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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清越数到“一”时,月如歌清晰地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江清越!你为了陆喜宝已经丧心病狂了吗!我可是你的伙伴!”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丧心病狂。”
男人的脸色很冷,声音更冷,眼底毫无情绪,看不出任何喜怒。
月如歌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道:“好,我签!但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早点同意签,我就不用来这套。我并不喜欢威胁我的伙伴。”
月如歌几乎要翻白眼,不喜欢威胁,还威胁的一本正经!
“为什么只有陆喜宝可以,我却不行?别说我不如她,江清越,我不服。”
饶是在枪口下的月如歌,依旧高傲的不可一世。
江清越丢下几个字:“因为只有她。”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陆喜宝。
月如歌扯了扯红唇,嘲弄的笑了下,江清越还真是不给她任何台阶和面子,第一次她问这个问题时,江清越说的是,她不如陆喜宝,也不配跟陆喜宝比,如今第二次再问他,他眼里心里,依旧全部都是陆喜宝,谈话之间,天平也是毫不顾忌的直接偏向陆喜宝。
“你一点都不安慰我,就不怕我又后悔吗?”
“月如歌如果需要安慰的话,现在就不会没有男朋友。”
“……”
月如歌先是无言,随即唇角的笑意又扩大了些,“江清越,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真的很伤人。”
江清越将离婚协议放在车头上,将黑色签字笔递给她:“签吧,别让我一直拿枪对着你。”
“……”
月如歌握着笔,在女方一栏的上方,停顿了许久,都不曾落笔。
“我听说,最近你的胃病又犯了,为什么?你一向很注重饮食。”
“我的事跟你无关。”
月如歌点点头,行,无关是吧,哪怕是她现在签字了,她也不信,他跟那个陆喜宝能善始善终,等陆喜宝那个丫头片子看清江清越的复杂世界后,恐避之不及,到时候,她倒是想看看,如今江清越这副爱惨了陆喜宝的样子,会有多落魄。
月如歌在签字处,潦草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江清越把枪收回去。
月如歌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嘲弄道:“要是让师父知道,你把枪指在我头上,师父一定会很吃惊。”
江清越拿起离婚协议,拉开车边,将离婚协议丢进了车里,站在车门边对月如歌冷漠道:“离婚证我会派人送到你手上。”
呵,他倒是想分的一干二净,连领个离婚证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月如歌饶是再如何镇定,心里的火也蹭蹭的怒烧,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狠狠砸向江清越已经开远的车屁股。
江清越听到那动静,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离婚协议,薄唇勾了勾。
对付月如歌这样的人,他早该知道,办法就得简单粗暴。
……
陆喜宝睡到凌晨时,在小床上翻了个身,结果从床上掉了下来。
江清越拿着离婚协议书刚进屋,就听见一声“砰咚”,微微皱眉,连忙大步进了卧室。
陆喜宝从小就有落床的习惯,一直没改过来,她撞的不轻,摸着额头疼的直抽气。
江清越一把抱住摔在地上的她,轻声责备:“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从床上滚下来。”
陆喜宝揉了揉额头,“好痛……”
“我看看。”
江清越挪开她的小手,见她的额头红了,薄唇轻轻吹了吹那撞红的地方。
陆喜宝垂着蔫蔫的眼神,落在他喉结和领口上,发现他穿着外套,脚上还穿着皮鞋,像是外出过。
大半夜的,江清越还胃疼,怎么还跑出去了?
“你是出去买胃药了吗?”
江清越一边帮她吹着额头,一边垂眸瞧着她长长的睫毛,“我刚才去见了一下月如歌。”
“……哦。”
他去见月如歌干什么。
可转念一想,他们夫妻晚上见面,关她什么事,即使她想问,又有什么权利询问呢?
“一个‘哦’,就没了?”
陆喜宝咬了咬唇瓣,语气里染上不自觉的染上一些小委屈的情绪,“不然呢。”
她有资格吃醋吗?
怀里的小女孩,又开始闹别扭,挣扎着爬上床去,江清越一把把她拉回来,她背对着他,跌坐在他怀里。
男人的薄唇,落在她耳廓边,气息很烫。
“不问问,我找她做什么?”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问什么。”
他们大半夜见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江清越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真的?无论我跟她做了什么,你都不在乎?”
在乎?她有什么权利在乎呢。
“你如果想跟她继续好下去,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明天……不,今晚,你就回去吧,江清越,以后我不去找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如果他再来找她,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如果我说,我跟月如歌已经离婚了呢?你也不在乎?”
“……”
大脑,当机了大概三秒钟。
陆喜宝一脸震惊的转过头来,水眸直直的盯着他:“真的吗?”
江清越将那两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递到陆喜宝眼前,“我说过,我跟她只是形式夫妻,我会跟她离婚,就一定会。”
陆喜宝看了一眼那签字处,“她真的愿意签字了……可是之前,她态度那么强硬,怎么会忽然……”
江清越可不打算告诉他的小女孩,他用了什么无耻又卑劣的办法。
大手,捞起她纤细的小身子,抱上那张小小的床,俯身,在她额头摔红的地方,轻轻落下一个吻:“宝宝,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全世界。”
陆喜宝有些懵,耳边已经滚落着烫热的吻,男人哑声问:“现在,我可以抱着你睡了吗?”
“……”
陆喜宝拉上小被子,蒙上脑袋,瓮声瓮气的说:“不好,你是离过婚的男人了,我爸妈还不一定会接受你呢。”
“你先接受我,你爸妈那边,我一定会摆平。”
陆喜宝瞪着他:“你就这么自信?”
她爸妈对这方面,可是非常顽固不化的。
不过……江清越连月如歌那样难搞的人都摆平了,她应该相信他才对。
江清越把她的小脑袋摁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只好跟他们先斩后奏了。”
“可我还没同意……唔……”
小手,被大手十指相扣住,压在柔软的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