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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云慢慢伸手碰水杯,纸杯很薄,温度立即传递到她的皮肤,又顺着她手上的神经,暖遍全身。
他知道她冷。
他到现在还照顾她。
计云恍惚一下,像触电一般,下一秒快速撤回手,没碰那杯水。
……
叔祖父嘴角松弛的皮肤抖动:“老二,你说,有这个必要吗?”
有个屁!
他刚才挂在嘴边的话是什么来着?证据确凿?这才是证据确凿!
比他推测境外账户的钱转到陈景衔账户里,比起他找会计所查陈景衔的流水,还要铁的证!
二叔攥紧手:“叔父,这里面有误会,这……”
“这样的证据叔祖父想看多少我有多少。”陈景衔不是白查了他们那么久的,“我也大致算过二叔这些年贪了多少钱,不多不少,正好比二叔栽赃给我的数字,多出五倍。”
三十个亿!
若说六个亿就足够让陈景衔失去家主之位,甚至被罢免总裁职务,那么三十个亿意味着什么?
叔祖父细思恐极,整个人踉跄一下。
“叔祖父!”陈远潇眼疾手快快速扶住他,同时皱起眉头心思快速转动,他太久没有跟陈景衔交手,不料到他现在这么难对付,齐远的证据一出,叔祖父和舅公一定相信了陈景衔的话,他们根本无从狡辩。
……既然无从狡辩,那就剑走偏锋!
陈远潇倏地抬起头:“堂哥,你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吧,我们会做这样的事,还不是因为你上梁不正!”
他急中生智,马上转变策略:“叔祖父,舅公,我承认,我们是贪了公司的钱,但堂哥也贪了,我们交给您的证据都是真的。”
二叔和他不愧是父子,两人一对眼神就知道该怎么把场子圆下去:“没错,叔父,我们是因为知道景衔贪,我们才跟着做!”
他指着计云:“这个女人是景衔的人没有疑问吧,她都出来作证了,而且景衔的项目确实有问题,我们举报景衔是想要扳倒他,但我们没逼他去贪公司的钱啊!”
陈景衔顿时冷笑,哦,这是准备玉石俱焚?洗不白了解释不清了索性大家一起黑,反正他也解释不了他账户里的六个亿以及计云的指控。
“……”三叔跟不上他们变脸的速度,愣了好久,才惊觉他二哥这招走得实在高。
叔祖父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印堂浮现不正常的潮紅,被气得不轻:“所以你们、你们是想告诉我,整个陈家,上至家主,下到你们,没有一个底子是干净的?啊?!”
“他们是自己不干净了就想拉我大哥下水。”长腿跨过门槛,人未出现声音先至,众人齐齐转头,身上还沾着晋城的露水的男人已经绕过小桥流水景观露出真面目。
陈景衔一皱眉,齐远大喜:“二少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