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太阳已经下山,百里堇宸却还在外面寻人。
他暗中发誓,就算翻遍整座南疆皇城,也要将叶卿颜找出来。
整个皇城,总共不过这么几座牢房。
但他却觉得,人不一定就被困在这些牢房中。
所以,他还得去其他地方找找。
南疆王驾崩后,他的丧葬事宜都是大王子一手操办。
这几日,大王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瘦了不少。
朝臣们都看在眼里,对这位即将成为新王的大王子无一不是赞赏的态度。
南疆王下葬后,大王子也就自然而然地登基为新王。
就在他走上王位,坐上梦寐以求的位置时,这才觉得一切来之不易。
他这个庶出的皇子,总算扫除一切障碍,得到了这个宝座。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妨碍他了。
整个南疆都是他的!
天牢中,得知继父王驾崩,大王子登基后,已经被废了位分的倾城公主怒不可遏。
她穿着囚服,面目狰狞地抓着木栏杆,拼命想要冲出这囹圄之地。
“父王,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父王死了,她那个大王兄得到了一切。
她以前瞧不起的祁俞山,现在安坐王位,掌握着她和母后的生死大权。
那么她呢,她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就因为她突然被曝出那不堪的身世,她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所有。
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祁倾城现在处于极度的愤怒和不甘中,她抓着角落里王后的肩膀,不知是哭还是笑。
“母后,你听,是新王登基的钟声啊。
多么好听的钟声,可如今,那在王位上的人,却不是我。
这一切,都是因为安阳那个贱人。
她毁了我们,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么,哈哈哈……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们都一样,她和她娘,现在说不定也被关在哪儿受苦呢。”
说着说着,祁倾城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怅惘。
尤其是听着那新王登基的钟声一遍遍响起,心里就激起了千层浪。
她松开了被吓到的王后,全身无力地靠在墙上,身体顺着墙滑落,瘫坐在地。
以前各样的记忆陆续浮现于脑海,祁倾城时而大哭,时而冷笑。
父王,她的父王啊,为何要如何狠心,将她和母后丢在天牢里。
即便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十几年来的父女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何以父王如此狠心,一次都不曾来看她们。
她在天牢里受尽折磨的时候,真的恨死父王了。
可现在他死了,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又哭又笑过后,祁倾城用脏兮兮的囚衣边角擦了擦自己的泪痕。
她低声喃喃,问道,“母后,你说,我们是不是快死了。”
自从被关进天牢,王后受不住极大的落差和绝望,早已是痴痴傻傻。
现在面对祁倾城的疑惑,她听不懂,也不会回答。
祁倾城太清楚了,祁俞山登基后,早晚会处死她和母后。
有那么一瞬间,她就在想,什么王位,她不要了,她只想要好好活着。
大王子继承王位后,大阔后宫。
由于自己之前就没有娶正妃,因此王后之位悬而未放。
至于深得他心的赫连纤云,现在则成了贵妃。
朝臣们都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王宫,尤其是赫连单。
赫连单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将女儿嫁给大王子,整日郁郁寡欢。
他甚至想要拼了这张老脸去求赫连纤云,但那赫连纤云却根本不见他。
新王登基,王宫里所有的宫人,大半都要换成新的。
诸葛仙买通了管事的太监,才混进了王宫。
由于脸上有难看的伤疤,尽管有银两疏通,最后也只能被安排推粪车,而且只能在夜里出行。
本来诸葛仙已经投靠了远方亲戚。
可自从得知大王子登基后,她是怎么都要想办法寻找机会报仇。
那个心狠手辣、灭她满门的男人,怎么配做南疆王。
她现在是不起眼的宫女,也是一把不知何时会刺入祁俞山心口的利剑。
每次将粪车推出宫门的时候,一想到那些仇恨,诸葛仙便能够忍受那些臭味。
不论是夜孤渊,还是宋凌煊,这些日子都没有停止寻找叶卿颜和祁嫣儿母女俩。
而此时,她们其实就被关押在将军府的暗牢中。
这暗牢的位置相当隐蔽,并非什么人都能够找得到。
段衍将母女俩分开关押,还给祁嫣儿种下了毒蛊,令她无法逃出暗牢。
忙活完新王登基的事后,段衍进入地牢,特意看望了祁嫣儿。
地牢被分为好几个单独的房间,每个房间的布置都很雅致,倒更像是客栈的雅间。
祁嫣儿正是被关押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并有重兵看守。
打开门,段衍独自一人进了屋。
祁嫣儿被绑在屋内的木柱子上,冷冷地抬眼,看向段衍。
“长公主,为了控制住你,我可是耗费了不少心力呢。”
段衍无视祁嫣儿眼中的杀意,或许是觉得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威胁,于是径直走到她面前,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其实话说回来,我不得不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但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老实说了,其实,那本就是我复仇计划中的一环。”
聪明如祁嫣儿,到了现在,又怎么会猜不到此事的真相。
她冷呵了一声,“当年是我看错人。怎么,你现在是来刺激我、嘲讽我的么。段衍,你现在所拥有的,都是我给你的。你就是如此报恩的么。”
对上祁嫣儿的愠怒,段衍摇了摇头,笑声很是刺耳。
“可谁让我就是个恩将仇报的人呢。
长公主,让我猜猜,你是想要我放了安阳郡主吧?”
他知道祁嫣儿不怕死,但夜孤渊父女俩,却是她的软肋。
虽然被说中,但祁嫣儿却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故作轻松地问道。
“段衍,是你派人刺杀王上的么。”
“是我。”段衍清俊的脸上任何的畏惧,反而很是坦率。
因为他知道,即便祁嫣儿知道真相,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祁嫣儿看着段衍那张骨子里透着狂气的脸,幽幽地开口。
“大王子也只是被你利用,你段衍想要的,是整个南疆。”
段衍缓缓起身,双眼逐渐眯了起来。
“不。小小的南疆又算得了什么,我要的,是这个天下。”
“那我真是低估了你的野心。”祁嫣儿的气力并不足,喘口气都有些累。
没想到,段衍给她种下的蛊毒如此强。
她被困在这儿,没法自己解了这蛊毒,只能等待时机。
就是不知道卿颜那孩子被关在了哪儿,段衍有没有伤害她。
早在几天以前,叶卿颜便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房间很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窄门,不像是给人住的。
她躺在床上,想要起身看清楚自己是在哪儿,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
显然,她这是被人给点了穴。
于是她尝试运功冲破穴位,可却发觉内力很弱。
那抓了她的人,不只是点了她的穴,还给她喂下了散功粉。
房间很小,里面点着蜡烛,却还是非常昏暗。
叶卿颜没法移动身体,就连手指都动不了。
不过她还是能够开口说话。
醒来后不久,她便知道是谁策划了宫外的伏击。
因为段衍自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