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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叶若莞把完脉后,叶卿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胎儿没什么大碍,太医说的不错,你确实是水土不服,只要你按时吃药,好好休养就是。”
叶若莞一边放下自己的袖子,一边好奇地问道。
“大姐姐,把脉很难吗,我也想要学,以后我就能给自己把脉了。”
叶卿颜摇了摇头说:“不难,但是对于你来说,可能有点难。”
“你可别小瞧我,我学东西很快的。”叶若莞一脸不服气。
迫于无奈,叶卿颜只得将一些基本的脉象同叶若莞说了。
叶若莞听得很认真,像个好学的学生。
她听完后,跃跃欲试,拿着叶卿颜当自己的病人。
“大姐姐,我也想要给你把脉,方才你说,喜脉是什么样的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按之有力,圆滑如滚珠是吧?”
叶若莞一边重复着叶卿颜先前教她的简单口诀,一边将叶卿颜的手腕抓了过来。
叶卿颜很是配合地露出了自己的一截手腕,淡笑着说。
“我又没有怀上孩子,你不应该测喜脉,换个别的……”
“等等!大姐姐,我好像感觉到了!”叶若莞很是认真地把着脉,两眼冒出一抹精光来。
她紧盯着叶卿颜,惊声连连。
“大姐姐,是喜脉,这就是喜脉吧,圆滑如滚珠,很明显就是喜脉嘛!”
叶卿颜眉头微皱,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喜脉?
怎么会……
她明明……
等等!
仔细想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像这个月的葵水没有来。
上个月好像也……
难怪她之前觉得反胃,吃饭也没有胃口。
还以为是积食了。
原来,竟然是因为有了身孕么。
“大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怀了吧?”叶若莞见叶卿颜愣住,一脸疑惑地问道。
叶卿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强装镇定地说了句。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子还不清楚么。”
“那你刚才怎么看起来很意外的样子?”叶若莞仍然是狐疑着的。
“我是意外你学得这样快。”叶卿颜站起身,别过脸道。
叶若莞两只手撑着脑袋,说起来,她也还算是了解大姐姐的。
有时候大姐姐就是口是心非,而且很好面子。
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啊。
叶若莞看破不说破,只是傻呵呵地笑着。
叶卿颜觉得好气又好笑。
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她才会这么大意,一定是。
她推开门,门外的夏南陌一脸打量地瞥了眼她的小腹。
很明显,方才屋子里的谈话都被他听到。
叶卿颜干咳了一声,目视前方,有意无意地说了句。
“莞儿确实很聪明,我只是为了考考她。”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
离开行宫后,叶卿颜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这个孩子来的突然,实在是在她的计划之外。
她一直在南疆,别人都不知道宋凌煊也在南疆。
还真是不好解释呢。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南疆的安阳郡主,在别人看来,是未出阁的女子。
若是被人知道她怀了孩子,还不知道要被冠以什么罪名呢。
在南疆,她就是未婚先孕,是不贞不洁。
看来在这孩子的存在被发现之前,她得赶快结束这边的事了。
回到听雪苑后,叶卿颜有些失魂落魄。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身上披着披风,眼中盛着几分落寞。
可恶的宋凌煊,这个时候他偏偏不在她身边。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只个东篱留下了话,不跟她亲口解释去了哪儿。
难道不知道她会非常担心的么。
这孩子的事,令她现在心乱如麻。
他若是在这里,多少她会安心一些。
夜绫见郡主从行宫回来后六神无主的样子,不无担心地问道。
“郡主,您是怎么了?”
“没事,我好得很。”她赌气似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走到内室歇息。
明天一早还得去行宫,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觉。
只是这一躺下,她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要想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该从何想起。
次日一大早,倾城公主便坐上马车去了行宫。
与此同时,叶卿颜也早已让人备了马车。
两辆马车前后行驶到了行宫外,倾城公主目的明确地朝着齐国使臣所住的院子奔去。
她的脚步快到飞起,脸上的面纱差点都要被吹起来,露出那张爬满完完曲曲伤疤的脸。
到了主屋,倾城公主直接让自己的侍卫开了门。
这里的侍卫和婢女都是她的人,所以她基本上是畅通无阻。
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狼藉。
地上是各人的衣物,全都混在了一块儿,分不清是谁的。
喝醉酒的使臣们倒在地上,睡相四仰八叉,很是难看。
刺眼的阳光照进屋子里,使得他们清醒了些。
“把他们都拖出去。”倾城公主下了令,冲鼻的酒气令她立马掩住了口鼻,一脸嫌弃。
侍卫们将其他几个使臣都拖出了主屋,床榻上,叶国公正香软在怀,酣睡淋漓。
他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响,丝毫没有发觉屋内发生的变化。
被他搂在怀里的婢女发丝凌乱,露出的半截手臂,还有脖子上,都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那些痕迹,令人浮想联翩。
婢女率先醒来,腾地的坐起身。
随后她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强迫了似的,将床榻上的被褥拽了过来,盖在自己身上,一股脑地缩在床角。
“公主,奴婢,奴婢……”
那婢女一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瞬间就哭得梨花带雨。
而与此同时,正做着美梦的叶国公也醒了。
他听到吵闹声,缓缓坐起身,结果就看到那个舞婢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哭哭啼啼,还有那个倾城公主,居然带着几个侍卫站在他床边,一副来捉奸的架势。
叶国公的脑袋一片空白,他这是……
“好哇,枉我们南疆将你当做贵客招待,将你奉为座上宾,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一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倾城公主手指着叶国公,怒斥。
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更加令叶震南心虚不已。
昨晚他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醉酒后做了什么。
不过就算他酒后睡了一个舞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主,你别冲动,这事儿本国公……”
“这里是出什么事了么。”叶卿颜出现在门外,打断了叶震南的话。
倾城公主没想到叶卿颜会来这儿,震惊之余,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安阳,你也来了么,正好,你也来看看,这就是齐国的使臣所干的好事。”
叶卿颜顺着倾城公主的目光看去,看到床榻上的两人。
不用细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倾城公主故意当着叶卿颜的面,拉高了声音。
“叶国公,这里不是齐国。
我们南疆的女子,不像你们齐国女子那般放荡!”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叶卿颜的,颇有一种指桑骂槐的意味。
跟在叶卿颜身后的夜绫愤愤然。
但是表面上和叶卿颜同样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