圣诞元旦跨年这类节日,不过当这两个节日临近,也预示着国内农历新年也快了,梨园那边也在为新年演出排戏,云鹤枝是当仁不让的主角,两人都忙碌起来,联系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云鹤枝很少将自己的私生活带到梨园里,自己又有单独的化妆休息室,导致园子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谈恋爱了。
就连郑兰生都一度以为,两人已经分手了。
交往不久,距离远了,感情淡了,那就差不多玩完了。
结果某天他去云鹤枝化妆间,他在卸妆时,看到他手机震动,来电显示【爆米花】。
这什么备注?
“哥,有电话。”郑兰生喊了声。
“谁的?”
“爆米花。”
“帮我接一下,就说再卸妆,待会儿给她回过去。”京剧卸妆,还包括卸掉头发上的装束,不是个轻松的事儿。
郑兰生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甜腻腻的一声,“云老板,你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啊。”
这……真是他见过最甜的嗓子了。
范徵羽小时就是个**撒娇精,这相处时间久了,又是男朋友,说话自然亲近甜腻,哪儿像以前,那是真的当师长敬重着。
“云老板?”范徵羽皱眉,怎么不说话。
“那个……嫂子,我是郑兰生,我哥在卸妆,他说……”郑兰生咳嗽一声。
范徵羽这脸瞬间臊得没边儿了,不待他把话,电话就被挂了。
云鹤枝能听到郑兰生说话,听他没把话说完,便从洗手间出来看了他一眼,“电话接完了?”
“嗯。”郑兰生点头,“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你欺负她了?”
“……”
郑兰生真的要哭了,他可什么都没做啊。
他一直都觉得,他哥这样的人,给他找的嫂子,也应该是那种温柔贤淑类型的,他哪里知道,他哥居然喜欢这种,真不愧是他哥,口味还真是……
独特!
还有这个清奇的备注,【爆米花】?什么意思?
这肯定是情侣之间的小趣味了,他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哥身上。
**
转眼已近农历新年,梨园过年有演出,大家都是没法回家过年团圆的,所以作为梨园的老板,盛爱颐提前给大家放了几天假,云鹤枝也回了平江。
因为临近新年,家人也都忙碌,经常都是他一个人在家。
陪师傅喝茶聊天,闲来无事,就去一隅茶馆,听说书评弹,或是寻了某家剧场,听听昆曲。
那日他知道父母都要加班,晚上不回来,自己一个人吃了晚饭,就去外面沿河转了一圈,还给范徵羽发了视频。
当他回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
平江的冬天,算不上太冷,也能令人浑身生寒,凛风一吹,树影毫无章法的晃动,云鹤枝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挨着行李箱缩在门口,昏黄的灯光,照不出她的模样,只是下一秒,那人却忽然跳起来。
“云老板——”
小姑娘从国外回来,只穿了一件略显单薄的风衣,随着一股凉风,扑进了他的怀里。
幸亏他及时稳住身子,若不然,怕是要被她撞得急退两步。
云鹤枝愣了下,他知道范徵羽近期会回国,却没想到她会来平江。
可是怀里的人,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想我过来?”范徵羽将头埋在他怀里,努力拱了下,“你不是跟我说你家这里不冷吗?我都冻死了。”
云鹤枝会给她发照片,也和她说过家里的住址,只是没想到她会找过来。
“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们家可真难找,出租车司机都不知道,还是我自己找的。”云鹤枝家也是老院子,周围巷子很多。
“先进屋。”
“去你家?不太合适吧。”
范徵羽其实过来后就有点后悔了,要是他家里人都在,遇到了多尴尬。
“我爸妈今晚不回来。”云鹤枝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路过门口,提上行李箱,而范徵羽则拎上自己的小提琴随他进去。
天很黑,几乎看不清院子里是什么模样,颇为老派。
“平江是不是没暖气啊?太冷了,你们家应该有空调吧……”范徵羽随他进屋,刚把小提琴放下,走在前面的人就忽然转身,她完全是本能往后一退。
惹得云鹤枝低笑出声。
“你躲什么?”
“我没躲啊,你突然回头,我……”
她的话没说完,云鹤枝已经将她抵在了后侧门上,双手撑在她两侧,她已无处可躲,他低着头,气息吹在她脸上……
冷热交替,有点痒。
轻轻的,热热的。
范徵羽觉着,分开这么久,怎么着一见面也得来个深情拥吻才对吧,好吧,目前剧本也是这样的。
所以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仰着头,等着对面的人给自己一记拥吻。
只是这个吻……
迟迟未来。
她睫毛轻轻颤动着,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那也太尴尬了,她正打算睁开眼的时候,云鹤枝稍一偏头,对着的唇,重重吻下去。
有点急,她的后脑勺差点抵在门上,幸亏他及时托住了。
“徵羽……”
“唔?”
他也不说别的,只是不厌其烦叫着她的名字,惹得她心颤。
……
那晚的吻,范徵羽过了很多年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面热心跳。
忍不住想要捂住脸。
大抵是平江冬天的风太冷,她觉得云鹤枝的唇,很软,很热,比寻常更热烈,亦或者是许久未见,小别胜新婚?与他寻常的形象太不相符。
一吻结束,范徵羽已经腿软得站不住了,只能虚虚靠在他身上,寻求一个依靠。
云鹤枝则将人轻轻搂在怀里,在她额前轻啄几下,
“还觉得冷吗?”
范徵羽此时脸红耳烫,浑身热得都要出了汗,哪里会感觉冷。
热得都要发疯了!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吃晚饭了吗?”云鹤枝松开她。
“还没有,下了飞机就过来了。”
“带你出去吃。”
云鹤枝带她去了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餐馆,不是什么大的店铺,味道却很好,饶是这么晚,屋内也几近坐满了人,老板认识他,提前帮忙安排了位置。
范徵羽实在是饿了,吃了不少东西。
“你就这么看着我吃啊?”
“我陪你吃一点。”云鹤枝嘴上这么说,大部分时间却是盯着她看的。
惹得餐馆老板,还上前打趣了几句,听说这是他的女朋友,直夸她好看,说的是本地普通话,范徵羽听不太懂,只是陪着,待离开餐馆,她才询问云鹤枝:
“老板刚才都说了什么?”
“说你很漂亮。”
“还有呢?”
“说我眼光好。”
谁还不爱听漂亮话啊,范徵羽心底是美滋滋的,又和他聊了些在国外发生的趣事,云鹤枝只是认真听着,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小姑娘已经换了件厚实的外套,刚吃了饭,手心都是暖的。
他的太阳回来了……
这个冬天也就不冷了。
**
两人离开平江时,还和云鹤枝父母吃了顿饭,她母亲年轻时是唱昆曲的,非常漂亮,父亲原先是在剧团工作,如今下了海,做点小生意,家里条件也算优渥。
临近新年,离开前,他父母还给范徵羽封了红包,就说是压岁钱。
她本是推辞的,只是盛情难却。
回京后,范徵羽出国那么久,自然要和家里人多聚聚,经常是吃了晚饭,说去外面遛弯。
“这么冷的天,你出去溜达什么啊?”
“消消食。”
范徵羽这一溜达,基本就是去云鹤枝那里了。
此时河已结冰,两人却好似还在热恋期一般,反正郑兰生是受不了的,以前还经常去找云鹤枝,范徵羽回来后,就很少去了。
他也要做个识趣儿的弟弟啊。
大年三十,范徵羽本想着云鹤枝一人在京城,作为女朋友,也该送点关怀,没想到他收到京夫人的邀约,去川北京家过年。
新年伊始,新春第一锣,云鹤枝就忙碌起来,范徵羽借着去江家给姑姑、姑父拜年,顺道陪着老太太去梨园听了戏。
“这云老板的戏是真不错。”江老太太格外喜欢,夸得不行,“你瞧着身段,唱腔,他这一辈儿里,真是独一份的,嗓子那叫一个漂亮。”
“过年之前,还来家里送过东西,你说他就是菀菀的一个客户,回了平江,还惦记着她,给她带了些特产,真是有心了,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人是真不错。”
……
范徵羽听她夸着自己的男朋友,心底还美滋滋的。
她本就对传统的一些乐器感兴趣,与云鹤枝在一起之后,就越发来了兴致,甚至在家学起了二胡。
范明玦算是有点昏聩了,让她去乐团做首席,她不去,我在家里拉二胡可还行?
不是不允许她学二胡,只是她如今搞音乐,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范家位老爷子听着喜欢,特别捧场,所以每次范明玦说她,老爷子就和他吵吵,这让他一度以为父亲的老年痴呆好了。
“您就护着她吧。”范明玦在学校,那是人人畏惧的政教处主任,回了家,就被父亲和女儿气得跳脚。
范徵羽有爷爷护着,也有恃无恐。
“你想学什么,我也不反对,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那你个人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范徵羽愣了下,“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不是不想和家里人说自己恋爱的事,大抵是自小迫于范明玦的“淫威”,毕竟有这样一个父亲在,她上学时,别说早恋了,连敢和她说话的男同学都寥寥无几,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你这个年纪,我问你不是很正常吗?你放心,你爸我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能阻止你恋爱?”范明玦看她一脸紧张,忍不住笑出声。
“我肯定是希望你能找个爱你疼你的人,你要是有情况,就早点带回来给我见见。”
“我帮你把把关。”
……
范徵羽只是悻悻笑着,晚上出门遛弯,就得得跑去云鹤枝那里,和他说了这件事。
“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回家,我随时都可以。”云鹤枝倒是淡定,他和范徵羽本就是很认真的,见家长都是正常流程。
“那我想想,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吧。”
范徵羽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云鹤枝介绍给家里人,时间就在这时候,慢慢晃了过去,两人感情逐步稳固,谈恋爱工作两不误。
毕竟离得近,就算平时再忙,只要两人同时在京城,总能找到机会见面。
一来二去,云鹤枝的住处,就成了两人约会的地方。
而范明玦夫妻俩,平时除却要照顾有海默症的父亲,还得顾着学校的学生,教学任务,还有一些活动,也挺忙的,根本没察觉女儿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约会恋爱。
在范徵羽和云鹤枝交往约莫一年,感情已经非常稳定的时候,她想着可以带云鹤枝见家长了。
只是计划往赶不上变化……
范老爷子忽然中风入院。
这就牵扯出了开篇的一幕情景。
范徵羽觉着,去年的秋天是暖的,因为遇到的云鹤枝,而今年的秋天,来得似乎格外早,天凉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