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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朱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往日里强势霸道的她,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若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若是被人害死,她也想跟着去了。
一直再为朱二诊治的大夫也慌张得不行。
他起身谈了谈朱二的鼻息,又把了脉。
然后,他“咚”的一声往后一倒,面色比朱二还要惨白。
这下完了,朱家公子一死,他的命也得交代在这儿。
想着自己行医几十载,救了不少人,越发觉得不值。
大夫的反应,也令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的朱夫人没了心。
她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冲上前揪住了瘫坐在地的大夫,勒令。
“你是什么大夫!我儿子本来还好好的,现在被你害得这个样子,你这个庸医,赶快救回我的儿子,快!”
大夫虽然被朱夫人如此斥责谩骂,两耳却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他只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命不久矣。
站在外室的叶卿颜听见朱夫人方才所说的话,不由觉得这南疆人还真是清一色的无理取闹。
朱二的情况现在这般,与大夫没有任何的干系。
反倒是一直在旁边关心则乱的朱夫人,之前的行为确实耽误了大夫的诊治。
倾城公主隔着屏风,故作关切地高声道。
“朱大人、朱夫人,你们别担心,本公主这就让人去宫中请太医来。”
一听这话,朱太守和朱夫人对倾城公主那是感激涕零。
对于他们而言,倾城公主的行为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在南疆,除了皇室,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请太医。
现在有了倾城公主的腰牌,他们就能够请来太医为朱二诊治。
跟外面的普通大夫相比,宫中的太医自然更加厉害。
倾城公主将自己的腰牌交给了外面的侍卫,并且故意提高了声音吩咐。
“你现在速去宫中,无论如何也要请位太医过来。”
“是,公主。”那侍卫拿了腰牌,恭敬行礼。
而这时,一直在屋子里的叶卿颜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就算真的能够请来太医,等到太医过来,恐怕就晚了。”
内室的朱夫人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
倾城公主眉头紧皱,质问起叶卿颜来,“安阳郡主,你这话是在咒诅朱公子么!”
叶卿颜依旧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显露。
她直接无视倾城公主,隔了张屏风,询问里面的人。
“朱公子现在的脸色如何。”
“少爷的脸色青紫一片,非常吓人。”里面的婢女脱口而出。
叶卿颜又问了句,“伤处已经清理干净了么。”
这次回答的是那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大夫。
“干净……干净了……”
“脉象如何。”
“脉象……我把把看。”大夫的魂儿回来了似的,从地上爬起身,抓起了朱二的手腕。
朱夫人并未制止,但是对外面那位安阳郡主充满了怀疑。
倾城公主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笃定,安阳只不过是在卖弄小聪明。
虽然隔了一张屏风,但是里面的大夫却已经将朱二现在的情况全部传达给了叶卿颜。
听完大夫所说的后,叶卿颜稍作思索,然后继续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句。
“还不够,清理得还不够彻底。
伤处感染的面积很大,不可能只是那一小块地方。
再检查一下他的全身,一定还有其他伤口。”
大夫现在手脚慌乱,被叶卿颜这么一提醒,马上让婢女帮着解开朱二的衣裳。
果然,在朱二的胸口上,发现了一大块破口。
其内还爬着三条毒蛊虫,看起来就像是在蚀咬着朱二的皮肉。
这情形,无论是大夫,还是守在床边的朱夫人,都吓得不轻。
大夫立马用筷子夹起那三条毒蛊虫,然后针对蛊毒,给朱二处理了伤口。
如此一来,朱二的状况才慢慢有所好转,气也顺了不少。
“朱公子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没有大碍了。”大夫擦了擦满头的汗,如释重负。
他可算得上捡回一条命。
谁能想到,这朱二身上的伤不止一处。
段衍的手微微紧了紧,瞳仁里散发着幽冷的光。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只是非常诡异。
那大夫出来后,倾城公主很是不信地审问起他来。
“真的没有大碍了吗,刚才人不是都快没气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转了?本公主不信,你一定是在诓骗我们!”
大夫甚是委屈,而且觉得这冤枉没处诉。
“公主,草民怎么敢欺瞒各位,您要是不信,自己亲自去里面看看就知道了。”
倾城公主一想到她之前贸然闯进去看到的一幕,到现在还觉得恶心。
因此,大夫的话令她无言以对。
流景知道倾城公主心里有疙瘩,故意说了句。
“对啊公主,你自个儿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倾城公主一听流景这语气,心中越发气愤不已。
她仍然不服输,对着朱太守道。
“朱大人,这外面的大夫所诊治的,你们会放心么。
一会儿等太医过来了,才能确定朱公子是否平安无恙呢。”
倾城公主的本意并非给大夫难堪,而是不想让这功劳被叶卿颜间接抢走。
她可是一路从义庄跟到了太守府,还在这里守了半天。
为了得到朱府的好感跟信任,她都演了这么久了。
可现在这大夫居然跟他们说朱二没事了。
如果朱二已经没事,那她呢,就这么回去吗?怎么可能!
她让人废了朱二,就是为了嫁祸给长公主府,现在目的都没有达到,她怎么能够回去。
但是就连她都觉得奇怪的是,朱二身上为何会有毒蛊虫。
昨晚,她明明只让侍卫废了朱二的命根,没让他们动用蛊虫。
难不成她的那帮侍卫擅作主张吗?
更加奇怪的是,那个安阳如何会知道朱二身上有异样。
她压根就没有进去过,怎么会推断出朱二的伤口不止一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是你将蛊虫放在朱二身上的对不对!太守府的护卫在义庄内捡到了长公主府的腰牌,是你派侍卫害的朱二,现在还要跑到这里来惺惺作态。
安阳啊安阳,你可真是好手段!”
面对倾城公主没来由的指责,叶卿颜面色微冷。
她那双眸子越发得寒彻,夹杂着漠然。
“公主仅凭区区一块腰牌,就要定我们长公主府有罪么。
南疆的律法就这般随意?”
“谁说我们南疆的律法随意了!我们的律例,比你们齐国的完备得多!
即便是皇亲贵胄,纵然是王子,只要触犯律例,就要受罚。
各国之中,只有我们南疆设立了监察司……”
倾城公主满脸的自豪与得意,滔滔不绝起来。
叶卿颜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
既然如此,那公主方才恶意伤害护法,不止监察司是否受理啊。”
倾城公主瞳孔微缩,想着她这是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按照南疆律例来说,监察司肯定会受理。
但她可是身份尊贵的嫡公主,怎么能够进监察司?
一旦进了那地方,定然是不利于她日后争夺储君之位的。
叶卿颜将倾城公主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尽收眼底。
她接着追问道:“公主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公主不知么。”
这时候,段衍开口了。
“公主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说罢了。
出手伤人,伤的还是我们圣女的护法,就算监察司不查,被百姓们知道,也会对我们这位嫡公主产生不满。
若是失了民心,再想要做储君可就难了。”
段衍几乎说出了倾城公主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美丽的脸上,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