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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金氏看到赵裕的神色越来越冷,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低,直至最后消声了,她不知道哪句话惹赵裕不高兴了,在她看来,她这是心疼小外孙,再不趁现在赵裕对女儿的情感还没有消退之时,送一个容家女代替女儿守护小外孙,她才是真的对不起容静秋的在天之灵。
容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如果赵裕真对容静秋情深意重,就该同意再娶一个容家的女儿来代替容静秋,这不管是对赵葳这个太子还是容家来说,都是双赢的事情,更何况男人不能无妻,赵裕始终还是要再立一个皇后。
此时,大殿安静得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半晌,赵裕方才淡然地道,“朕的皇后永远有且只有葳儿他亲娘一人,其他人不配当朕的皇后,”顿了一会儿,“至于葳儿,朕这个亲生父亲为他保驾护航,又何须他人假惺惺的护持?”
他就是在后宫长大的,见多了后宫女子的虚情假意,所以这容家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一目了然,哪里还会给他们机会往上爬?
“皇后在生时,常说她与父母缘浅,朕当时不明所以,如今回想深以为然。”
这话是完全否定了容澄与容金氏做为容静秋父母的资格,也臊得这两人当即脸红,无地自容,随后是深深的惶恐,尤其是容澄,他的感受比容金氏要强烈得多,如果容家见弃于帝王,那么容家的没落指日可待。
于是,他忙跪下认罪,“陛下恕罪,臣只是心疼外孙,别无他意……”
容金氏也赶紧跟着丈夫一块儿下跪,这会儿她两股颤颤,吓得面色苍白,她现在只剩儿子容鸿一人可指望,万万不能弄砸了儿子的前程。
赵裕怜爱地轻抚儿子赵葳的头顶,在儿子投来信任的目光时,他微微一笑,这个孩子就是他惟一的希望,也是他与容静秋在这世上惟一的骨血,思及此,他笑道,“别,定远侯,太子没有外家,也就没有无所谓的外祖父母,无须你们为他操心。”
以前不知道容静秋在娘家是如此的受委屈,现在他只想为她出一口气,更何况他已经不打算扶持并且重用容家了,那么容家就慢慢地边缘化吧,别打着皇后外家的旗号行事了,省得败坏了皇后的名声。
这话性质相当严重,容澄是万分后悔,不该听信傅姨娘吹的枕头风前来说这么一番话,不然也不会得到帝王撇清关系的一番话。
赵裕看到容澄急切地还想要再解释,没有兴趣再听的他直接摆手道,“你们跪安吧。”
容澄忙磕了好几个响头,“陛下,臣真的没有那个意思,陛下,您听臣解释……”
赵裕一把抱起儿子赵葳直接就走了,懒得再搭理这对偏心到没边的岳父母,既然他们不当他的妻子是一回事,那也别指望他会当他们是一回事。
陈斗一挥拂尘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客气地道,“定远侯,陛上已经让你们跪安了,莫非你们要抗旨不遵?”
容澄一脸挫败地起身,半点也不顾跟在他后面猛追的容金氏,板着脸就往宫外走。
容金氏的心里也是委屈得很,丈夫又这般给她脸色看,这让她万分难堪,结果丈夫还没等她上马车,就吩咐车夫起程离开了,她站在宫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脸的不可置信,容澄怎么可以这样?
好在儿子容鸿亲自过来接她,她这才拾回几分颜面。
一上马车,她就痛哭出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明明她是高门贵女出身,可在夫家却受尽屈辱,莫非容静秋真的与她天生相克?自从她一出生,她就与丈夫离心了。
容鸿看到母亲难过,本来到嘴的话顿时说不出来,容金氏再不好,也生养了他。
等容金氏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从母亲的口中听完了觐见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只要不傻,都会意识到事态非常严重。
如果容家现在不见容于赵裕,将来也不会见容于赵葳,子子孙孙只会一代混得比一代差,直至京城再无容家的立足之地。
容澄一回去把赵裕说的话转述出来,所有容家人都一脸的愁云惨雾,容叶氏更是不可置信地直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二叔,是不是弄错了?”
自从知道容静秋还留下一个儿子之后,她就开始为小女儿容静安筹谋,觉得这皇后之位那是手到擒来,虽然失去了当太子妃的大女儿容静春,但上天还是补给小女儿一个后位,注定了她容叶氏就是能生出一个皇后来,她没少为这个得意。
如今被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她不由得悲痛万分。
容澄听到大嫂那置疑的话,顿时冷笑一声,抬头看向容叶氏,“大嫂,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做这样的美梦,就因为你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才害得我们容家以后都不能出头……”
“二弟,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她也是为了容家好,更是为了你那外孙好,要不然我岂会舍得送我那宝贝小闺女进宫?”容漳立即维护妻子。
无奈这回容澄不买账,“别,大哥,真的别,我们家承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牺牲,你那闺女你可以任意嫁给任何人,只是别再做皇后这样的春秋大梦了……”
“老二,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容傅氏立即喝了一声,“我们这么打算,完全是为了秋丫头着想,你是她爹,不领情就算了,还这般讽刺你大哥,这是何道理?”
赶回来的容金氏一到宁安堂,就听到婆母那有失偏颇的话,受够了婆家这一群人的她立即大声反驳道,“我的秋丫头已经往生了,无须你们这般为她着想,她生前时,你们哪个在乎过她?婆母,你扪心自问,你疼爱过她吗?若我没记错,当年就是因为你一句话,我的秋丫头才被赶到乡下去,那时候你怎么不为她着想?你说话啊?别现在在这里装好人……”
容傅氏一向高高在上惯了,更何况日常把容金氏压得死死的,这会儿听到这儿媳妇造反的话,当即气得用手指着容金氏朝容澄大喝道,“老二,你就不管管你媳妇……”
在老娘和妻子之间,容澄一向偏向母亲,当即一巴掌扇到容金氏的脸上,“你少说两句,有你这样对待婆母的吗?我看就是因为你,才让秋丫头生前产生了父母缘浅的想法,”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容金氏的错,遂越发气怒,当即口不择言道,“我容澄这一辈子最错的就是娶了你进门……”
容金氏为了儿女一直容忍着容澄偏爱傅姨娘,如今听到丈夫完全否定她的话,她顿时不再把矛头对准容傅氏,而是看向丈夫,“容澄,你说这话能不能摸摸你的良心?当年送走秋丫头是谁的错?我连我的女儿都没能多看一眼,就被你娘那个老妖婆给送走了,你现在来怪罪我让秋丫头与我们离心了,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
容鸿看到父亲的脸色变得铁青,就知道父亲是后悔把话说严重了,遂上前拉住亲娘,“娘,您少说两句吧,三妹妹她早就死了,我们为她吵来吵去又有何意义?”
此时心里越发讨厌容静秋,死都死了,还要搅得家宅不宁。
“你是站在哪边的?”容金氏一把甩开儿子的手,想到自己在战乱时只能靠着忠仆护着才能保命,丈夫和儿子没有一个人想起她来,突然悲从中来,她猛地大哭出声,“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容鸿这会儿也铁青着脸,母亲这是得了失心疯吧?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容傅氏正被容金氏搅得头疼不已,一听到孙子这话,当即眼睛一亮,忙指着人去拿下容金氏,“鸿哥儿说得对,我看老二家的是真疯了,从今儿起就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别到处去丢容家的脸面。”
容叶氏一听就知道婆母打的是什么主意,立即配合地将大吵大闹的容金氏给押了下去,反正赵裕都不承认容金氏这个岳母了,那么容金氏是死还是活,只怕赵裕都不会过问,至于金家,到时候再应付便是了。
容金氏就这样被关到自己住的院子里,身边的人散的散,走的走,她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从刚开始说自己没疯,拼命找人给娘家带信,再到后来没人说话的她整个人日渐呆滞,跟疯也没区别了。
赵裕直接否定了容家是太子外祖家的话还是流传了出来,容家立即成为了京城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甚至一度还盖过了左右丞相争权的八卦。
薄景然对于齐右丞称病不理事,故意让各部门停摆的事情,只是冷哼一声,直接就绕过这些听令于齐右丞的官员把命令下达下去,等到齐右丞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另一套领导班子已经能运作了起来,自己反而被别人架空了,这下子还如何能忍?
他们都怕这一架空以后就再也不能手握实权了,所以一群人都到齐右丞府里哭诉,要齐右丞拿出一个章程来。
齐右丞原本只是装病给薄景然一个下马威,要这小子知道没他成事不了,如今自己反倒被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摆了一道,心里本来就难受得紧,偏偏这群拖后腿的又来哭诉,吵得他是真的头疼,恨不得一扫帚把这群人都扫出去。
赵裕这个新任帝王,只是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两派互相争斗,对目前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有利于他迅速掌握朝堂。
齐右丞并没能坚持太久,就直接销了病假回来管事,再让薄景然这样搞下去,他就真成了空壳丞相了。
薄景然看到齐右丞回归朝堂,笑着恭贺他身体康复又能为朝廷做贡献。
齐右丞心里恨得很,面上却是笑着回应,“薄左丞后生可畏,老夫这把老骨头再不动动,怕是要被你甩到身后了。”
薄景然忙摆手,“齐右丞太过于夸赞我了,我哪能跟您老比啊?日后还有得跟您老学呢。”
两人都说着恭维对方的话,但是在他们身旁的其他官员却听出了火药味,没有一个人敢插话进去,生怕自己成了两人争斗的炮灰。
比起薄景然的来势汹汹,齐右丞毕竟年事已高,多少有点力不从心,加上他身兼那个太子太傅的官职,就得安排时间给太子赵葳授课。
赵裕为了儿子读书确实是费尽了心思,给太子伴读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其中就有金三的儿子,所以哪怕赵葳一向话不多,但他身边的小伙伴都会自发地以他为中心。
齐右丞第一次授课,赵葳就看似乖巧地坐在下面听讲,但他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坐在讲台上的老头看,那目光看得齐右丞头皮都发麻,这个孩子真不讨喜,他打从心底里就颇为厌恶。
因而他时不时就会叫赵葳起来回答问题,只要一答错,就会打他的伴读,真正实行主子有错奴才受罚的条例。
这让赵葳也打从心底里讨厌齐右丞这个老头,毕竟看到小伙伴受罚,他的心里也不好过,之前上课的先生都不像眼前这个老头这般较真。
能给赵葳做伴读的都是京城权贵家的子弟,孩子受了罚回去少不得要向大人哭诉,被打得最多的是金三的儿子。
小周氏看到儿子被打得红肿的手,哭得眼睛也跟着红肿了,朝金三哭诉道,“哪有这样打孩子的?齐右丞这人心忒毒了,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看到金三也满脸的心疼,她趁机道,“要不别让我们家哥儿进宫当伴读受这份罪了了,这明显就是齐右丞要跟天家父子斗法,我们哥儿是惨遭池鱼之殃……”
金三一听这话,顿时怒看向小周氏,“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这伴读是谁都能当的吗?”
要不是他有从龙之功,这份殊荣肯定轮不到自家,跟着太子一块儿长大,那以后就是妥妥的帝王亲信,别人求都求不来。
他跟赵裕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铁?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曾经就是赵裕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