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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您这是……”
“放肆,你们这些下等人,也敢拦着本小姐吗!”
婢女们看到叶蔓菁进了大小姐的屋子,下意识地想要去拦。
但是一想到大小姐如今都被送出府了,她们拦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她们便任由叶蔓菁进了屋子。
叶蔓菁在叶卿颜的屋子里乱翻了一通。
果然,那支红石榴玉的簪子还在。
她兴奋不已地收起了簪子,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这簪子,楚王应该送给她才对,不该送给叶卿颜那个家伙。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这簪子最后还是到了她手中。
叶卿颜那个蠢货,也配跟她争么,现在被赶出国公府,真是活该!
叶蔓菁还想要再接着翻的时候,花弄影过来了。
花弄影刚才一直在暗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她本来也想要跟着叶卿颜去乡下,以此获取她的信任。
但是奈何那个老色鬼居然留下了她。
凭借叶卿颜的聪明才智,回府并不难。
所以,她可以在府中做个接应。
当看到叶蔓菁在屋子里乱翻,花弄影笑着问道。
“二小姐,您这是在找什么吗?”
叶蔓菁毫不心虚地回了句。
“本小姐方才掉了只耳环,来找找。
怎么,你胆敢质疑本小姐吗!
本小姐身份尊贵,不像你们这些下等人,一心想着攀高枝,勾主子。”
花弄影很是镇定地对上了叶蔓菁。
看到对方眼中的鄙夷和不屑,花弄影忍不住笑了。
“你这个贱婢,居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无礼!”
“二小姐,奴婢只是来收拾房间的。
还有,您说您的耳环掉了,可奴婢看了看,似乎两只都在。
那么奴婢就奇怪了,难不成二小姐戴了三只耳坠吗?”
“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叶蔓菁扬手,欲打花弄影。
花弄影毫不畏惧地将脸送了过去,笑容美丽。
“打吧二小姐,不过奴婢多嘴提醒您一句,老爷说了,他最喜欢我这张脸。”
叶蔓菁怒视着花弄影,存留着几分理智。
尽管比花弄影矮了半个头,她还是仰起脖子,一脸傲然。
父亲喜欢这个家伙,府中的人都知道。
至少现在,她还不能对这家伙做什么。
“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赶出去!”
叶蔓菁用力推了一把花弄影,离开了兰苑。
她走出兰苑,拿出揣在怀里的红石榴玉簪子。
看到簪子完好无损,叶蔓菁松了一口气。
还有机会,她一定要把叶卿颜房中的好东西统统拿走。
那些东西,早晚是她的。
花弄影那个家伙,居然敢对她无礼,她一定要告诉姨娘,让姨娘弄死那个家伙!
暗处,柳无澈一直在保护着叶卿颜的安危。
但是他们这些暗卫不能随便现身,否则会给叶大小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叶大小姐染上了瘟疫,得马上将此事告诉王爷。
不多时,璃王宋凌煊收到了柳无澈让人送来的消息。
得知叶卿颜得了瘟疫,宋凌煊那狭长深邃的双眸浮上了一抹冷意。
“去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主子。”赵维恭敬应了声后,便离开了主院。
尽管知道叶卿颜多半是被人陷害,宋凌煊还是不放心。
想到她昨晚所说的,会离开皇城一段时日,他便隐约觉得和此事有关。
但是她怎么说都是国公府的嫡女,千金之躯,去了乡下,能受得了麽。
与此同时,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出了皇城。
上了官道,路途十分顺畅。
马车内,轻歌和馨儿并不知道叶卿颜是装晕。
因此两人看到自家小姐醒来,十分惊喜。
“小姐,你醒了吗。”
“太好了,我们马上让马车夫掉头回国公府……”
叶卿颜坐起身,声音平静而漠然。
“我得了瘟疫,他们不会让我回去的。”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国公府,她正想出来透透气,为什么要回去。
春喜知道自家小姐所说的并非实话,想要张口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您真的……”
叶卿颜立马示意春喜噤声。
春喜顺着自家小姐的目光望去,意识到外面的马车夫有可能是秋姨娘她们的人。
于是马车里的四人都不说话了。
叶卿颜靠在马车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了窗帘。
看着官道两旁的远山,她回忆起了前世之事。
前世,她也是被陷害得了瘟疫。
被送到乡下后,才知道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一家人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不要说粗茶淡饭了,留给她的只有馊馒头。
甚至她还被逼着喝过馊水。
在那间农舍的一个多月里,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们让她干粗活,甚至她还差点失了清白。
是她以死相逼,那家人也怕惹上麻烦,才放过她。
那时候,她每天都盼着父亲能够让人接她回去,却屡次失望。
因为她是被偷偷送去乡下的,连舅舅都找不到她。
这一世,她已经很幸运,至少还有人陪着她。
那么,也该到她反击的时候了。
“大小姐,我们到了。”
马车夫的提醒声令叶卿颜回过神来。
此间农舍地处荒郊野岭,方圆几里只有这一户人家,十分偏僻。
虽然简陋,但自给自足,所以该有的都有。
这里有叶家祖上的田产,所有父亲才会让人在此看守。
看守者是一对老夫妇和他们的儿子。
和前世一样,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他们对待叶卿颜毕恭毕敬。
首先开口的是老妇黄氏。
“您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啊,果然是出身名门,和我们这些乡下妇人不好比呢。”
黄氏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肥胖,面相刻薄。
脸色蜡黄,尤其显老。
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筷子绾在脑后,并无什么精致的发髻。
而站在她旁边的王老汉,虽然年纪差不多,但却干瘦干瘦的,看起来弱不禁风。
这夫妇俩老来得子,他们的儿子王贵不过二十多岁。
见到国公府来的小姐和婢女,王贵眼中明显隐藏着贪婪。
他们一家人受雇于国公府,常年被困在这荒山野岭。
基本上,他们所过的日子就好比隐居。
那老夫妇倒是没什么。
但是他们的儿子血气方刚,正是需要女人的年纪。
国公府的人将叶卿颜送到后,随便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春喜拿着行李,对着黄氏问道。
“婆婆,我们小姐住哪个屋子?”
国公府的人走后,黄氏一家就变了脸色。
黄氏极不耐烦地指了指。
“就那间屋子。”
看到黄氏的态度如此傲慢,春喜有些愣住。
刚才不是还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么,现在怎么就这样一副嘴脸了。
而且那间屋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儿。
她们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能住那种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呢!
看出春喜眼中的嫌弃,黄氏冷哼着说了句。
“爱住不住,我们可没工夫伺候你们这些皇城的小姐。”
说完,黄氏便扭着她那又肥又圆的身体进了屋子。
留下那父子俩也没存什么好心。
两人瞅着春喜手里拎着的大包袱,眼睛放光。
王老汉故作热情,上前赔礼道。
“大小姐,我那老婆子脾气不好,您别见怪。”
叶卿颜微微垂首,面纱下,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只是脾气不好么,她可记得很清楚,前世这个黄氏是怎么折磨她的。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
这农舍,还有这田地。
现在是冬天,所以田中并无农产。
这一家人,与其说是受国公府雇佣,倒不如说是国公府养在外面的蛀米虫。
不过也好,他们越可恶,她的计划才会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