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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顾子衿的指挥,摸到了附近的顾小白,听到不远处破旧农舍的惨叫时,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要不是确定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几乎要发疯。
但现在的情况也足够让他疯狂了。
已经顾不上会被人看到打草惊蛇这种想法,顾小白飞奔着朝农舍跑去。
到了门口,他才发现农舍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打斗声。
他赶紧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唐棠一身脏污,头发散乱地骑在一个肥胖的男人身上,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他脸上挥拳,那力道,看起来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小棠!”顾小白激动起来。
唐棠听到有人喊她,才从不断挥拳的僵硬状态中抽离出来。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背光站着的顾小白,一怔,然后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少女滚烫的泪水,如同炽热的水一样,烫得顾小白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把她拉起来抱进怀里。
“小白哥哥,你怎么才来,我好怕啊呜呜呜……”唐棠窝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天知道谭凯扑上来的时候她有多害怕,她怕自己清白尽失,怕自己死在这里,更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小白哥哥了。
现在,他终于来了,自己就靠在他怀里,可以尽情哭泣,再也不用害怕有人来伤害她了。
唐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小白又是心疼又是气急。
光是他一眼看到的那些伤口,就让他恨不得杀了谭伟父子两。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来迟了。”顾小白轻声哄着,就像怀里的人还是个稚嫩的,需要细心呵护的小婴儿一样。
“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你出事了。”小白不断怜惜地轻吻着唐棠的发顶:“再也不会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承诺着。
他是真的怕了,有这一次,就足够他担惊受怕,痛彻心扉了,怎么敢还有下一次。
唐棠受了伤,又受了许多惊吓,在顾小白的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顾小白将她打横抱进车里,然后就想要回来看看这边谭家父子两人的情况。
他正要起身,就感觉被一道小小的力气阻止住了。
低头一看,睡得正沉的唐棠,死死揪住他的衣角,生怕他离开。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图似的,唐棠在睡梦中喃喃:“小白哥哥,别走,我害怕。”
说着,又低低啜泣了几声。
顾小白看着她脸上尚未干透的泪痕,轻叹一声,坐了下来,将后续的事情丢给了跟来的手下。
天色已晚,有点起风,顾小白怕唐棠着凉,脱下了外套搭在唐棠身上。
唐棠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很快就再次沉沉睡去。
“老大。”一名手下走过来,面色有些诡异。
“说。”小白把声音压低,示意手下也声音小点。
手下点点头,小声说:“里面的事谭伟和他的儿子谭凯,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说着,他又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唐棠:“谭凯脸被霍了很大一条口子,脖子也被划了,差一点点就会割到大动脉,现在流血过多,正昏迷着呢。”
“谭伟的背被钝器砸伤了,脸被彻底划烂了。”
小白目光一凝,冷哼:“竟然没死,便宜他们了,交给警察处理吧。”
然后又问:“刀划的?”
“不是。”手下摇摇头:“切面很粗糙,应该是不怎么锋利的东西划的,但是我们没找到那个东西。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个。”
他将手里的断绳展示给小白看:“是被磨断的,看痕迹,跟划伤谭伟脸用的是同一样东西。”
小白想到了什么,先是摸索着用外套袖子挡住唐棠的眼镜,然后打开了车内的顶灯。
灯一打开,他就看到了自己衣服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揭开外套,唐棠还在滴血的手,就出现了在他面前,已经被染红的碎瓷片,还紧紧被捏在她没有拉着小白衣角的手里。
小白用力捏紧拳头,费力地喘了口气,心也被这瓷片割的支离破碎。
“你,马上开车,去医院,快!”他几乎是怒吼出声。
手下快步上车,载着他们往医院飞驰。
小白拉过唐棠那只握着碎瓷片的手,试图将碎瓷片拿出来,却不料他稍微用力掰了一下,唐棠就将手握得更紧了。
那块碎瓷片像是能给她所有安全感的东西,被她紧紧依赖着。
小白眼眶一酸,差点落泪。
他怕让唐棠手上的伤口变得更加严重,不敢再强行弄出来,只能轻声哄劝着。
小棠乖,我是小白哥哥,松松手,我给你包扎伤口,好不好?”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也许是对唐棠来说,小白哥哥是更加值得她依靠的人,唐棠很快就乖乖松了手。
白瓷片也随着她放松的动作滑落在地。
顾小白轻柔地摊开她的手掌,才知道她伤得有多严重。
昏黄的灯光下,或大或小的伤口,纵横交错在唐棠娇小的手掌之上。小白看不出她是否有伤到筋脉,只能焦急的希望快点到医院。
养了两年,才将唐棠手上的茧子养没,让她的手有了一点点千金大小姐的柔软,却在这一夕之间,布满了比茧更可怕的伤口。
顾小白翻出医药箱里的棉花,轻轻在唐棠的手心按压,试图止血。
却又看到了女孩细瘦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触目的淤青,还带着一点点麻绳的纹路。
“混蛋!”顾小白猛地一锤前座的靠背,怒声骂道。
开车的手下看了眼后视镜,不敢出声,默默地加快了行车速度。
顾小白借着车顶的灯光,给唐棠简单地做了个包扎后,就接到了顾子衿的电话。
“没事了爸,我已经接到唐棠了。”顾小白说。
“我们现在正要去医院,”说起唐棠的伤,他有些烦躁:“小棠受伤了。”
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顾小白挂断电话,盯着唐棠有些狼狈的脸开始发呆。
他想,他是该勇敢一点,去表白了。
他真的不希望,某一天再像今天这样,生死关头,而唐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