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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后者,那就很奇怪了,他是罗德里格斯家的家主,当一回热心市民举报违法活动已经很出乎意料,举报完了还亲自上船去卧底,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个行为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船上有什么值得他亲自去,他当时只从船上带走鸢也,所以他是为了鸢也去的,也就是说,他在游轮之前就认识鸢也。
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尉迟查到一些二十年前的蛛丝马迹,所以他去了巴黎找恩施先生,从恩施先生口中知道来龙去脉。
也是知道了这件事后,他回到晋城,才会突然翻脸,逼鸢也报复他,他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想快点解决这一切,不让她再被苏星邑蒙在鼓里。
苏星邑只在尉迟质问他的时候,眼睛里起过一丝反应,过后又像无所谓似的平静下来。
尉迟一字一顿:“你骗她去把陈清婉带下山,以至陈清婉动了胎气早产,若不是你抓了陈红头留在陈清婉身边的人,陈清婉身边有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孤苦伶仃被宋妙云害死在产房?”
“陈清婉的死,宋妙云和姜宏达只是帮凶,你才是罪魁祸首!”
苏星邑攥紧了手,充斥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女孩坐在地上哭喊妈妈的画面又一次从他脑海里穿梭而过,他唇上失去了一抹血色。
救了一个人这种事情看,原本很有记忆点,何况那时候的鸢也已经九岁了,按说鸢也应该记得他的,然而因为紧随其后是陈清婉的死,更深刻的记忆更深切的悲痛顶替了那一段记忆,反而让她忘了让他。
几年后,他们在游轮上重逢,她摔在他的脚边,也没有认出她。
他对她说,“我最怕你哭了”。
是因为在她九岁那年听到的哭声,后来多少年午夜梦回,他都听到了。
尉迟最清楚鸢也对她妈妈有多爱,看这个万恶的凶手更加愠怒:“你仗着鸢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她始终对你心怀愧疚,觉得自己欠了你许多,连知道你八年前在青城推波助澜导致我和她分开,她都没有跟你追究。”
“丹尼尔,你应该见好就收,而不是得寸进尺,还想来抢走她的孩子!”
窗外升起骄阳驱散昨天的乌云,病房内的低气压却久久不散。
苏星邑声音很平静:“尉总裁知道的确实不少,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鸢也?让她恨我,对你不是更有利么?”
他抬起眸,看着他:“你不敢告诉鸢也,你怕鸢也知道了会痛苦,因为是她救了我这个杀母仇人,也是她帮我把她妈妈骗下山,她知道了,会自责。”
尉迟冷眼看他,若非如此,他早就告诉鸢也了。
苏星邑忽而一笑,笑容比阳光下的泡沫还要浅薄,一戳就破,毫无真情实感:“我知道,所以你说出这件事也要挟不到我,小十,我还是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