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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嬷嬷就这样重返九王府,不过她的地位跟以前比那是一落千丈,很快她就发现这王府里内院用的人大多都是容静秋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这样有好也有不好,好处是王府原来的旧人被边缘化多有不满,她一回来就能聚集到不少人气,不好的地方嘛,那就是消息没有以前灵通了,而容静秋的陪嫁之人也不好打交道,人人面对她都皮笑肉不笑的,说几句闲话可以,再多问几句人家就找由头不搭理了。
这些落差让她难受了好一阵子,不过总的来说还不至于太妨碍她的行动,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很快她就盯上了一个原本是容静秋的大丫鬟,因犯错现在被贬为二等丫鬟的人。
有珠自从上回跟梅儿抢男人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后,就被容静秋给冷落了,最后林安氏还打发她成了二等丫鬟,日子就不大好过,时常被人在背后嘲笑排挤,她也只有咬牙忍了。
窦嬷嬷找上她的时候,她没给窦嬷嬷好脸色看,毕竟当初窦嬷嬷刁难过她,她心里很清楚这个老女人是不安好心的,跟她交易如与虎谋皮,最后吃亏的很可能会是她。
窦嬷嬷却不气馁,而是好言相劝,“我也是为你抱不平,你那点事算什么,只能说主子太苛求了,嬷嬷知道你是好姑娘,”她不顾有珠的挣扎,硬着拉着有珠的手循循善诱道,“那个杨侍卫也不是什么好的成亲对象,嬷嬷这还有更好的人选,这可是杨侍卫那等人比不上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扬眉吐气给别人看……”
大饼画得那叫一个大,总之有珠想什么她就捡什么说,她就不信这丫头会不上勾?
果然,有珠不再挣扎,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这才正眼看向窦嬷嬷,似小心求证道:“嬷嬷莫不是骗我的吧?”
窦嬷嬷是老成精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年轻姑娘心动了,于是加把劲道,“哟,嬷嬷还能骗你不成?你是有金山还是银山让我骗的?不瞒你说,我那儿子正在九殿下的麾下效力,他那儿什么好儿郎没有?”
有珠早就听说过窦嬷嬷的儿子是九殿下身边得力的干将,就连容静秋也要给几分脸面,于是一颗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此时她娇羞地垂下头,“若是能得一桩好姻缘,嬷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实在是受够了被人嘲讽的日子……”
窦嬷嬷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顿时舒坦,她太明白什么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珠这个人若是用得好,她的计划将能顺利进行。
两人一拍即合,立即亲热起来,私底下更是认了干亲,但明面上还是一副不熟的样子。
这边两人打得火热的事情还是有人传到了容静秋的耳里,容静秋表情很是平静,林安氏倒是气愤道,“她这是想干什么?早知道她是头白眼狼,当初姑娘就不该发善心将她从五姑娘那儿要过来……”
容静秋新提拔起来的大丫鬟琥珀,急于立功的她很是争取表现的机会,“王妃,这样的小人不得不防,奴婢还见她与那关在后院的春华接触过,只是隔着远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话……”
她来得晚,并不清楚那叫春华的女子是何种身份,只知道这人一直养在后院里面,有专人看守,她之所以盯上春华,也只是因为想要出头就得找机会,这样的人身上一般有秘密,只要抓住对方的痛脚,她也就有了在主子跟前说话的资本。
林安氏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容静秋倒是冷静地打发掉屋里侍候的大丫鬟,这才与林安氏道,“奶娘,把春华送走到庄子去,交由柳志轩去看管,他办事我一向颇为放心。”
四王妃吴氏还“病”着,所以她是不会容许有人坏她的事,更不会让人有机会揭穿她装病欺君的事实。
林安氏忙应了声“是”,不过她还是更倾向于解决掉春华这个隐患,容静秋正怀着孩子,不适宜接触如此血腥的事情,看来她得给柳志轩去封密信,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春华永远地消失。
“那有珠呢?”她对于这个白眼狼还是恨之入骨。
“这人先放着。”容静秋淡定地道,“奶娘先去安排春华到庄子去吧。”
林安氏这才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容静秋一人的时候,有珠被人带着从隐秘的地方进了里屋,她一看到容静秋,立即跪下道,“姑娘,奴婢有要事要禀告给姑娘,这才央了梅儿姐姐带我进来,还请姑娘给个将功补罪的机会予奴婢……”
窦嬷嬷以为她容易糊弄,她还不至于这么傻,放着正经主子不投靠,反而去信一个下人?更何况当初窦嬷嬷的真面目她都见识过,就更是无法相信她。
正正因为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她这才有借口与梅儿和解,梅儿虽然冷脸对她,但还是不计前嫌的带她到了主子面前,就这点她一辈子都会感恩。
容静秋假装不知情地挑了挑眉,“哦?有何要事?你且说来听听。”
有珠没有起来,而是膝跪到容静秋的面前,看容静秋没有呵斥,她这才大胆道,“那窦嬷嬷狼子野心想害姑娘的性命……”
容静秋闻言眯了眯眼,这话她信,窦嬷嬷想要害她的心从来不变,这才抬眼看了看有珠,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有珠尴尬地搔了下头,“窦嬷嬷的口风很紧,奴婢还不太清楚她具体想做什么,不过她既然找上奴婢,肯定有所图,奴婢先与她周旋,肯定能打听到她具体的图谋……”
她急于向主子先表忠心,所以还没有知悉窦嬷嬷所有的诡计就先来通风报信,显得有些急于求成了。
容静秋倒不跟她计较这些,反正一直有人盯着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所以她不担心她会叛变。
“只怕你接下来会受委屈。”
林安氏只怕会找她的麻烦。
有珠忙一脸忠心地道,“奴婢不怕麻烦,为了取信窦嬷嬷,姑娘尽管让人刁难奴婢,越狠越好。”
她现在若不是对自己狠,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她会让主子看到她的价值。
容静秋点了下头,这倒是个办法,并且是有珠自己提出来的,那就更好了。
有珠侍候过容静秋几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并且立即把春华给卖了,“姑娘,那个春华心太大了,她还鼓动奴婢跟她同流合污去投靠四王妃,奴婢当时没有应她,本来想早些向姑娘禀报的,只是窦嬷嬷突然找上门来,这才拖延了……”
对于春华异想天开的想法,她嗤之以鼻,背主求荣一向没有好下场,她们若是真去投靠四王妃,狡兔死,走狗烹,最终都免不了一死,她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当时她就好一顿讽刺地与春华说话,气得对方甩袖离去,不过既然这春华能甩开看守人找上她,肯定就能找上别人,尤其是那个窦嬷嬷,她肯定对这个消息十分感兴趣。
“姑娘,这春华留不得了。”
有珠这样一番举动,值得容静秋另眼相看,她朝梅儿看了一眼,梅儿立即会意地上前扶起有珠,“你的汇报很是及时,姑娘会有决断的。”
有珠感激地看了眼梅儿,这才随着对方秘密出去了。
窦嬷嬷的行动越来越频繁,不过在她盯上春华的时候,这叫春华的婢女却突然从九王府消失了,她当即愕然,瞬间找上被林安氏打压得很惨的有珠。
有珠忿忿不平地道,“肯定是被林安氏那个老虔婆察觉到这才被送走了……”
“那春华身上有何秘密?”窦嬷嬷没见过春华的样子,问过府里的一些人,几乎没有人能说得清这人长什么样,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起疑心。
有珠摇了摇头,有些难堪地道,“干娘是知道的,我不比梅兰竹菊那四人跟主子有从小到大的情份,很多事她们都瞒着我,我打哪儿知道那么机密的事情?”顿了顿,“反正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干娘您,那春华身上是真的有大秘密。”
窦嬷嬷嫌弃地看了眼有珠,这么没有用,怪不得会被人一脚踢出来,不过心里的不满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于是和颜悦色地道,“都怪干娘太过于急于求成,这事干娘再去打听……”
“干娘放心,我也想办法去打听那叫春华的女子的下落,主子身边侍候的人,我有些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听到有珠这么说,窦嬷嬷的脸色这才真正好看起来。
漂亮话谁不会说,有珠在窦嬷嬷离开后,这才冷嘲一笑,天下之大,想要找出春华这么个人,窦嬷嬷无异于大海捞针,她估计这春华八成不在人间了,这样的把柄只有死了才真能放心,所以她也一直告诫自己要小心行事。
果不其然,容静秋接到柳志轩来的信,说是雨水过多,庄子那边有面山体滑坡了,正好压倒了几户庄户的住处,除了有个别牲口被压死之外,还死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刚被送到庄子去的春华。
这封信她来回反复地看,这么一桩意外,柳志轩轻描淡写,并不多做描述,但她却知道越是这样,就代表着春华的死越不简单。
在林安氏进来侍候的时候,她把这信转交给林安氏看,然后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看。
林安氏脸上并无惊讶的表情,“这柳管事也是的,这样的事情还拿到姑娘的面前做甚?这样的人死便死了,这样倒是省事多了。”最后的恼怒竟是冲着柳志轩去的。
容静秋明白了,若没有林安氏的授意,柳志轩是不会整死春华的,而林安氏为什么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她。
人性都是自私的,拿这个去惩处林安氏,她做不到,再说春华真不知道抖露装病一事的后果吗?显然她是知道的,可她却想方设法去这么做,所以为了一个千方百计要害她的人去处罚爱护她的人,除非她的脑袋被门夹了。
她叹息一声,原本她还想留她一条命,但如此是这样的结果,她也只是道,“奶娘,去寺庙做场法事超度她吧。”
林安氏闻言,就明白容静秋知道了前因后果,遂低头道,“姑娘,都是老奴自作主张,她要找人报仇也会找老奴……”
“奶娘,再不要说这样的话,”容静秋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多做几场法事超度她便是,对这件事,从此就翻篇吧。”
林安氏这才放下心里的担忧,忙应了声“是”,心里感动于主子对自己的信任,毕竟她这次的举动是背着主子做的,主子真要计较,她难逃一罚。
“姑娘放心,老奴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容静秋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言,换了其他人这么做,她肯定要追究,但林安氏相当于她的母亲,她对她始终是信任的。
这事没有掀起任何波浪就过去了,容静秋的生产期即将到来,全府都高度戒备以待主子召唤。
偏在这时,小斗子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你说窦家在秘密招奶娘?”容静秋猛地放下手中舀甜汤的汤匙,立即追问道。
小斗子道,“正是,而且还是那叫窦琪的女子去办的。”
窦琪?
容静秋一直把目光注视在窦嬷嬷的身上,对于窦琪的关注并不多,毕竟她心里明白,窦琪就算对赵裕再有爱慕之心,也是不会成功上位的,所以她压根没将对方看在眼里。
“她还有什么举动?”
小斗子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全抖露出来,“这个窦琪的举动很是怪异,她似乎……在学如何照顾一个婴儿……小的也不太肯定,她还云英未嫁,她哥也未娶,窦家并没有刚出生的婴儿……”
容静秋闻言,猛然坐正身子,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瞬间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