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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觉得这是没关系的?
呵。
南音将裙摆整理整齐,真是多余跟他费口舌:“你觉得没关系是你的事,我不行,你别再来找我。”
说完,她撞开他的肩膀要出去,顾久抓住她的手臂,想再聊聊,南音直接甩开。
顾久啧了一声。
他都不怎么记得他爷爷长什么样了,现在却要为他八成没干过的事儿承担后果。
“三少,你确定……你爷爷没做过这件事?”师姐其实不太相信。
那个年代法律不健全,有钱有势就是王法,顾家到了顾久父亲这一辈才从商,之前是世代簪缨,欺负一个唱戏的不就是像捏死蚂蚁那么简单?
顾久口吻不屑:“我爷爷喜欢听戏,所以才会经常请戏班来唱堂会,消遣取乐的东西,犯得上置气吗?还打断腿,真能编。”
师姐问:“你有证据吗?”
“她又有证据吗?除了一张合影,别的什么都没有。”顾久皱眉,真后悔带那女人去他家。
他跟师姐也没什么好说,也走了。
……
南音先去后台卸了妆,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回家。
她家和梨苑背靠背,不过中间那道墙没有打通,所以要转一圈才能到。
南音记得小时候,爷爷带她走在路上,无论什么时候,街头巷尾都有各种小吃摊,她最喜欢吃蔬菜烧饼,爷爷每次都会买给她。
现在倒是很难看到这种摊贩了。
南音不是晋城人,她是闽南那一带的,不过她家和晋城的渊源很深。
这也得从她爷爷说起了。
那一辈的闽南人和潮汕人一样,为了寻求发展,大多会选择离乡背井到大城市,晋城也是选择之一。
她爷爷带着戏班到晋城寻求出路,只是那个时代,百废待兴,唱戏这种单纯打发时间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不怎么赚钱。
不得已,整个戏班,一三五做木匠,二四六日唱戏。
南音跟着爸妈留在闽南,只有寒暑假才能到晋城,爷爷教她唱戏,她的武旦就是爷爷教出来的。
后来她爷爷腿断了,治不好,他没了心气儿,木匠也做不好,只能带着戏班回闽南,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南音的爸爸不是唱戏的料,经营不起戏班,就将戏班卖掉了,戏班几经辗转,才到现在这个班主手里。
卖戏班的时候南音还小,不太懂事,但随着年龄增长,爷爷的戏班反而在她心里越来越重。
南音喜欢戏班,也没放弃过唱戏,自学成才,几年前她找到戏班,加入戏班,便跟着戏班走南闯北,最后落脚在晋城。
南音的父母为了和她有个依靠,也从闽南来到晋城,买了个铺面经营,他们一家人才算是在晋城扎根。
拐过弯,家就在眼前,南音抬起头,看自家的招牌。
仁济药堂。
妈妈是中医,和爸爸一起开了这家中医铺,生意马马虎虎。
南音进门时,听到里间传出炒菜声,她扬声喊:“爸,妈,我回来了。”
“诶,阿音,桌上的罗汉果水是刚泡的,你喝了,快能吃饭了。”南妈探出头来看她一眼。
南音喝了水,顺口问:“爸不在吗?”
“他去拿货了。”南妈热火朝天地颠勺,“今天怎么没听见你唱戏啊?”
一墙之隔,梨苑的戏曲声,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南妈没听到南音的声。
南音一顿,说:“今天嗓子疼就没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