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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辽郡昌县东的一个小渔村。
这里是燕州距离燕郡最远的一个村落。
柴五跋涉了两日有余方抵达这里。
望着熟悉的村落,他的眼睛不禁微微泛红。
曾经,他在这里有一个虽然贫寒,但却温暖的家。
和村里的百姓一样,他们家当时也是以捞取海中的鲍鱼贩卖为生。
但袁家对他们施加重税,他的父亲和母亲不得不早出晚归,每天下海。
一次出海后,他的父母和大哥再也没有回来。
年仅十四岁的大哥只得取代了父母的职责。
但没想到出海后也没有回来,与他同行的村民说他们遇到了高丽战舰。
他的二哥为了保护其他村民,乘船挡住了高丽水师的战船,被高丽人捉去。
得知这个消息,第二天他便偷了村里一艘船要去高丽救自己的二哥。
但在海上遇到了风暴,侥幸没死,他被冲回了海岸,被一个牙行商人遇见,欺骗他去了燕城,将他卖给了王彦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柴五对村民们笑了笑。
他一回来,便被村子里的人认出来了。
几乎一个村子的人都来看他。
不过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在外经商几年。
“哎,你这胆大包天的性子还是没改。”一个村民说道,“现在我们白天都不敢下海了,高丽战船在附近晃悠的太频繁,只有出海,肯定会被捉去,前几日,牙子就被高丽人抓去了,他娘几乎要哭死。”
“张牙子被高丽人抓了!”柴五惊讶出身。
这张牙子和他同龄,在村里时与他的关系最好。
“这还有假,现在高丽人越来越猖狂了,战船直接开到了我们燕州的家门口,牙子就差几里路就到岸边了,可偏偏就被高丽战船追上了,再接下来,我看高丽人怕是要直接上岸抓人了。”又一人道。
“就是欺负咱们燕州没有水师,不然打他的狗娘养的。”一个青年气的面色发红。
柴五抿着嘴,他道:“这些高丽人欢实不了多久了,咱们燕州就要有自己的水师了,到时候燕王殿下一定会收拾这帮混蛋的。”
村民闻言,俱都一震,各个面带喜色,“真的吗?”
“真的,这是我在燕城经商的时候听说的,不会有假,大家就再忍耐忍耐。”柴五笑道。
众人纷纷点头,神色兴奋。
这时柴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谁家的船借我一用。”
众人叹了口气,知道柴五还是要下海。
一个汉子道:“什么银子不银子的,我家的船你尽管去用。”
柴五微微一笑,把银子塞到汉子手里,“宋叔伯,谢了。”
说罢,他没等汉子反应过来,便向海边而去。
汉子家的船他是认得的,只能乘两个人。
将船撑离岸边,扬起帆,他向村民摇了摇手,不再回头。
大海上烟波浩渺,一望无际。
炽热的阳光烘烤在海面上同样蒸的人难受。
渐渐看不见陆地之后,柴五一边拿着船上麻绳编制的网扔下海打渔,一边静静等待。
没过两个时辰,他的视野中出现一艘战船。
他立刻扬帆假装逃跑。
不过战船迅速追赶过来,当战船靠近,上面传来高丽士兵戏谑的大笑。
扬起头,他望向战船甲板,只见一张网从上面扔了下来,将他套入。
随即有绳梯扔下来,高丽士兵顺着绳梯而下,举起刀柄对着他的后脑勺便是一击。
眼前一黑,柴五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一阵冷意让他醒了过来,接着便是高丽士兵的呵斥声。
同时还有棍棒打在他身上,疼的他猛地睁开眼睛。
这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码头。
码头上停泊着不少战船,在海滩上还有十余艘战船正在建造。
有不少脚上带着镣铐的人往返扛着木头。
“快走!”高丽士兵的呼喝柴五听不懂,但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抬起脚,他发现步伐沉重,伴有叮当的响声。
这时,他发现自己也被上了镣铐。
“这就是高丽安城港?”柴五暗道,同时被士兵驱赶着向海滩而去。
到了一艘正在建造的战船边,他被交给了戍守在战船边的士兵。
接着士兵又叫来一个中年汉子。
“到了高丽,就老实点,勤快干活,饿不死你,不然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中年汉子恶狠狠对柴五说道,竟是大颂语言。
柴五没有说话,中年汉子指了指堆在不远处的原木,“去那边扛木头去。”
来时,柴五便将海港的情况细细观察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不想惹恼这个似乎是监工的汉子,他向堆原木的地方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眼睛突然一顿,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村民说前几日被高丽人抓走的张牙子。
张牙子显然也认出了柴五,眼睛蓦然瞪大,张口要喊他。
不过柴五立刻给了他一个眼神。
二人在村里的时候便颇有默契,张牙子当即收起兴奋的面容,扛着原木走过。
夜幕降临。
海滩上亮起了火把,监工汉子的声音响起,“快点吃饭,吃了饭继续干活,耽误了工期,你们谁也别想活。”
被抓来的奴役闻言,开始在几个粥棚前排队。
柴五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很快与张牙子的目光相遇,张牙子立刻排在了柴五身后。
“五哥,你怎么也被高丽狗抓来了。”张牙子压低了声音。
“此事说来话长,我且问你,高丽建造这么多战船做什么?”柴五道。
“听先来的人说,似乎是为了从海路攻打燕州,我被抓那日,还撞上一个北狄人,那人似乎地位很高,高丽王都对他毕恭毕敬。”张牙子轻声道。
白天他们被鞭笞干活,但晚上在一个棚子里睡觉便会痛骂高丽人,还八卦些码头上的事。
自然也就明白那日来的是高丽王。
柴五眼神闪烁,他心知此人必是乌兰巴了。
二人边聊边到了粥棚,这时棚子里的高丽士兵只是给他们的碗里打了一勺只有几粒米的稀粥,又给一个黑黝黝的馊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