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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老王硬拉着我接着喝,其实按照我的意思不喝了。偏偏我们回去的时候刚子睡醒了,这货这时候倒是来了精神,凑过来端起酒杯就和老王喝了起来,没办法,我只能作陪。
菜凉了再热,热了再凉,凉了再热,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点总算是结束了。
秦岚和王冬早就去睡觉了,我们喝完了之后,把炕桌往下一搬,倒头就睡,第二天醒了除了觉得没力气,其余的感觉一点没有。不得不说,老王这酒是真好。
东北农村茅房都在外面,我去了趟茅房之后,裹着羽绒服去了街上,站着看了一会儿,刚好老王就从东边回来了。他看到我在这里站着,大声说:“搁这干哈呢?多冷啊!快回屋呆着呗。”
我说:“我在这里透透气,很久没这么透气了。大叔,你出去干啥去了?”
一边说话,我这嘴里喷出来了一团白雾。
老王说:“我挨家挨户通知一下,吃饭前把山货都找出来,吃完饭都弄过来。今儿个就把正经事儿先办了,办完了之后,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咱们就踏踏实实玩儿。”
我说:“那行,等下您就看着给收一下就得了。我们那车也不小,能拉走就成。”
老王说:“你那车我看了,后面打开能装不少东西呢。多冷啊,走吧,回去吧。”
我说:“昨晚上吃多了,我溜溜食儿。”
老王说:“那行,你呆着吧,我让你婶子给你们准备饭去,这顿咱就不喝了,还得办事呢,办完事我们接着喝。对了,我们这边卖山货有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这钱带足了吗?”
我说:“钱放心,大海干了钱也干不了。”
老王听了之后呵呵笑着说:“你就吹吧!”
老王笑着回去了,我在外面站了有半个多钟头,觉得冷得受不了了才回去。
进屋就看到秦岚和王冬在研究化妆品呢。我想不到的是,秦岚竟然有这么高的情商,她和王冬这种山里的妹子也能聊到一起去。
刚子和老王在炕上下棋呢,刚子的智商我是清楚的,老王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很明显技术不行,被刚子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开局就特被动。
下到一半,这饭就好了,我看看表九点半,正是吃饭的时候。
饭还没吃完,陆陆续续家里就来人了,来了一看我们在吃饭,也不在屋子里呆了,纷纷出去在院子里呆着去了,聊得也是热火朝天的。
我们抓紧吃完就出去收山货去了,山里什么好东西都有,千奇百怪的,我算是开了眼了。狍子腿,野猪肉,熊掌等等,光是野鸡我就看到了好几种。但最多的还是蘑菇和木耳,都是野生的。我是吃过这野生蘑菇的,昨天喝酒主要就是吃这蘑菇了,特别鲜,好像还挺解酒的,我前前后后喝了有一斤多,睡一觉啥事没有。我觉得和这蘑菇有关。
不仅我没啥事,刚子和秦岚都没事。不是蘑菇还能是啥起作用了呢?
我这收山货都是给的高价,收下来之后全堆老王家棚子里面了。
最后我看到王冬的姑父也来了,他带了不少蘑菇过来,除了这些,他还带了一个蛇皮袋子。
老王伸着脖子说:“啥玩意啊?”
王冬姑父说:“不知道啊。”
老王说:“你不知道啥玩意你就往这里拿啊,这看起来还挺大的,啥玩意啊!”
王冬姑父是个老实人,他嘿嘿笑着说:“说的是呢,我拿来也是让老客看看这到底是个啥玩意。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
老王说:“打开看看,你拿来这东西是吃的还是用的啊!”
王冬姑父打开蛇皮袋子,一伸手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报纸裹着的东西,有一米长,上面细,下面粗,冷不丁一看像是个药杵子。
报纸打开之后,大家都围过来看,这竟然是一个什么鸟的大腿。只不过这大腿可够粗的,爪子也特别大,前面有锋利的钩子。
很明显这是一只鸟的小腿,应该是右腿。这爪子蜷缩在一起,要是张开的话,能有水缸口那么大。
有个大哥在一旁说:“这是老鹰爪子吧,城里人就爱吃鸡爪子啥的,这老鹰爪子应该值不少钱。”
另一个说:“这都风干了吧,脱水了,吃之前得先泡起来才行。”
“这还能好吃吗?这不新鲜啊!”
王冬姑父看着我说:“这东西收吗?”
我说:“收,肯定收,这么大爪子,我第一次见。这玩意是论斤收还是论个啊!”
王冬姑父说:“你就看着给几个钱就行了,这东西放家里也没啥用,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啥。”
我说:“那行,那你看多少钱合适?”
“这么大爪子,论斤也有个十几斤吧,你看着给吧。鸡爪子还好几块一斤呢。”
旁边有人说:“就给五百块钱吧,这东西拿回去能当摆件。”
“是啊,当艺术品挺好的,五百块钱不多。”
旁边的人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王冬这时候和秦岚从外面挤了进来,王冬说:“老姑夫,你这是啥呀?”
王冬姑父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还是你大姐三年前进山里捡蘑菇找到的,就在大龙爪沟里,这肯定不是龙爪啊,看着像是放大的鸡爪。”
王冬说:“快拉倒吧,哪里有这么大的鸡啊。”
有人在一旁开玩笑说:“飞机嘛,飞机就这么大。”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秦岚这时候凑到了我耳边,小声说:“这是凤爪。”
我扭头看看她,我说:“拉倒吧,我喝酒最喜欢吃凤爪了,我在四川经常吃泡椒凤爪,这不是。”
秦岚从我腰里掐了一把,我这才清醒过来。秦岚说的凤爪可不是我吃的那个,而是真正的凤凰的爪子。凤凰,凤是公的,凰是母的,那可是神鸟啊!不用说,也是从仙境来的,死在了这大龙爪沟里了吧。
这么说的话,这东西多少钱都得买下来。不过我也看出来了,王冬姑父拿来就是想换点钱,给五百块钱就知足。
王冬姑父笑着说:“你看给多少钱?”
我说:“这玩意是个稀罕玩意,老姑夫,我不能少给你钱,我给你五千块钱,这东西我拿回去挂墙上,我觉得这玩意能辟邪。”
王冬姑父笑着说:“拉倒吧,要是能辟邪,我家姑娘也不会老被黄大仙给迷住了。值不了那么多钱。”
有人说:“迎春,我知道,在长山子有个跳大神的,挺厉害的,干脆给他请来,跳上一场,兴许就好了呢。”
王冬姑父说:“你们不知道,咱家姑娘给黄大仙下过耗子药,人家就是来找我家姑娘报仇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得搬家了。”
有人说:“迎春,撇家舍业的不容易啊,能不搬还是不要搬。故土难离啊!”
王东姑父叫马迎春,人老实厚道,人缘特别好。听说他要搬走,都劝他。
我说:“老马,你先别急着搬家,等下咱们这边忙完了,我过去看看你家宅子去,你家宅子可能有点问题,可能是建阴宅上了。我兴许就能帮你把事儿给办了。”
老王说:“他老姑夫,下午这顿酒得你置办了,回去置办吧,等下我们一家子都过去。”
老马说:“那就让我嫂子和王冬先过去吧,帮着做做饭啥的。我这就回去准备。”
我说:“老姑夫,给你钱啊!”
老马说:“这还咋要钱啊,你要是能帮我把这黄大仙给弄走了,我给你五千块钱都行啊。啥钱不钱的,钱是好东西,但救不了我姑娘的命啊!”
老王说:“姑娘没事儿吧。”
老马大声说:“咋没事儿啊,发烧呢!且好不了呢,估摸着得烧三天,再这样下去,我姑娘命都保不住了。”
有人说:“迎春你别着急,老客不是说帮你看看宅子么?也许老客说的对,一下就好了呢。”
我其实心里有数,隐隐约约我就觉得,那口井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