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叶国公府前,马车缓缓停下。
下人们看到二小姐被人抬进府,立马去向秋姨娘禀告了。
秋姨娘正在修剪花叶,夏蝉嬷嬷急匆匆地小跑而来。
“姨娘,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从献艺台上摔下来了!”
秋姨娘心一颤,失手减掉了一朵芍药。
花瓣四散,落在地上。
“你方才说什么?蔓儿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摔的?”
秋姨娘的声音透着担心与焦急。
她抓着夏蝉嬷嬷的胳膊,一番思索后,吩咐道。
“派人去知会老爷,再让人去请大夫。”
夏蝉嬷嬷连连点头。
“请了请了,听说皇后还派了个太医一同回来的,正在给二小姐治伤呢。”
秋姨娘便带着几个婢女和护卫赶到了菊苑,夏蝉嬷嬷在后面跟的紧。
菊苑内,沐衡正在给叶蔓菁查看伤势。
叶卿颜站在床边,低着头,眼泪簌簌下落。
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定然是秋姨娘和父亲赶来了。
“蔓儿……”秋姨娘一把推开了叶卿颜。
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叶蔓菁后,眼泪瞬间如雨下。
“我可怜的蔓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就从台上摔下来了呢,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啊——”伴随着一阵疼痛,叶蔓菁吃痛地醒来。
看到自己的房中都是人,她忍着痛,暗中叫好。
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嘴也就越多。
叶蔓菁立马又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父亲,姨娘,蔓儿好痛……都是姐姐,是姐姐推的我!”
叶蔓菁一脸悲愤地指着叶卿颜。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叶卿颜身上。
叶震南脸色一沉,覆上了一层阴翳。
他紧紧地盯着叶卿颜,质问道。
“卿颜,真是你所为吗!”
不等叶卿颜回答,秋姨娘做足了一副强忍眼泪、无比心寒的模样。
她扼着胸口,指着叶卿颜控诉道。
“卿颜啊卿颜,姨娘对你不薄,蔓儿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居然如此心狠,你这是毁了她啊!”
沐衡见这一家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叶卿颜横加指责,有些看不过去。
他很是平静地开口。
“国公,当时……”
可不等他说完,叶卿颜抽泣着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我,我没有推蔓儿……”
“姐姐的意思,是蔓儿自己掉下去的吗,姐姐,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的真真儿的,蔓儿这双腿废了不要紧,但是求父亲一定要为蔓儿讨个公道。”
叶蔓菁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叶国公向来心疼二女儿,扬手就给了叶卿颜一个巴掌。
“啪!”
叶卿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长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沐衡气得直咬牙,若非之前师妹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早就用毒针扎死这一家子了。
叶卿颜抬眼看向叶蔓菁,眸中闪动着的全是无辜。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无比委屈地哭诉。
“妹妹说话要凭良心,我何时推的,怎么推的你,明明我为了救你用尽了力气,我也摔下了高台,为何妹妹说是我推的你。”
叶蔓菁的喉咙动了动。
但是叶卿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委屈无辜地端着胳膊,眼泪簌簌。
“父亲、姨娘,我为了救妹妹,从台上摔落,手都脱臼了,我若是想要害妹妹,又怎么还会为了救她不顾自己性命呢,可妹妹还说是我推她,我真的好冤枉。”
叶国公仿佛这才看到叶卿颜手臂的伤势。
还有手腕上赫然的擦伤,一道道鲜红青紫,令人触目惊心。
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哪儿有力气拉住别人。
秋姨娘凤眼微眯,看向了床上的叶蔓菁。
她的目光透着几分幽冷,暗示叶蔓菁此事做的不够利落。
叶蔓菁低下了头,的确,她也没有想到一向胆小怯懦的叶卿颜当时会救她。
都是因为她多事,才会乱了自己的计划。
叶震南瞥了一眼尚在屋内的沐衡,冷冷地说道。
“既然小女已安然回府,还请各位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吧。”
言下之意,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毕竟是自己的家事,被外人看了也是够丢人的。
沐衡看了一眼叶卿颜,还是有些担心他这个师妹。
但是师妹既然说她有办法脱身,他就应当相信她。
沐衡离开后,房中只剩下国公府的人。
叶震南目光一瞥,看向叶蔓菁。
叶蔓菁心里直发怵,立马又想到了什么,抓着秋姨娘的胳膊。
“是姐姐,姐姐撕了我的画,她自己的画掉了色,竟说那画是我的,她害的我被所有人嘲笑,那画明明不是我的!”
秋姨娘一听,立马看向叶国公。
“老爷,想来卿颜还在因为竹苑大火的事迁怒于我和蔓儿,所以才会在百花宴陷害蔓儿,蔓儿好不容易参加一次百花宴,出了这等事,以后让她还怎么嫁人哪。”
秋姨娘知道,叶国公最在意的便是叶家女儿的婚事。
叶家无子,叶国公便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几个女儿的身上。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保住叶家的门楣么。
果然,叶国公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他瞪眼看向叶卿颜,责问起来。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卿颜的委屈越来越大,她抹了一把眼泪,装着非常真诚地看着叶蔓菁。
“妹妹冤枉我了,我哪里知道那画会掉色啊……我…我不小心弄坏了妹妹的画,但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想把我的画赔给妹妹,但是妹妹担心我没有东西献给皇后娘娘就拒绝了。可我到了献礼的时候想到,妹妹头一回参加百花宴,是要得娘娘喜欢的,所以我才临时说那画是妹妹所作。卿颜真的冤枉,我不知道那画会掉色的,本来还好好的……”
叶卿颜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没法怀疑她是个有心计的人。
秋姨娘自然知道那画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蔓儿居然栽在了那幅画上。
叶蔓菁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什么都是叶卿颜说的有理,反倒她成了那个诬陷人的了。
叶震南摸了摸赅下的胡子,沉思了一会儿,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他这个大女儿向来憨厚老实,哪里像是会干出那档子事的人。
没有证据,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也不好冤枉了谁去。
“既然都说开了,我看就是蔓儿你想太多了,你姐姐怎么会害你,她那是想要帮你。”
“父亲……”叶蔓菁心有不甘,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叶震南看向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的叶卿颜,颇为平淡地说了句。
“卿颜,你回去歇着吧。”
叶卿颜见父亲为自己说话,狐疑地抬眸。
她的这个父亲从来都是将秋姨娘母女视为掌中宝,怎么今日倒有些异样。
于是虽然她走出了房间,却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要听听里面说些什么。
叶国公不是糊涂人,在听到那画无缘无故褪了色,便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
待叶卿颜离开房门后,他沉着脸看向秋姨娘。
“你教的好女儿,居然学会用碧箩粉害人了?!”
房间外,听到“碧箩粉”的叶卿颜眼眸微怔。
原来如此。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只是还要护着叶蔓菁,这才关起房门训斥。
她嘴角泛着一丝冷漠的苦笑。
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差别还真是大啊。
房内,秋姨娘被这么一吼,吓得身体一颤,但很快就平复过来。
叶蔓菁瑟缩着,全然一副懵然无知的模样。
“碧箩粉?父亲,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用碧箩粉……”
叶国公眼中如同冒着火。
但是看到秋姨娘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怒气又消下去不少。
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妾,多少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希望是我弄错。蔓儿你安心养伤,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说完,他长袖一拂,离开了菊苑。
房内,叶蔓菁难以置信地摇晃着秋姨娘的胳膊。
“姨娘,这是怎么回事,父亲不让我出门,是在罚我吗?”
她的声音有几许颤抖,透着愤怒与不甘。
秋姨娘目光凝望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蔓儿,你不要以为你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他精明着呢。你这一招,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