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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某个角落里,南疆护法晚镜正在躲避璃王府的侍卫。
她这几日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便换上了浅色的衣裳。
跟在晚镜身边的女侍卫甚是不解地压低声音问道。
“护法,齐国璃王的人在找你,为什么我们还要故意躲着不出去啊?”
据她所知,护法为了能够接近叶卿颜,用了很多方法。
总算是借由夏烟凝达成了目的,让璃王主动为救叶卿颜而找上门。
可现在,护法却反倒不露面了。
晚镜看到那些侍卫全都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后,这才缓缓说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么,这天底下,只有主子能够逼出蛊王。
我现在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帮主子铺路罢了。
等到主子来了齐国,齐国璃王才不会将她拒之门外。”
侍卫从晚镜的话中听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她很是急切且欣喜地问道。
“护法,公主是快到了吗?”
“谁说不是呢……”晚镜幽幽地回了句,眼神变得幽深可怕。
就是因为主子快要来到齐国,所以她才要将挡在前面的障碍全都清除掉。
“最近璃王府那边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护法,璃王妃在暗香楼遇刺,我们的人解决了部分弓箭手。”
“查到是谁做的么。”晚镜接着问道。
“是太子府的上官夫人。”
晚镜幽幽地自语道,“北燕的慕雅公主啊。”
暗香楼事件后,全城的人都知道国公府的姨娘死在了暗娼馆里。
这令叶国公的面子很不好看,另外也给国公府蒙羞。
因此,叶国公只是让人将云霜草草下葬,连个名分都没有给她。
暗香楼的老鸨和姑娘们被关在府衙大牢中一天一夜,个个都在喊冤。
她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而已,暗香楼着火,她们才是损失最惨的。
但是这官老爷不止不给她们安慰,反而要将她们抓来治罪,简直令人心寒。
另一边,叶芳菲被送回太子府后,也没有消停过。
在那场大火中,她的脸严重烧伤。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在暗香楼内,没想到居然被人给救了。
听说是璃王府的侍卫救的她,这着实令叶芳菲感到意外不已。
璃王府的侍卫,也就是叶卿颜的人。
她差点杀死叶卿颜,叶卿颜怎么还会让人救她?
叶卿颜根本没有那么好心,一定是想要让她痛苦地活着,然后狠狠地报复她。
果然,她想的不错,才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官府的人便来了。
衙役们二话不说,便要将她给带走。
叶芳菲身上还有不少烧伤,被两个衙役架着,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她很是狼狈,却又不得不屈服。
因为她暂时没有能力反抗。
只是她还能够大喊两嗓子,想以此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清清白白的,你们放开……”
“叶夫人,你试图伤害璃王妃,我们有必要请你去府衙一趟。
若是此事属实,即便是太子也救不了你。”
衙役们都知道璃王妃的身份有多尊贵。
因为璃王妃的背后就是璃王。
别说是区区一个侍妾了,恐怕就连太子,也不敢得罪璃王。
可没想到啊,这个叶夫人,居然胆大到要伤害璃王妃,逞刀行凶,还在匕首上涂了毒。
这些事,在听的人听来,甚是难以想象。
因为在众人的心目中,叶芳菲一直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
这边叶芳菲被抓去府衙大牢,另一边,正在军营的太子宋明昭并不知情。
由于皇上的身体逐渐好转,太子越发着急地想要在朝中和军营里建立自己的势力,将自己的人安排进去。
北营是璃王的势力范围,也是几个军营的核心所在。
而北营中的将士,大多是璃王的亲信部下,这些人,就仿佛长在太子心头的一根根刺。
他好不容易找着了这些人的“错处”,打算将其正法。
毕竟军营的规矩就是,从重处罚。
作为监斩官,太子坐在上首位,目光阴狠地扫了眼那些将被处刑的人。
“斩!”
“璃王到——”
宋明昭话音未落,就从外面传来士兵的禀告声。
众人皆是胆战心惊地看向北营入口处,果然看到璃王殿下驾马而来。
宋凌煊那俊美如妖孽般的脸上覆着冷酷嗜血的寒意,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泛着冷澈与凉薄。
他颀长的身影倒映在地上,仿如同逼仄的春寒来临。
将要被处刑的将士们见璃王来了,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宋凌煊潇洒地下了马,步伐不疾不徐,目光放得极为辽远,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
宋明昭看到那正朝自己走来的人,尽管表面上强装镇定,实则心虚不已。
他的额头上、手心里,甚至是后背,已经开始渗出冷汗来。
“璃王,你可是奉皇命……”
宋明昭刚想要质问——未经皇上旨意就擅入军营大帐,这是要造反吗。
但是不等他把话说完,宋凌煊直接越过他,对着那杵在原地的侍卫吩咐道。
“松绑。”
他那殷红的薄唇微微启动,只说了这两个字,却令人无法违抗。
旁边几个士兵立马要按照璃王的吩咐,给那些将士松绑。
见这些人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宋明昭怒意横生,指着那些士兵要挟道。
“本太子倒要看看,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们谁敢给他们松绑!”
正在解绳子的几个士兵微微一愣,旋即,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办。
太子的尊贵身份不用明说,他所发的命令,他们自然不能违抗。
但是相比于太子,他们更加畏惧璃王。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神”,他们得罪不起。
何况,璃王才是北营的主子。
想到太子个性温和纯良,索性他们便“欺软怕硬”了。
于是那些士兵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那些将士们全都松了绑。
宋明昭气的脸色铁青,指尖颤抖着。
“璃王,你可知这些人犯了错,就该被罚。
那一条条军营规矩,可是你亲自拟定的。
如今你擅自放人,难道那些军规都是摆设么!”
宋凌煊冷冷的一笑,因为宋明昭现在也只能拿军规来说事。
他那墨黑幽深的瞳孔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沉声道。
“太子可知,北营军规的第一条是什么。”
宋明昭双目半睁,想到那霸道的军规第一条,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候,人群中有个将士甚为得意地回答道。
“北营军规第一条,璃王就是这儿的规矩。”
另一个声音立马补充。
“意思就是,璃王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明昭感受到了来自那些将士们的敌意和不满。
他虽然很愤怒,却只能隐而不发。
因为他需得在别人面前维持自己谦逊温良的太子形象。
“璃王,你要放人,总得有个理由给本宫。”宋明昭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话。
北营是璃王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他的无可奈何,更别说他还不是强龙。
面对宋明昭的逼问,宋凌煊表现得甚是冷傲。
他根本不看宋明朝,直接回了句。
“他们个个有功在身,这便是本王的理由,若是太子不满意,大可告到皇上那儿。”
闻言,宋明朝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眼睛微微泛红。
若是真的要将此事闹到父皇那儿,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本来他就是趁着父皇病重,暗暗地扩张自己的势力。
父皇生性多疑,且向来不喜欢他插手军营的事。
宋明昭恨恨然,可恶的璃王,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