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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某人半夜兴奋的呐喊后,翌日一早江锦上起身时,就发现素来爱睡懒觉的人,居然早已起床,正跟着霍钦岐在院子里做晨练。
天色尚未大亮,雾霾色的天空还没被阳光破开。
某个素来起得比鸡晚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小五,起来啦。”江承嗣冲他笑得灿烂。
江锦上瓮声应着,他早起纯粹是因为孩子醒得早。
“我去跟黄妈说一声,别做早饭了,我出去买,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江承嗣做完一套训练,出了一身汗。
“都可以。”江锦上说完,就看到某人匆匆回房,简单冲了把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从后面骑出小踏板。
突突突的声音瞬间划破了悄寂的弄巷。
某人的不正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直至吃早饭的时候,他才开口说回去两家人要一起吃饭。
这就预示着,司家已经接受他,努力这么久,终于见月明,自然亢奋。
“中午别在家做饭了,我请大家去外面下馆子。”
“可以啊,是该庆祝一下。”唐老笑着。
一群人最后是在距离唐家不远的一家土菜馆订了位置,物美价廉,没让江承嗣真的破费,不过某人心底高兴,想着之前去南江也没给江江、陶陶带礼物,最近一直在平江物色好玩的东西与特产。
只是东西买回来,说是要试一下是否适合孩子玩。
结果东西还没到江江和陶陶手里,某人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
江家与司家即将碰面的消息,也在京城不胫而走。
倒不是有人故意散播,而是江老太太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准备在江承嗣回京后第二天就请司家吃饭,位置就定在了京城某著名酒楼。
提前预定了位置,又和酒楼经理叮嘱了当天会来几人,需要注意什么,让经理找两个机灵的服务生。
除却江家人悉数到齐,还会多加三个座位,据说老太太还希望酒楼能在当天准备一些当季的海鲜。
司家以前久居南边,老太太虽未明说,有些人精已经猜得出来,只怕这海鲜是提前为司家准备的,可能是两家好事将近了。
三少刚宣布有未婚妻,四爷的终身大事也要定了,众人只能感慨,江家这两年真是喜事不断。
**
平江
自从司屿山松了口,江承嗣整天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几乎全天都处于亢奋状态,但凡谁找他帮忙,从不拒绝。
“四哥,有事情找你帮忙。”某天晚上,江锦上敲开了他的房门。
“只要我能帮的。”江承嗣近来心情好。
“我和菀菀想请她的几个同学吃饭……”
说起唐菀的同学,江承嗣立刻就想到了杨依依,微微皱眉,“我可不去作陪啊。”
“不让你去作陪,帮我们照顾一下孩子。”
“老霍呢?”
“他和小姨妈刚才带孩子出门了。”
“行吧。”
唐家又不是只有江承嗣一个人,若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找到人帮忙,江承嗣便欣然应允了。
江小歪月份已经很大了,应该很快就能说话走路,平时也极少哭闹,带他倒是轻松。
只是帮他换尿布的时候,江承嗣遇到了麻烦事。
他曾经无数次看过江锦上换尿不湿,本以为是个很轻松的事,结果却不是如此,小歪脖子树不配合,加上某人动作过于“粗鲁”,江小歪已经很不爽了。
“你别乱动,马上就好了。”江承嗣皱眉,整个换个尿布也这么费劲。
江小歪已经被折腾得够呛,不停蹬着小腿以示抗议,最后一脚直接“踹”在了江承嗣的脸上。
某人的脸瞬间黑透……
这个年纪的孩子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某人的亢奋劲,一直持续到祁则衍与阮梦西结婚当天。
唐菀作为阮梦西的闺蜜,不能当她的伴娘,却陪她度过了嫁人前的最后一夜,婚礼前一天晚上她是去阮家住的。
江锦上独自在家带孩子,忽然觉得有些孤寂,便干脆抱着孩子去了江承嗣的院子里。
此时平江适逢梅雨季,天气湿热,江承嗣的房门没关,江锦上抱着江小歪过来时,听到他似乎在和谁说话,以为是在打电话,便没叩门,而是试探性的往里走了两步。
没想到不是打电话,是在和司清筱视频,他便寻了个镜头看不到的位置坐下。
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茶水温热,便送到江小歪嘴边,小家伙闻了闻,嫌弃得别过头。
“……明天这边的婚礼结束,后天一早我就回去,大后天我们两家人就能碰面了。”江承嗣此时想来还有些小忐忑,“见面的事你都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好。”司清筱根本不知道江承嗣房间进了人,“明天记得多拍点照片。”
“要不咱们视频连线,我给你看看现场。”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有点事要处理。”
司清筱说的事,是关于游家的,游鸿宪前几日登门,说是公司破产清算,还有游家的财产也需要分割。
游家现在名义上只有游鸿宪与游云枝两个人,司清筱外公、外婆就生了一儿一女,除却公司的股份,二老过世时,的确给游云枝和司清筱留了东西,只是以前关系没闹僵,自然不需要算得那般清楚。
现在既然游鸿宪主动要清算,游云枝也没理由不要,就走法律程序,找律师,在公证人员的见证下把财产彻底分割了。
权当把所有事情做个了结。
而约定的时间就在明天。
江承嗣没有深究她要去干什么,只是抱着手机,问了一句:
“筱筱……”
“嗯?”
“你有没有想我?”
江承嗣说得坦荡,倒是坐在屋里的江锦上挑了下眉:
屋子里还有活人呢,能不能注意点。
司清筱又不知他屋里有人,两人再亲密的事也做过,私下自然就更加甜腻,微红着耳朵,低低应了声。
“我也是,也就几天没见,我总觉得好像度日如年一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我们都隔了几个秋天了……”
江锦上根本不知道某人私底下说话居然如此肉麻矫情。
以前上学时写作文,都没见他一句话用这么多成语。
江锦上实在受不了,低咳一声,提醒他注意点。
司清筱听到一声不属于江承嗣的咳嗽声,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你……你房间有人?”
“小五和我侄子。”江承嗣说得随意,“甭理他们,我们继续。”
“……”
司清筱本身就不若某人脸皮那般厚,哪儿好意思继续和他视频,脸涨得通红,匆匆就把视频挂断了。
江承嗣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的江锦上,“大晚上的,你来我房间干嘛?”
“你好肉麻。”
“你跟弟妹在一起的时候,比我肉麻多了好吗?你以前住在唐家,骚操作很少吗?”
“我有吗?”江锦上轻哂。
“你比我骚多了。”
“难怪大哥把你从群里踢了出去。”
“……”
唐家老宅这里本就没什么娱乐消遣的东西,江承嗣就顺便和江锦上咨询了一下,双方见家长需要注意什么。
某人甚至拿出了小本本,开始做笔记。
江锦上也简单说了一些,譬如一定要懂分寸,嘴要甜之类,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内容。
“你能不能说点实用的,比如说像我应该注意什么?或者有什么好的建议。”
江锦上之前说得那些,谁都知道,网上搜索,更是一堆。
江锦上抿了抿唇:“其实你需要注意的只有两点:第一,管好嘴……”
“第二,稳住,别浪。”
“……”
江承嗣被气得哭笑不得,几个意思啊,就是说他平时很浪呗,气得他差点把某人连人带儿子一并给踹了出去。
果然,臭弟弟还是臭弟弟,怎么都改不了。
**
翌日一早
虽不是唐家办喜事,只是大家都要去参加婚礼,起得都比较早。
尤其是江承嗣,作为伴郎,天没亮就接到了祁则衍的电话,差点没把他气死,昨晚江锦上带着儿子在他这里待了很久,结果鸡都没叫,就被电话吵醒了。
某人起床气素来很大,接起来,没好气的喂了声。
“是我。”祁则衍语气亢奋,“起来没?”
“祁则衍,你丫没问题吧,这才四点多,你打我电话干嘛?”
“我今天结婚,你是伴郎。”虽说更为正式的婚礼还是要在京城举行,不过平江这边也不能含糊,况且某人也是第一次,亢奋得一夜没睡。
“我知道,可你四点多找我做什么?”
“提醒你早点过来,别迟到了。”
“我……”
此时某人要是站在他面前,江承嗣绝对会从床上跳起来给他一脚。
江承嗣是想着,七点多起来,最迟九点能到祁则衍那里,怎么都不会耽误他接新娘的。
结果好了……
祁则衍几乎隔一段时间,不是给他发消息就是打电话,气得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冲着手机大吼一声,“祁则衍——”
“我就是太兴奋,太紧张了,想找人说说话,要不你早点过来吧。”
平江的婚礼,来的都是阮家人,祁家的亲友来得不多,祁则衍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行啊,你丫给我等着!”
江承嗣也实在睡不下去了,匆匆洗漱,将西装带上,就赶往祁则衍下榻的酒店。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路上还接到他的电话,“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又想干嘛?”
“帮我带份早餐,一份小馄饨和一碗豆花,待会儿忙起来估计没时间吃早餐。”
江承嗣深吸一口气:
我可去你丫的!
若非看你今天大喜,我能给你这脸?
江承嗣气哼哼的,还是给他带了一份吃的,自己也买了点,便匆匆去了酒店。
此时天色微亮……
酒店工作人员,就看到一个人骑着小踏板突突过来了,提着西装,就差直接把祁则衍的房门给踹开了。
祁则衍看到江承嗣还微微诧异。
有点黑眼圈,头发因为戴头盔被压得有点扁,扛着西装,提着早餐,谁能相信这是京城当红炸子鸡,司家的准女婿——江四爷。
“你的小馄饨和豆花,赶紧拿去。”江承嗣虽然心里窝火,也没发作,这么多年兄弟,也知道他是真的紧张,“不就是结个婚吗?至于吗?”
“我昨晚躺在床上,一夜没睡好。”祁则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从他手中接了早餐,摆上餐桌。
“我以前也觉得结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伴郎都做了很多次,流程都懂,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我跟你说,你别现在嘴上逞能,等你到了结婚那天,我看你紧不紧张。”
……
江承嗣打着哈气坐到他对面,“我肯定不像你,结婚还搞得夜不能寐。”
“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你至于吗?”
**
某人嘴上这么说着,当他结婚的时候,却被江家人发现……
有个黑影,深更半夜蹲在院子里鬼鬼祟祟!
他结婚时的车子,都是自己珍藏的限量款,结婚那几天,江家又比较忙乱,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毕竟家中贵重的东西很多。
结果一群人冲出去,发现是江承嗣穿着睡衣……
婚礼前一天夜里,蹲在院子里擦车!
江承嗣当天也是一夜没睡,就在院子里擦了一夜的车,就连车轱辘都没放过。
大型打脸现场。
这事儿让祁则衍知道了,差点没笑疯。
说好不紧张的呢?你大半夜跑去院子里干嘛?抹黑擦车?你丫能不能行。
这也都是后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