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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着我说的吗,不要相信天空。”
卡特琳娜的低语从身旁响起。
“你能看到?”
陆离凝视着岩浆形成的暗红火环,还有穹顶岩壁。
“看起来像是在地底。”卡特琳娜回答陆离的问题。“也许这就是你潜意识的天空?”
“景象和想象有关系?”
“嗯,就和梦差不多。”卡特琳娜欣赏着天空。
“所有人看到的天空相同吗。”
“是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所以说不定现在的景色就是你的潜意识呢。”卡特琳娜说天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幻,从未显露真容,景象似乎源于人们对于深空的潜意识想象,或者说恐惧。
这种地底洞窟,萤石与岩浆混合的投影的确像是源于陆离的潜意识。
“它是怪异吗。”陆离问。
“谁知道呢……除了让人理智值缓慢下降,它伤不到我们。”卡特琳娜示意凝望天空的陆离继续赶路。
陆离收回目光,在岩浆火环照亮荒野中走向远处镇子。
每座城镇都有基于其教会而规定的一项规则,不同小镇的规则差异很大,比如极端的规则:不允许食用素食;不允许知道时间。比如奇异的规则:进城镇要迈出左腿出城镇要迈出右腿;不许戴帽子。还有可以忽略的规则:每周做一次礼拜;必须用特定词汇称呼神灵。
违反规则的下场也各有区别,温和教会只会做出惩罚,中立教会会驱逐出城镇永久禁止进入,激进教会一些会被拖去献祭。
“螳戈镇的规则是不要自残,不能主动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如果为了救自己必须自残呢?”陆离平静询问。
“什么?”
“比如对自己做手术。”
“我不知道……”卡特琳娜回忆镇子里发没发生多,但什么也没想起来。“驱魔人都像你一样刁钻?”
“了解一样事物是必要的。”陆离回答。
这不是驱魔人的守则,但是调查员的守则。
卡特琳娜不这么认为,因为知识早已就成了诅咒。但因为对传说中的驱魔人的尊敬,她没去反驳这点。
螳戈镇近在面前,进入镇子前卡特琳娜提醒陆离:“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也不要说实话,谎言是必须的。如果不想第二天尸体被丢在下水道里,就隐藏起自己。”
城镇只有松散的法律限制,游走在黑暗与死亡边缘的猎人才不在意杀死的是怪异还是人类,尤其当后者受益更多,也更简单时。
同类残杀每天都在发生。
不过卡特琳娜存在私心——她在吓唬陆离。
任何一个知道陆离身份的人都不可能杀死他。陆离的价值在于活着,一个死掉的纯种人类和低贱异人没有任何区别。
卡特琳娜只是告诉陆离这个时代的黑暗法则,以及不想陆离的身份曝光。
卫兵驻守镇子入口,他们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多是为了树立镇子威严。
卡特琳娜让陆离等在这里,走近卫兵说道:“我是猎人,蜂刺卡特琳娜,有新发现要见镇长大人。”
两名卫兵对视一眼,带着不含掩饰的鄙夷和嘲弄:“你该不会不知道规则吧菜鸟猎人,去找教会的人。”
卡特琳娜似乎习惯了他们的太低,低声咒骂一句“蠢货你们会后悔拒绝我的”回到陆离身边,带着他走入小镇。
街道地面是夯实压平的土路,街上走动的人影有很多,但弥漫的气氛更加冰冷和寂静。少数打破沉寂的交谈声也是源于穿着麻布衣服的居民——他们与那些穿着便于战斗的皮甲,孤僻冷漠的猎人截然不同。
不过没有例外的是,无论猎人还是居民,他们许多身上都带着因污染而诞生的器官——猎人比例更大。
“一样吗?”卡特琳娜低声说。
陆离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轻轻摇头:“差别很大。”
那时最糟糕的城镇也没这么冷漠。
“但起码能提供安全。”卡特琳娜说。“我去过午夜城,那里一定和以前一模一样。”
陆离什么也没说。
卡特琳娜带领陆离来到镇子西边,一座篱笆围起,花园里只有荒芜泥土的宗教式建筑。
教堂的拱形大门紧闭着,仿佛已经封闭。
卡特琳娜沿着小径来到大门前,轻轻敲响大门上的一扇小门。
十几秒后,小门上的观察窗拉开,门后昏暗空间响起沉闷地呼吸声,代表有人在门后。
陆离则微弱感知到某种晦涩气息存在门后空间。
卡特琳娜脸庞浮现面对卫兵也没有的拘谨:“信徒大人,我是猎人蜂刺卡特琳娜,我找到了一位纯种人类。”
“纯种人类?”教徒低语。
卡特琳娜站向旁边,让门后教徒能够看到陆离:“他来自怪异时代以前,我在避难所找到的他。”
一种话术,听起来像是陆离就是避难所居民。
短暂沉寂,教徒重新拉上观察窗:“螳戈镇不需要,一个纯种人类什么也做不了。”
“请等一等……”
卡特琳娜连忙叫住教徒,不解地问:“几年前那些避难所人不是被送来了吗,为……为什么这次不要了!”
“他们被午夜城接走了。”教徒回答。
“午夜城?可……”
卡特琳娜还想说什么,被拉起的观察窗拒绝。
陆离默默注视着,冷漠的教徒让人感到新鲜。
失望的卡特琳娜回到身边,陆离问他:“要去找镇长吗。”
“镇长?不……”卡特琳娜摇头说:“先去酒馆,我们可以在那里打探些消息。”
尽管教徒拒绝了她,但她并不担心。
黄金永远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流浪者酒馆。
木牌上写着酒馆的名字。
靠近时,酒液香味和阴暗小巷里的排泄物味道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卡特琳娜和陆离推门进入酒馆,与街道上截然相反的吵闹粗糙拥挤在热络酒馆里。
“流浪者酒馆,我们猎人的酒馆。”卡特琳娜为陆离介绍一句,走向角落空桌。
陆离观察着大部分都穿着皮甲的客人,跟随卡特琳娜坐下。
刚刚坐下,酒味和食物烹饪的香味就让陆离肚子发出卡特琳娜也能清晰听见的叫声。
他差不多二十四年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