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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面没有长篇大论,只写了简单的这几个字——尼斯狂欢节,想办法让他带你去。
昨天晚上借蟒蛇趁乱营救失败后,尉迟又想出了别的办法,这个狂欢节起源于法国尼斯,时至今日已经不止尼斯一个城市会举办狂欢节,法国多地都受其感染,每年二月至三月期间,会连续庆祝三个星期。
恰好是最近。
难怪这几天晚上总是能听见远处的烟花爆炸声,看来是附近有人居住的岛屿在庆祝,尉迟想让陈莫迁带她去,在那里救她。
鸢也将纸条塞回口袋,又想到尉迟专门来这一趟,肯定不是只为了送纸条,如果只是想传纸条,让程念想送就行了,他来这一趟,更多的原因是想见她吧。
他能让程念想一再帮他,程念想应该也有告诉他,陈莫迁想带她一起死的事情,他来就是想跟她说——他在,别怕,等他。
鸢也深深吸气,她不怕。
她的男人为了她这么不顾一切,她有什么好怕的?
……
一大早就闹出来的动静,果然引来了陈莫迁,陈莫迁看到又是程念想,单独把她叫进帐篷。
“你又在闹什么?”伤重,失血多,三番四次折腾,还得不到很好的休息,陈莫迁眉心有明显的倦意。
程念想道:“你不是最听姜鸢也的话吗?我去跟她道歉,求她帮我说清,让你不要送我走。”
她反复无常,一会儿和鸢也关系要好,一会儿又想杀鸢也,闹得难看转头就跑,回来却要跟人家道歉求人家说情,她就像拔河的那根绳子,来来回回地拉扯。陈莫迁忍无可忍:“程念想,人生来,贵在自重。”
“你就当我是犯贱。”程念想可以不要尊严,可以不要面子,甚至可以把话说得很直白,“莫迁啊,喜欢一个人那么辛苦,你就不能回头,试着接受一个喜欢你的人吗?”
陈莫迁蓦然一怔。
他由来都不喜欢死缠烂打、毫无尊严的女人,程念想从头到尾就不是他会看上的类型,他甚至觉得她很烦,但她这一句……卑微里藏着义无反顾,是明知道烛火会要了她的命也要扑上去的飞蛾。
女孩的爱,满目没有自我。
唯一的自我,就是喜欢他。
陈莫迁明明没有动,伤口却突然间疼得厉害,他低头咳嗽喘气,程念想连忙去拍他的后背,他直接挡开,冷冷道:“你现在不走,过两天也是要走。”
程念想手一颤,想到他要带着鸢也一起死的事,咬了下唇,明知故问:“……为什么?”
陈莫迁没有回答,拿了几颗药丢进嘴里干咽下,喉咙里苦得叫人作呕。
“……”程念想仰起头看着帐篷的顶端,天渐渐亮起,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了光,哪怕阳光穿过帆布落进她眼睛里,也照不亮她。
过了会儿,像是给谁最后一次机会一样,她问他:“那我可以改天再走吗?”
陈莫迁说:“船已经准备好了。”
程念想垂着头离开,走到帐篷门口,忽而停下来,只是没有转身:“莫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