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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废赐死,如今宫里位份最高的就是夏薇,所以一切宫务都由她代为管理,以前内外命妇需要请安的是皇后,如今换成了夏贵妃,比她资格老的妃嫔略有些意见外,其他的倒是一切井然有序。
容静秋身为皇家儿媳,入宫请安是少不了的,故而碰到十皇子妃马氏的机会很多,马氏就像当年的朵拉公主一样,看到容静秋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甩都甩不掉,故意营造与容静秋关系密切的假象。
容静秋早就烦不胜烦了,她虽没能参透马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已经不打算再与对方虚情假意地来往。
遂在马氏唤她时,她并不停下,继续前行。
马氏气不过地上前去拦容静秋,不悦地质问道:“九嫂,我刚唤你,你怎么不应我?”
容静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十弟妹,我跟你并不相熟……”
“九嫂,你说这样的话亏不亏心?难为我一颗心都向着你,你却说我们不熟?”马氏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容静秋不为所动地绕过她,边走边道,“我们熟不熟你心里有数,”错过对方的身体走了两步,她回头道,“十弟妹,有时候戏演得太过也是破绽百出的。”
马氏的心里“咯噔”一下,容静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看破她的举动了?不可能吧?
就这一耽搁,等她回过神来时,容静秋已经走远了,她想追也追不到,只能气愤地跺了两下脚发泄,这容静秋简直欺人太甚。
容静秋此时已经进了大殿,她来得并不算早,看到好些人都在场,遂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坐到贺氏的下手位置。
“九弟妹,怎么这么迟?我看你下马车时比我还早。”贺氏探头过来低声道。
“别提了,刚遇上了十弟妹,被她拦着,少不得应付两句。”容静秋一副懊恼不耐烦地样子摆摆手道。
这话倒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视。
有人笑道,“我还以为九王妃与十皇子妃妯娌情深呢,毕竟时常见你俩一块儿说话……”
容静秋赶紧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赶紧辟谣道,“可别瞎说,天地良心,我也是十弟妹成亲时才认识她的,她与十叔的感情不睦,老是拉着我说,你说,我能咋办?这小叔子的家事,哪轮到当嫂子的多嘴?况且我又不是长嫂,可判不了这样的公案,这不是让我为难嘛?”说到最后,满是抱怨。
二王妃路氏身为在座最年长的皇家儿媳,立即搭腔摆手道,“可别,九弟妹,大嫂不在,我这二嫂就假充一把长嫂,可也干涉不了小叔子的家务事,这可是要讨人嫌的,天皇老子都管不了。”
“阿弥陀佛,我得庆幸排行到第三。”三王妃邹氏夸张地道。
她与容静秋因为上回想要送自家侄女给赵裕为妾的事情,算是结下梁子了,如今看到二王妃也选边站了,她赶紧搭腔,意图缓和跟容静秋的关系,不管如何,人家现在算是起来了。
看到邹氏那夸张的样子,众人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惟有吴氏只是抿了抿嘴,暗地里攥紧手中的帕子,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容静秋,这人真像那滑不溜秋的鲶鱼,想抓都抓不住。
马氏来得最迟,刚踏进来,原本哄堂大笑的众人看到她,顿时不笑了,不少人更是拿帕子掩嘴,交头接耳的似乎在朝她指指点点,这让她万分不自在,总感觉自己被人排挤了,可又没有实际的证据,只能沉着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朝旁边的容静秋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容静秋正与贺氏热聊,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不禁抿紧唇一声不吭。
“贵妃娘娘驾到。”
太监这尖利的长长的声音一出,殿上的众人这才噤声不再交谈。
夏薇的排场比起皇后昔日的作派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要把这奢华进行到底,有不少年长的妇人看不惯,但在夏薇的高压下,谁也不敢多嘴多舌地批判,毕竟现在谁不知道夏贵妃是皇帝的心头肉,谁触谁死。
容静秋看了眼高台上浓脏艳抹一身华贵的夏薇由太监小心地扶着,然后雍容华贵地坐下,最后含笑道,“大家平身吧。”
众人只看到夏薇的不可一世,她却觉得夏薇这是完全豁出去了,毕竟只有不计后果才会如此嚣张,这是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的节奏,她心疼,却又无计可施,毕竟她不是没劝过,但夏薇却还是坚持己见,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比起昔日的皇后,夏贵妃不喜欢长篇大论,请安朝见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散会了。
容静秋依旧没有在明面上与夏薇有所接触,她离开时身边伴着的是贺氏等人,这下子没给马氏留下任何接近的机会。
马氏有些不安地看向吴氏,吴氏心里大骂她没用,面上却是含笑地点了下头,但并不停下与她说话,从今日起,她也要在明面上减少与马氏的接触,省得被这蠢人连累了。
容静秋直接坐上马车回府,并不给马氏有机会黏上来。
她刚一回到府里,就看到玉容公主和玉华公主正在等她,她忙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交给一旁的大丫鬟翡翠,这才诧异地看向两位小姑子,这是要闹哪样?
玉容公主到底年纪大些,她先开口道,“九嫂,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
“怎么?在这里住不惯?还是有人背着我欺负你们?你们说,九嫂一定饶不了她们。”容静秋皱眉正色道。
这俩小姑子是淑妃所出,如今淑妃被打入冷宫,她们回宫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宫里的那些下人捧高踩低惯了,只怕会刁难她们,而她与赵裕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还不如留在府里,至少这里是她的地盘,她作主。
玉华公主年纪小点,性子更直,只见她忙摇了摇头。
玉容公主赶紧出声解释,“九嫂误会了,这里很好,真的,没有人给过脸色我们姐妹俩看,只是,我母妃,不,我娘做过对不起九哥的事情,我们再住下来也不妥……”
“如果是为了这个,那大可不必离开,你们的亲娘如何,轮不到你们来背债,相信九嫂,你们九哥是极欢迎你们住下的。”
容静秋心里很明白,在外人的眼里淑妃到底养了赵裕一场,尽管她暗害了赵裕的生母柔妃,但总有些人会觉得养恩比生恩大,赵裕是有义务照顾淑妃所出的这二女一子的。
如果直接翻脸不认人,只怕要受人口诛笔伐增添没有必要的麻烦,毕竟建好名声难,坏名声却能一朝满天飞。
赵裕如今有妻有子,该竖立的是有担当负责任的形象,要把早年任性行事的黑历史给抹去。
“不,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玉容公主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性子直的玉华公主道,“听说母妃她在冷宫里过得不好,我们想要回宫就近能照顾到她,至少不让她被人欺负。”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红了眼眶。
容静秋的眼睛却是微微眯了起来,自从淑妃出了事之后,她就下令不让府里的下人讨论淑妃的事情,更不许下人在俩位公主的面前说些不着边的话。
被打入冷宫后,淑妃的日子艰难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这些话绝不是淑妃让人带给俩个女儿的,淑妃为人再坏再虚伪,对自己的儿女却是一颗真心,她是宁可自己的俩女儿留在这里,也不会希望她们回宫。
以前她或者会担心赵裕害自己的女儿,毕竟那时候她没有认罪,赵裕是拿她的俩女儿来要胁她,逼她说真话,可如今事过境迁,赵裕没有必要去害自己的女儿,相反还要用她们来打造好名声,留在九王府日子显然要好过不少。
这样简单的账,淑妃会算。
容静秋握住玉华公主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是谁告诉你们,你们的亲娘在冷宫受苦?”
轻轻一句话,让反应快的玉容公主瞬间回过神来,是啊,那人为什么要给她们带这样的消息呢?
玉华公主一向喜欢容静秋,她更学不会说谎,“有人这么说,但她是谁,我不知道,姐姐,你知道吗?”
玉容公主也摇了摇头,“看着像是府里的下人,但我们以前没见过,”然后一脸的懊恼,“都怪我,一听到娘她在吃苦受罪,我就受不了,没有多问就决定来找九嫂告辞……”
回过味来之后,这才发现很有可能踏进别人布好的陷阱里,只是,她们姐妹二人能有什么被人算计的呢?
容静秋听到这里,心中就有数了,她先是安抚这姐妹俩的情绪,“你们娘那儿,我会找人照顾一二,争取让你们通上信,至于回宫,暂且缓一缓更好,”顿了顿,“你们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你们娘昔日只怕也有树敌,如今没人庇护的你们,只怕成为别人手中待宰的羔羊,所以暂时先住下更为妥当。”
玉容公主觉得无比羞愧,她一直觉得自己比妹妹聪明,这回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很清楚,就算有公主的名头,但受宠与不受宠,那待遇是天与地的区别,母妃不见容于父皇,就等于她们遭到父皇厌弃,暗地里能使的手段多得很。
“多谢九嫂提醒。”她起身朝容静秋行了一个大礼。
容静秋赶紧去扶她,“你这是做甚?你们俩是我的小姑子,留在这里也是天经地义的,赶紧起来,可别见外了。”
她成功地安抚了俩公主的情绪,然后让林安氏亲自送她们回去暂住的院落。
等人离开了,她这才板着脸着人暗中调查府里的下人,那个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一定要找到并除去。
赵裕回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的,而妻子却是神情严肃,他上前道,“怎么了?”
容静秋这才留意到他回来了,这才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叹口气道,“对于府里的下人我一向管理严格,但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奸细八成是四王爷夫妇安插的。
“自责什么?这又不能怪你。”赵裕直接道,“就算是皇帝的寝宫,照样有奸细在,更何况我们王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常得很。”
他都能在宫里培养眼线,就连四王府内也没少了他的人,所以别人弄一两个人进来他的府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话是这么说,但若是让人把府里的情况都摸清了,那就糟了。”容静秋的危机意识一向很强,或许是缘于上辈子最后惨死导致的。
赵裕闻言,面色一冷,“既然如此,那就杀鸡警猴,一旦查到,严惩不贷。”
容静秋点了点头,在这事上心慈手软不得。
林安氏很是自责地道,“都是老奴管教不严,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容静秋拍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她是宁可自责,也不会让林安氏担这责,“奶娘不必这么说,这不怪你。”
林安氏的心里却过不去这道坎,她因为女儿怀孕而分了神,要不然谁能钻得进府里来搞阴谋?
没有多时就把人找了出来,但这人早就跳井自杀了。
此时的四王爷夫妇也正听下人禀报事情的进展,吴氏更是皱紧眉头,“那俩丫头还没回宫?”
“俩位公主依旧留在九王府内,最后传出的消息是九王妃出言挽留,俩位公主这才打消了原有的主意。”
四王爷朝妻子冷笑一声,觉得她办事不力,“你这招可不好使,本来还想让人散布老九薄情寡义容不下人的流言,现在可算是泡汤了。”
吴氏立即反唇相讥,“你行你有本事,那你就上,在一旁唧唧歪歪什么?”她也正懊恼了,他倒好,尽在一旁说风凉话,“你有本事也学老七和废太子,也大胆地逼宫一回,我还敬你是个男人……”
看她越说越离谱,四王爷气不过地甩了她一巴掌,“什么话都敢秃噜出来?也不怕掉脑袋。”
吴氏这回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捂着被打疼的脸颊,这回没再回嘴。
四王爷看吴氏这回老实了,脸色这才缓了缓,他也不想真跟吴氏闹僵,毕竟妻子的作用很大,真闹僵了于他并没有好处,他伸手轻抚吴氏那半边脸,“打疼了没有?来人,拿冰来。”
“不用你假好心。”吴氏傲骄了一句。
四王爷哄她道,“好了好了,还真跟我计较上了?我那是一时情急才这样,你看平日里我哪有朝你动过手?老九那儿进展不顺,我这心里着急嘛,看父皇的意思是要用他来牵制我,我哪能给他机会往上爬?”
“怎么说?”吴氏这回顾不上疼,赶紧追问。
四王爷叹息道,“听说父皇要晋封老九为亲王。”
“这么快?”吴氏大吃一惊,这赵裕在郡王的位置上才待几天啊?如今就当上了亲王?当年自家男人还当了近十年的郡王才得封亲王。
“可不就这么快?父皇这是不放心我啊。”四王爷讽笑道,“这把戏老爷子玩了一辈子也玩不腻,非要把儿子都折腾没了,他或许就高兴了。”最后免不了发起牢骚来。
吴氏的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大千岁、太子、老七都没有好下场,自家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坐上那把椅子?她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四王爷看到吴氏这表情,就知道她想打退堂鼓了,顿时道,“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你这时候还想着退路会不会太迟了点?”
吴氏被丈夫一眼惊醒,是啊,他们都把半生的精力花在这件事上,如今好不容易才看到些许曙光,哪能轻言放弃?
她顿时打起精神来,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走到胜利。
心里的想法一坚定,她当即道,“让安插在九王府的眼线暂时不要行动,先潜伏下来……”
那下人是夫妻俩的亲信,刚才夫妻俩斗嘴时并没要他回避,于是道,“回王妃的话,九王府里大排查,那人死了……”
“死了?”吴氏顿时惊讶道,看到那亲信点了下头,这才真的相信对方的话。
容静秋反应这么快实在出乎她的预料,她还以为成功让人混进去,以后就能监视赵裕和容静秋的一举一动。
四王爷顿时没好气地道,“罢了,又是一招死棋。”
他正要拂袖而去,就听到妻子突然道,“慢着,我有个想法。”
闻言,他又坐了回去,“什么想法?”
吴氏顿时靠近丈夫耳语起来,四王爷一听,心里一盘算,这倒是个法子,于是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去办。”
吴氏得意地一笑,“我比你后院那些美人有用吧。”
“你跟她们比什么?”四王爷不悦地道,“省得拉低自己的格调。”
吴氏轻哼一声,男人的话都信不过。
没过两日,有人敲了京城衙门的鸣冤鼓,京城府尹升堂一审,居然是俩老夫妻状告九王府草菅人命。
那妇人更是哭诉道,“我可怜的儿啊,进了他家府邸,居然被活生生的弄死,我们俩老人日后靠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