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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17区时,已经是傍晚,老教父的管家很意外她的到来,连忙问候:“夫人。”
兰道柔声问:“老教父呢?”
“老教父在后花园。”管家回道。
兰道便往后花园走去,途径那面挂着照片的墙时,她看到了,不过眉梢连动一下都没有,到了花园,就看到沅晔坐在轮椅上,弯腰给玉兰树浇水。
只是一个浇水的动作,对他来说却好像一项大工程,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
兰道面上闪过一丝讽刺,一边朝他走去,一边拿下自己的围巾,披在他的身上:“天黑了,气温下降,你在外面坐着,要是再着了凉,身体不就更不好了吗?”
沅晔倏地回头:“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这两天又病了,你的女儿,你的妹妹,都不来看你,我要是再不来,你不是很可怜?”兰道蹲在他的身边,看他的眼神充满爱意,“我们是夫妻,我还能不管你?”
沅晔冷笑:“虚情假意。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再对小也做那些事情。”
兰道曼声说:“我知道,你对陈清婉有愧,所以连带着对她的女儿也爱屋及乌。可惜了,你做再多,沅也都不会原谅你,她现在就在巴黎,知道你又生病,也没想过来看看你,比我这个虚情假意还不如。”
沅晔就是从鸢也揭穿替身的事情起病倒的,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哪怕做了骨髓移植,也只是看起来好而已,内里其实都是空的,情绪一激动,心情一起伏,就又倒下了。
他的心思就是这样,但是他受不了兰道说出来,嘴角抽动着要说什么,兰道突然冷下脸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向自己:“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
老教父没有去挣开她的手,只是胸膛急剧起伏,过了会儿才说:“所以我才对你一再容忍,不然就凭你在公司做的那些事情,我还会留你到现在?”
兰道比川剧变脸还要快,复而又露出那温柔似水的表情,重新将他的领子抚平:“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最喜欢你了,所以阿晔啊,我决定,要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这话听着,莫名叫人毛骨悚然,沅晔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也不想理会,丢掉围巾,转动轮椅就走。
兰道弯腰将围巾捡起来,漫不经心地拍走沾到的脏东西,道:“我看你的身体也没有管家说的那么糟,过两天是洛维夫人的生日宴,我们一起去吧。”
“这种事一直都是你自己在做,这次也不用带上我。”沅晔没兴趣。
“那怎么行?洛维夫人是公爵之妻,这次特意到巴黎过生日,我们怎么好不给面子?”兰道笑得古怪,“我还准备邀请小也一起,她刚好就在巴黎,洛维夫人也一直想要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