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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其实墨丠也不怎么喜欢和邢云、杜悦打交道。其实只要墨丠肯调解,我也是能听的。
但是墨丠什么都没说就上了我们的车,很明显,她是赞同我的路线的。
虎子一边开车一边说:“要是以后还有这种事啊!我们干脆到目的地集合,没必要一起走。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苦一起走呢?到最后谁看谁都不顺眼。”
林素素说:“这话说得对,何必呢。”
墨丠说:“我现在也觉得这样走挺好的,没必要非要把两路人绑在一起走。不过我们可是要抓点紧了,要是比他们晚到的话,那脸可就丢大了。”
我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林素素说:“好啊,正无聊呢。”
我说:“从前有个秀才上京赶考,秀才是什么知道吗?相当于现在的大学生。刚下完雨,一条小路特别湿滑,他走也走不快,又不知道离着前面城门有多远。他必须要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去,这才能住到酒店里,吃一顿美食,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也好继续赶路。”
我接着说:“刚好前面来了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走得非常慢。他过去行礼,问道,老丈,我在天黑前还能进城吗?老丈看看他,一个秀才,身体强壮,背着一篓子书。老丈说,你不要着急,慢慢走就能走到,要是着急用来跑的可就到不了了。”
虎子说:“这不是瞎扯淡吗?”
我说:“这秀才和你一样的想法啊,心说这老丈怕是个傻子。他怕进不去城门,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直接摔进了旁边的沟里,书落了一地不说,还崴了脚。他忍着痛把书装好,背了起来,一瘸一拐往前走,看到了的城门的时候,城门刚好就关上了。他这才明白了老丈的意思。”
林素素呵呵笑着说:“欲速则不达!”
我一拍大腿说:“对喽!”
墨丠咯咯笑着说:“你说这么久,不就是想告诉虎子别着急吗?”
我说:“该怎么走还怎么走就好了,不会比他们晚到的。”
虎子呵呵笑着说:“得嘞!”
林素素说:“猪,你要是累了我换你。”
墨丠说:“我也可以换你。”
我往后一靠,双手抱着后脑勺说:“走吧,还是我们自己走心里舒服,这种自由感真的太珍贵了。”
虎子在开车这种事上是有天赋的,他开车很快,我一直劝他慢一些,他告诉我已经克制自己了。虎子说:“老陈你放心,我不是二愣子。这车的性能好,我知道开多快。”
我说:“我们宁可贪黑到哈密,也不要开太快,晚到两个小时都有了。”
虎子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虎子把车开到玉门的时候加了一次油,然后一直开到了中午。我们在一个叫柳园的地方吃的午饭,吃完饭后换了墨丠开,墨丠开了三个小时之后换得林素素。是林素素把车开到了哈密城内,在这里补充了淡水。
进了哈密的时候天还大亮着呢,我们非常从容地住下。这次是我和虎子一屋,林素素和墨丠一屋。躺在床上的时候,虎子闭着眼说:“老陈,你说邢云他们会不会星夜兼程?”
我说:“会。”
虎子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说:“卧槽!那我们也走吧,别休息了,在车上换着睡。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每个秀才都会掉沟里的。”
我说:“没听过一句话吗?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的。这南线上全是小路,一路上也没什么大城,要是星夜兼程,再疲劳驾驶,不出事算他命好。”
虎子说:“要是我们输了,就太丢脸了。”
我拿起来地图看着说:“不要太在乎脸面,我们有多惬意我们自己知道。踏踏实实睡吧,想比我们先到,估计不太现实。”
这边的天是亮的晚黑的也晚,不过我们几个五点钟就都起来了。我们打算今天中午前赶到吐鲁番,在吐鲁番吃午饭,天黑前再赶到巴音郭勒。
所以我们出发的时候天还没亮,在黑天的时候虎子就把车开出了城。我们是一路听着流行歌曲到了吐鲁番的,到了之后进了吐鲁番最大的叫穆巴拉克的一个饭馆,这是一个清真馆子,不许抽烟不许喝酒。这里有纯正的格瓦斯。
进去之后,我们点了羊肉串,清炖羊肉,手抓羊肉,还有胡饼,手抓饭,拉条子,蒸饺子。这一顿把我们撑得啊!
虎子一边吃一边说:“要是有酒就好了。”
墨丠赶忙小声说:“住嘴,在清真饭馆别提酒,小心被赶出去。”
虎子连连点头说:“哦哦哦,行,那还是喝格瓦斯吧。”
吃饱喝足之后,换两位女同志开车,我和虎子在后面闭眼就睡。
对于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太舒服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和猪差不多。看来不会开车也有不会的好处,别人就不指望我了。
我们很从容地就到了巴音郭勒,在这里住进了这里的政府招待所。
第二天我们带足了食物,中午没有休息,在天黑前到了阿克苏。阿克苏的水果非常甜,我们买了很多葡萄和苹果,还在阿克苏吃到了死面儿的包子。说心里话,咱北方人还真的没吃过死面儿包子,皮儿特别的薄,严格来说,这东西就是个长成包子样的羊肉馅儿饺子。
不过是真香啊,一咬直冒油。
我们这一路上都非常顺利,甚至我们准备的柴油都没有用,一边走总是能看到有加油站。
虎子一直担心邢云他们是不是到了。我其实并不担心,最多就是比他们晚到一天,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输了能怎么样?不输房子不输地的,我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了好吧。
这一晚上又是睡得很踏实,天亮之后我们顺着和田河南下。过了阿拉尔也就进了沙漠了。
和田河由南向北流,我们沿着河岸一直往南走,很快我们就进了无人区。整条路上也没碰上几辆车,我们右边是和田河,在和田河的两边全是白茫茫的沙漠。那种荒凉感油然而生,越走心里就越是不踏实。
到了下午的时候,墨丠一直盯着前面,她说会在路的东边有一块高大的牌子,这是一个路标,看到了路标也就到了补给站了。终于,在天黑前我们看到了一个高三米的牌子,上面写着“白格塞姆”四个字。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个地名吧。
墨丠指着说:“到了到了,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