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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上房门,敞开的房门是陆离判断自身是否安全的依据之一。
湿漉漉的冰冷鞋底在地板上留下水痕,除了踩动所发出的嘎吱声,再没有其他响动,房屋里保持诡异的平和。
玄关外的客厅里除了木板潮湿的味道,还有食物腐烂的微臭味道。
考虑到佩特拉被吃掉后的一周里房屋无人进入,自然也无人打扫,剩菜腐烂也很正常。
陆离保持沉默,而托马斯继续说个不停:“你知道吗,【吃人的房屋】最开始就是我在调查。如果你看了那些资料。”
陆离的视线从周围落在托马斯身上:“我没在上面看到你的名字。”
“只是选择了匿名而已。”托马斯走向厨房,又在门外驻足,捏住鼻子流露嫌恶的表情,带着皮手套的手掌挥舞,转身远离厨房。
不过他还不忘和陆离交谈:“我听特拉斯说过你,那家伙很看好你,看来他眼光还不错。所以基地那里询问我要不要接取事件后,我推脱掉今晚子爵在庄园巨型的酒会过来帮你,顺便带来催眠盒一次性解决这个事件。”
“说起来还要多亏你调查到了源头。”
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托马斯回到陆离面前,想到了什么说道:“哦对了,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
托马斯翘起手指,戳向厨房的位置:“我洁癖有些严重,能不能拜托你去厨房调查一下?”
“污染物是那本古籍,我们只要找到它就好了。”
托马斯神秘地笑了笑了:“但有时候总会有一些意外发生,比如我曾经进行的一次困难难度事件,我和三名调查员组成小队前往那座镇子上调查,那里死了很多人,我们都以为凶手是那只游荡在小镇里的怪物,追踪它非常久——但其实凶手就是一直配合我们行动的镇长的儿子,他在想袭击我们时被敏锐的我发现问题并且制伏,有一个倒霉的同伴因此瞎了一只眼睛。
“所以如果你遇到的事件足够多就会意识到这点了。”
刨去其中自吹自擂的情节,托马斯说的话并没有错——在真相查清之前,一切推断与判断都是推测。它只能无限接近真相,而不是等同于真相。
当然,如果托马斯能用一种更令人容易接受的方式来说,而不是自傲的语气效果会更好。
“我要在里面找什么?”陆离问道。
托马斯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的灵感很高,留意那些让你察觉到不对劲的东西。”
陆离安静地走进厨房。
周身的腐臭味随着陆离踏入厨房而变得浓郁,它的来源是炉灶上的一锅煮牛肉。
在雨季里一周以上的放置让这锅肉汤的表面近乎凝固,碎煤渣一般和灰黑色眼珠状霉斑攀爬在表面。
某种程度来讲,这锅食物对一部分人的精神冲击不亚于面对怪异。
比如客厅外某个有洁癖的高级调查员。
移开视线,陆离又扫向厨房里其他的地方。除了那锅食物,这里没有会让陆离不适的东西。
陆离回到客厅,拿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托马斯重新收起手帕,看向陆离说:“你的脸色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发现。”
“嗯。”
“那么去楼上吧。”
和托马斯迈步来到二楼,托马斯推开书房的房门。
两面墙壁的书柜里堆满着书籍,书桌摆在窗户下,上面整齐堆放好笔记与几本书籍,这里的布置就像一间教授的办公室。
“你感觉得到那本古籍吗?”托马斯问陆离,后者摇了摇头。
“好吧,只能用笨办法了。”
他说着,抽出第一个书架上的第一本书。
托马斯一本一本翻看地过程中,陆离绕过书桌,走到窗边。雾气和雨痕模糊了窗外风景,勉强能看到几道人影站在下方街道中等待。
叩叩——
玻璃轻轻敲动声忽然传进书房。
陆离微怔中,一只看不见的手指在窗户上画出一张笑脸,尽管随着手指移开,痕迹重新被覆盖,但笑脸依然在心中铭刻出图案。
“啧啧……《印斯茅斯秘闻》,《狸子蟹的五十八种烧制菜谱》还有《神秘学星象》,这位可怜的老夫人品味不错,哦对,她之前是一名教授。”
托马斯点评着放回这本书,和陆离说:“去卧室看看吧。”
“书都检查过了?”
“没有,我只检查了最近被他翻阅过的,那些太久没看的书籍没有调查的意义——除非我们在她的卧室一无所获。”
陆离和托马斯离开书房,站在佩特拉的卧室门前。
房门被吱呀推开,站在门外的陆离视线近乎同时转向床边柜子上。
一本黑色封皮的旧书摆在上面。
“你感觉到了?”托马斯侧目。
“某种窃窃私语弥漫在书的周围。”陆离回答。
“看来要恭喜你你的猜测完全正确了。”托马斯说着,进入卧室走向床头柜子。
套着皮手套的手掌伸向那本古籍,尚有些距离时陆离的提醒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这本书很危险。”
“如果它危险就不会被一位退休的老夫人轻松带回家了。”托马斯说着,手掌摸上古籍——
直到他拿起古籍,什么也没发生。
但在他准备翻开时,陆离的提醒生再一次响起。
“这本书很危险。”
同样的话语,但语气加重了一丝。
“你是指会令周围的家具房屋变成邪物?不用担心,它们已经陷入沉睡了。”托马斯不在意的笑了笑,把古籍递向陆离。
“或者你先?”
“不了。”
陆离对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向来敬谢不敏。
“年轻人,这种表现可不像一位调查员。”
托马斯轻笑着翻开封皮。
“因为我不觉得上面的内容能对我有什么帮助。”站在门外的陆离开口。
托马斯正要说什么,落在古籍上的瞳孔倏然凝固。
“这是……”
刹那间,他的衣服像是活了过来,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恶劣气息,以可憎的姿态肆意蠕动着,紧紧收缩。托马斯只来得及将视线落在陆离身上——
哗啦——
肉泥于衣物一同在地板堆砌成小山,仅剩下的半张脸庞落在小山的山顶,张开的嘴巴如要诉说什么。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名高级调查员在陆离眼前被他的衣服绞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