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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兰儿低着头、一脸娇羞的模样,叶卿颜忍不住想要打趣几句。
她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这么说来,九皇子娶了别人也没关系吗?”
白兰儿两眼一瞪,立马就急了。
她忽地站起身,带倒了凳子。
“不要!九皇子不能娶别人!”说话的时候就差拍桌子增强气势。
叶卿颜喝了口茶,悠哉游哉地继续说道。
“九皇子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迟早是要成亲的,他是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媳妇儿的。”
“不行!九皇子只能娶兰儿,不能娶别的女人!”
白兰儿双手掐腰,随时要和其他女人刚起来的架势。
她的占有欲甚强,十足是个天真活泼的少女。
“兰儿,你喜欢九皇子么?”叶卿颜的语气倏然就变得认真起来。
而白兰儿,在听到叶卿颜所问的话后,脸“唰”的一下就更加通红了。
但是她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因此,她也不再多加掩饰,点了点头。
“喜欢!兰儿喜欢九皇子!”白兰儿望着叶卿颜,眼神坚定而确信。
春喜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白小姐,心生佩服。
不愧是镇远侯的女儿,好生豪放直爽。
但是,这白小姐怎么会对九皇子产生情愫呢?%&(&
和春喜的惊讶不同,叶卿颜在听到白兰儿的回答后,表现的非常淡定。
只是,除了淡定,她还有些许担忧。
倘若兰儿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
但现在,舅舅的权势越来越大,牵连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那些东西,也自然而然的,会成为九皇子和兰儿之间的阻碍。
身为白家的女儿,兰儿现在正被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前世,为了得到舅舅的支持,宋承差点对兰儿下手。
更不要说其他那些居心叵测地想要得到权势、地位的人。
叶卿颜那双清冷的眸子半睁着,意味深长地对白兰儿问了句。
“若是你不能嫁给九皇子,而九皇子也不能娶你呢?”
白兰儿眉头忽皱,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低着头想了许久。
“那兰儿就一辈子不嫁,和九皇子一道去寺庙好了。
到时候,兰儿当尼姑,九皇子当和尚,能够一辈子在一起呢!”
白兰儿自以为想了个绝妙的后招,脸上露出明媚而得意的笑容。
春喜差点笑出声,憋的满脸胀红。
尼姑跟和尚,也亏得白小姐想的出来。
这要是被其他人听见,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叶卿颜饶是认真地看着白兰儿,思想着她刚才那番话。
虽然兰儿刚才的话听起来非常荒诞,却无可厚非。
爱到极致,必然愿意付出,甚至是牺牲。
兰儿能够遇到一个值得令她付出的男子,是多么幸运。
前世,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几乎到了舍己的地步。
且不说她的付出有否得到回报,她甚至失掉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想来,前世一直是她单方面的付出,宋承便习惯了索取。
所以,纵使兰儿和九皇子真的要走到那无奈的一步,她也不希望只有兰儿在付出。
说她自私也罢,重活一世,她只想守护身边的人。
白兰儿并不知道叶卿颜考虑的很多,她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国公府,临走前还催促着叶卿颜去给九皇子施针。
送走了白兰儿后,叶卿颜也要准备出府。
她刚收拾好东西,馨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来。
馨儿跑得很急,气喘吁吁地禀告。
“小姐,我…我刚才去后院…柴房……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是秋姨娘……
不对,是那些院子里的下人,他们对秋姨娘……那么多人进去又出来。
光天化日的,真是太大胆了!”
叶卿颜微微皱了皱眉,虽然觉得荒唐,却也没有作太大反应。
后院的柴房本就是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发现。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府中,向来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她唇角微扬,透着冷意与了然,缓缓开口。
“正如钟氏那时一样,府中的下人,如果不是受人指使,谁敢做出这等侮辱家主的事。”
馨儿立马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反问道。
“小姐,难道是四小姐为了帮钟姨娘报仇,让人做的这事儿吗?”
“恐怕也少不了杜姨娘的份儿。”叶卿颜补充了句。
闻言,馨儿饶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小姐说的是,我听说杜姨娘还让人拔光了秋姨娘的牙齿呢。
真是想不到,杜姨娘看起来温柔善良,居然这么狠毒。”
叶卿颜毫无感情地笑了笑,那浅浅的、淡淡的笑容,宛如盛放在寒冬的红梅。
花朵盛放,却给人一种严寒逼近的冷意。
只听她接着开口,声音悠然:“倒也保不齐会有人浑水摸鱼。”
有人是受了杜姨娘和菀儿的指使,也有人是跟着做那事儿。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秋姨娘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
前世,秋姨娘母凭子贵、当上了国公府的主母后,折磨其他妾室的手段层出不穷。
因果报应——害人者,就当有这个自觉。
而此时,后院的柴房里,秋姨娘正遭受着几个下人的轮番凌辱。
她被毒哑了喉咙,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喑哑嚎叫,绝望又无助。
脚被镣铐拴着,她也没法逃跑。
那些身强力壮的下人都是府中的长工,在以前的秋姨娘看来,都是些最不堪的下等人。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裳,犹如冷风中飘下的残叶。
秋姨娘躺在地上,两只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房梁。
一开始,她还会挣扎,还会反抗。
到了后来,她只能任人玩弄。
那些人在她耳边发出狂笑声和辱骂声,将她当成了下贱的娼·妓发泄。
“不愧是老爷以前宠爱的姨娘,真是够销·魂的。”
“好了没有,该轮到我了!”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知道了、知道了,感觉又来了,再等我会儿。”
“妈·的你拉屎呢,快给老子出来!”门外的人显然等得不耐烦,又敲了几下门。
屋里,那人的活儿干到一半,也很不爽,骂骂咧咧了几句。
最终,屋外的几个人也都干脆不再等了,全都涌进了柴房。
秋姨娘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绝望得直吐血。
她本能成为国公府的主母,这一切,全都被叶卿颜那个小贱·人给毁了。
叶卿颜!这一切都是拜叶卿颜所赐!
她不会放过那个死丫头的,绝对不会!
还有杜氏,杜氏居然敢让人拔她的牙齿,那个贱·人,她要把她剥皮拆骨!
秋姨娘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身下的泥土里,那双眼睛布满了阴狠与仇恨。
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儿。
只要等到蔓儿回来,她就有救了。
另一边,身在农舍里的叶蔓菁还切切地等着姨娘能够来救她。
自从上次她向黄氏告密,狠狠地教训了一把叶芳菲后,叶芳菲便开始了报复。
在这个农舍里,真正能够做主的人是黄氏。
因此,叶芳菲便刻意地讨好于黄氏。
黄氏也知道,之前那件事,全都是王老汉惹下的麻烦。
这三小姐日后若是回了国公府,万一向国公告状,他们一家可都完了。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
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名节的。
这件事说出去了,叶家三小姐日后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如此想想,黄氏便安心了。
不出几日的时间,叶芳菲便取得了黄氏的信任。
之后,她来了个栽赃陷害,将黄氏最钟爱、舍不得戴的簪子放到了叶蔓菁身上。
可想而知,黄氏有多么恼怒。
叶蔓菁不止遭到了一顿毒打,还被关进了茅草屋里。
她哭喊着,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但黄氏哪里会管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她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用木棍将叶蔓菁打得半死。
如果不是王老汉父子拦着,叶蔓菁真就要被黄氏给活活打死。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叶蔓菁被关进茅草屋后,连着两天都没有东西吃。
她又饿又累,还受冻。
如此一来,更加没有什么力气哭喊。
现在,她只想回国公府。
等她回了国公府,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黄氏一家给千刀万剐。
这些下等人,胆敢如此对她这个国公府的二小姐,死一百次都不够!
但是自从她和叶芳菲到了这农舍,国公府一次都没有派人过来。
父亲明明说好会派人来给她们诊治的,难不成是放弃她们了吗?
可她还要嫁给楚王,还要弄死叶卿颜那个小贱·人,成为国公府嫡女的。
她不要被困在这儿,困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
她是千金小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国公府那样高贵的地儿。
“吱呀——”
简陋的木门被人推开。
叶蔓菁虚弱地倚靠在墙边,看清楚来人是王贵后,立马往角落里缩了缩。
这个王贵之前就对她动手动脚,现在也一定是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