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之四叶草田里的栀子花 第十七章 [人偶与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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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嘉德丽雅伸了个懒腰

“难得今天这么早下班呢”爱丽丝趴在桌子上说道

“辛苦了”霍金斯走了进来笑道，他手里拿着几张门票：“难得今天可以多休息休息，我们去看话剧吧”

“这个是——”埃莉卡接过了门票，瞬间瞪大了眼睛：“剧作大师！奥斯卡先生的新作品！”

“啊——没错，晚上一起去看看吧”霍金斯笑道

“薇尔莉特，先别打字了，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了”爱丽丝说道

“我就不去了”薇尔莉特摇了摇头，收起了打字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胸口的宝石胸针

“.....好吧”霍金斯点了点头，打断了还想在说些什么的嘉德丽雅，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晚上——众人来到了剧院，交了门票，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没什么能说服我的！”台上的演员喊道：“那些做了蠢事的家伙们就是要接受惩罚的！”

“你这个披着善人皮囊的恶魔！坠入黑暗的深渊吧！”剑贯穿了国王的心脏

“哇——”台下的埃莉卡一脸崇拜和向往的看着台上

“执行惩戒的你，不也和我一样吗？”国王在勇士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就在这罪人的业火中燃烧吧”

勇士跪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啊，我只能背负着这份罪恶活下去”

“以后！甚至永远！”

话剧结束了——剧院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第二天早上——

“昨天的话剧真棒呢”埃莉卡抱着手说道：“薇尔莉特，你没去真是可惜了”

“如果你说的是红魔鬼的话，我正在看它的剧本”薇尔莉特说道

“啊，你真好啊，能为[奥斯卡-韦伯斯特先生]代笔，真羡慕你呢”埃莉卡一脸羡慕的看着薇尔莉特：“这样你就能第一个看到他的新剧本了，如果完成了的话，那可就是久违的新剧本了”

“啊...我只能背负着这份罪恶活下去...以后永远如此...”薇尔莉特看着剧本上的内容，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闷的感觉

[咚咚——]钟声响起，薇尔莉特该出发了

“我出发了”薇尔莉特朝众人点了点头，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薇尔莉特离开了以后，嘉德丽雅来到了霍金斯的办公室里

“呐——这个是指名委托”霍金斯将一沓委托递给了嘉德丽雅

“这么多”嘉德丽雅看着手中的委托说道

“没办法，自公开情书之后，指名小薇尔莉特的委托，也越来越多了”霍金斯说道

“这样啊...”嘉德丽雅看着委托想了想：“呐——你跟那孩子说过[札克]的事情了吗？”

“没有...”霍金斯扭过了头

“那孩子最近总会想事情想得出神，我担心..”嘉德丽雅一脸担心的说道

“到时候....她应该已经能接受了吧”霍金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格内特里克斯帝国——[罗兹维尔]，是一座绿意环绕的、美丽的自然之都

那一带全是高山，以及山麓下的街道.然而在那些资产富裕的人之间，这里是以避暑胜地、或者说是度假别墅群而闻名的

春天是繁花漫山遍野令人心旷神怡，夏季则有历史久远的瀑布胜地供游客休憩，秋日里落叶如雨般纷飞震颤人心，入冬后便迎来了整个世界的静寂.

这是一片四季分明的土地，在观光季前来探访时，她拥有足以赏心悦目的美丽

在山麓之外，这片观光地中常被人忽视的一潭小湖边，有一间小屋悄然而立

穿过略微褪色的白色拱门，走进被杂草和不知名野花淹没的庭院，便能看到小屋的全景

红色砖墙似是因长久未得修缮而残破不堪，屋顶上的瓦片满是裂痕，原本应是井井有条的，如今竟落得如此凄惨境地

距玄关不远处，可以看见一架缠满了常春藤、恐怕谁也无法推动的秋千

这里就是薇尔莉特本次委托的目的地——[奥斯卡居住的地方]

薇尔莉特行走在山道上，盘成了髻的柔顺头发上系著深红色的丝带，有缎带装饰的雪白布拉吉连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身躯，丝制的裙摆伴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胸口缀着的祖母绿胸针闪烁着光芒

踏入庭院时，她身边忽然吹起一阵秋风，红、黄、茶色的枯叶彷佛舞蹈一般，在她的周围旋转纷飞

枯萎的红叶如帷幕般落下，眼前视野被干扰，女孩忽地握紧了胸前的胸针.

她轻声低喃着什么，那声音比沙沙作响的枯叶更为细柔，无声无息地，溶化在空气之中

[咚咚咚——]薇尔莉特敲了敲门

“谁啊——？”一名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是来提供自动手记人偶服务的”薇尔莉特说道

“那是谁啊——”一个身穿浴袍，脑袋上乱糟糟，满面胡渣的男子打开了门，在看到薇尔莉特后瞬间呆住了

“初次见面”薇尔莉特捏起了裙角，行了个礼：“只要是客人的需求，无论天涯海角都会前往，自动手记人偶服务，我是[薇尔莉特-伊芙加登]”

那是一名少女，我渴望再见她一面，那个让我悲痛到连名字都无法说出来

她和那个孩子有着一样的发色，我在想如果当时能够请到优秀的术使的话，结局一定会截然不同吧，但是....凡事没有如果

“进来吧”奥斯卡让薇尔莉特进了屋，屋里面脏乱无比，桌子上还放着好几个酒瓶，尽是些脱下的衣服、粘著没吃完米饭的锅子就这么放在地上的惨状

“真让我吓一跳呢”奥斯卡收拾了一下脏乱的沙发：“没想到来的是个小孩子”

“如果不是您希望的那样，我们会为您安排别的人偶过来”薇尔莉特说道

“不用了，能打字就行”奥斯卡把脏乱的书本随意的放到了地上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奥斯卡拿着酒瓶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薇尔莉特制止了奥斯卡：“很抱歉，但是工作期间请您不要饮酒”

“我要是不喝的话就写不出来”奥斯卡收回了手说道

“写的人是我”薇尔莉特说道

“那就明天再开始写稿”奥斯卡将瓶子里的酒一干二净

“真是一位令人伤脑筋的客人呢”薇尔莉特丝毫没有掩饰的说道，她看了看脏乱的周围：“就在这个房间里写稿吗？”

“在这里或者是阳台，书房有倒是有，但是那儿窄的让人郁闷”奥斯卡瘫在沙发上说道

“那么今天....”薇尔莉特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露出了金属的义肢

“手怎么了？”奥斯卡问道

“在战争中失去了，但是对工作没有任何影响”薇尔莉特说完开始收拾了起来

很快薇尔莉特就把整个房间收拾干净了

“客人，我把这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好方便写稿”薇尔莉特说道

“....”看着无比整洁的房间，本来还有些破旧的沙发，已经变得跟新的一样，奥斯卡瞪大了眼睛，仿佛在问[你管这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我把打字机带来了，您这儿有打字用的纸吗？”薇尔莉特问道

“没有啊，但是港口的商店有卖，去买点回来，顺便晚饭也拜托你了，就吃奶油培根面吧”奥斯卡迷迷糊糊的说道

“客人，我是人偶不是女亻——”

“呼哼——呼哼——”还没等薇尔莉特说完，奥斯卡就睡着了

“真是位让人伤脑筋的客人”薇尔莉特再次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她拎着行李箱，往港口的商店走去

“你要的东西和食材都在这里了”店长笑着说道

“...”薇尔莉特拿起了一颗鸡蛋看了起来

“怎么了？上面粘了什么东西吗？”店长问道

“不，我在想这该怎么烹饪”薇尔莉特说道

“这个啊，把鸡蛋敲碎，把蛋黄的部分取出来”店长说道

“....”薇尔莉特还是没有明白

“嘛，你这么小个孩子不会做饭也是正常的”店长眯着眼睛笑道，拿起笔写了烹饪的方式：“这个就是奶油鸡蛋面的烹饪方式了”

“非常感谢”薇尔莉特接过了烹饪方式，付了钱拎着篮子回到了奥斯卡的房子里

看着店长给的烹饪方式，薇尔莉特拿出了碗，开始敲鸡蛋

[咔——]整个碎了，连一点蛋白都没进到碗里

[咔——]又碎了，蛋壳进去了

[咔——]再次碎了，蛋黄进去了，蛋白没进去，这恐怕只有薇尔莉特能做到

[咔——]这次鸡蛋终于是没有碎，碗碎了

薇尔莉特轻轻的皱了皱眉，她的印象里艾札克做饭的时候没有这么困难啊

“再开——”

奥斯卡走了进来，看着厨房里的惨样和好像跟鸡蛋打了架的薇尔莉特问道：“你在干什么？”

“在挑战烹饪”薇尔莉特转过头说道

“嗯....”奥斯卡看着死伤惨重的鸡蛋和严重损坏的饭碗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薇尔莉特端着配着肉块的奶油鸡蛋面走了出来

“唔——”奥斯卡品尝了一口沉默了，他感受到了肉块的味道....里边还没熟，外面已经糊了

但他还是咽了下去，擦了擦嘴对着站在一旁的薇尔莉特说道：“嘛，对第一次来说已经很不多了”

“你不吃吗？”奥斯卡问道

“我之后再吃”薇尔莉特说道

“...”他看着正对着他的椅子，眼睛闪烁着，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

深夜里——奥斯卡在厨房和房间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没有....没有....有了”奥斯卡翻箱倒柜终于是找到了一瓶藏在一堆东西后面的酒

“您在干什么？”薇尔莉特的声音传来

奥斯卡颤了一下，就好像半夜偷偷喝酒被女儿发现了一样

他转过头看着薇尔莉特问道：“架子上面的酒去哪了？”

此时的薇尔莉特已经要休息了，所以脱下了普鲁士蓝的紧身短上衣，只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藏起来了”薇尔莉特说道：“因为会影响写作的进度，而且对您的身体也不好”

薇尔莉特躲过了奥斯卡手里的酒：“我先收着好吗？”

“...”奥斯卡看着一本正经的薇尔莉特，眼睛闪烁着

一晚上过去了——薇尔莉特终于是投入了代笔的工作，她那出色的打字技巧和速度让奥斯卡震惊

“接下来是奥利弗的台词”奥斯卡躺在沙发上说道：“（不穿过火之谷的话，就无法获得能击败怪物的宝剑）”

“注释：（水之精灵出现了）”

“精灵的台词：（我来帮你熄灭这片火海，这样就能穿过那个山谷）”

[哒哒哒——]薇尔莉特打完了这句话：“能穿过的嘛，太好了”

“注释：（燃烧的火熄灭了）”奥斯卡并没有理会薇尔莉特

“是怎样熄灭的呢？”薇尔莉特好奇的问道

“把舞台上的红布收走的话”奥斯卡坐了起来：“就像是被熄灭了一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薇尔莉特说道

“呐，你对这个感兴趣吗？”奥斯卡有些紧张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有趣吗？”

“该怎么说呢”薇尔莉特想了想

“怎么说？”

“明明不是真实的故事，却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

“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名名为奥利弗的少女一样”

“时而高兴，时而伤心，时而感到不安，这是为什么啊？”薇尔莉特问道

“这是因为你和主人公奥利弗，有着一样的心境”奥斯卡微笑着说道：“你与她产生了共鸣”

奥斯卡仿佛松了一口气：“你能有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这是第一次写面向孩子的剧”奥斯卡说道

“这之后奥利弗会越过火之谷，平安的拿到剑，打倒怪物吧”薇尔莉特问道，她很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啊”奥斯卡对于这个对他的新剧很感兴趣的少女露出了微笑：“但是作为交换，她会失去精灵使的力量”

“怎么会这样...那她怎么回到自己的故乡呢？”薇尔莉特似乎很在意奥利弗的结局：“船也坏了...该怎么办呢?”

“这点...还没有考虑到”奥斯卡说道

“没考虑的话...没考虑的话...她就回不了父亲等着的家”薇尔莉特的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神情，她看着有些失落的奥斯卡问道：“您考虑了吗？”

“...”奥斯卡并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屋外：“真是个好天气呢...”

“不，好过头了”奥斯卡说道

“先生——”薇尔莉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奥斯卡转过头，瞪大了眼睛

薇尔莉特捧着一把儿童伞问道：“这个是？”

“啊，这个啊”奥斯卡又开始失落起来：“只是一把伞，为什么问这个...”

“我觉得这把伞...很漂亮”薇尔莉特说道

“....”奥斯卡看着薇尔莉特，脑海里闪过了早已过世的女儿的笑脸

“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奥斯卡打开门走了进去，留薇尔莉特一人在屋外

屋里——他拿着一张照片，眼里闪烁着泪花

他转头一看，窗外的薇尔莉特已经打开了伞，沐浴在阳光下，看着水中的倒影

奥斯卡瞪大了眼睛，此时的薇尔莉特越看越像他已经过世了的女儿

[哐——]他推开门冲了出来，一把打开薇尔莉特的手：“够了！不要这样！”

伞掉在了地上，薇尔莉特看着奥斯卡，好像知道了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很抱歉，我擅自扌”

“够了”还没等薇尔莉特说完，奥斯卡就打断了她，他转过身一脸颓废的向屋里走去：“你回去吧”

“那样的话，剧本就无法完成了，奥利弗就没有结局了！”薇尔莉特看着奥斯卡的背影喊道：“客人，您心中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呢”

奥斯卡停了下来，在他身后薇尔莉特正一脸失落的底下了头：“我没有能力却理解和总结您想表达的心情”

“真的很对不起”薇尔莉特一脸失落的说道

“我...已经写不出任何东西了...”奥斯卡紧握着双手说道：“但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就想着把说给那个孩子奥莉维亚的故事写完”

“奥莉维亚？”

“啊...我女儿”奥斯卡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妻子因病过世，我和女儿搬来这栋夏天才会住的别墅”

“我一直在想，没了母亲的女儿会很寂寞”

“但是，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那点迹象”

“不如说....为了我能工作，一直帮了我很多”

“女儿最喜欢的——就是有褶边的雨伞和水鸟”

他回想起了女儿对他说的话，那天女儿打着伞看着平静的湖面

“啊——真棒啊”奥莉维亚看着拂过水面的水鸟说道：“我也想要渡过这片湖呢”

“那些落叶上能不能走呢？”奥莉维亚一脸童真的指着水面上漂浮的落叶

“撑着伞，接着风的力量，没准真的可以哦”奥斯卡笑着说道

[呼——]突然刮起了大风，奥莉维亚踉跄了一下

“奥莉维亚！”奥斯卡喊道

“没事的”奥莉维亚笑着说道：“我在水面上行走的姿态，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看看”

“爸爸~”

“然后...有一天....女儿突然病倒了....变得瘦骨如柴....”奥斯卡浑身颤抖着：“我和医生一遍遍的争论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为了和她度过剩下的日子，我把她带回了家里”

“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满头白发....面容苍老...”

“女儿许久不见得笑容，平稳而安静的每一天”

“然而...我最珍视的人..和东西...”奥斯卡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上天到底想要夺走我所珍视之物....？”

“和珍视之人分别....再也无法见到...”薇尔莉特紧握着双手，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原来是如此寂寞...如此痛苦的事情...”

“....”奥斯卡看着流泪的薇尔莉特，转过身：“走吧，回屋里”

晚上——薇尔莉特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宝石胸针

“啊呜——”她轻轻的咬住了胸针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薇尔莉特打开了门，奥斯卡正站在那里

“刚才的事情，很抱歉”奥斯卡说道

“没事的，明明难过的使老爷才对”薇尔莉特说道：“而我却失态了，非常抱歉”

“我会写完的”奥斯卡看着薇尔莉特说道：“奥利弗的故事，少女会回到故乡，和父亲重逢的，不管多么的危险，最后都会是美好的结局”

“主人公和观众都会感到幸福的”奥斯卡握紧了手：“不，我会让他们幸福的”

“是！”薇尔莉特说道

早上——薇尔莉特和奥斯卡都开始了工作

“然后怪物倒下了”和之前的奥斯卡不同，今天的他穿得很得体，整个都是一副工作的样子

“奥利弗：（终于打倒了怪物）”

“水之精灵：（干得漂亮）”

“风之精灵：（我们得回精灵世界去了）”

“火之精灵：（我们就此分别吧）”

“（奥利弗站在原地）”

“接下来就是如何让奥利弗回家了”奥斯卡皱着眉说道

“船已经坏掉了，使用飞机吗？”薇尔莉特问道

“不...要用更梦幻的方式才行”奥斯卡说道

薇尔莉特转头看向了美丽的湖面：“如果是鸟的话，就可以飞回去了”

“！”奥斯卡突然回想起了女儿的心愿：“用伞飞如何”

“用伞是飞不起来的”薇尔莉特说道

“可以飞的”奥斯卡点了点头：“风之精灵再次说道：（奥利弗，把你的伞撑开）”

“你能把伞撑开看看吗？”奥斯卡看着薇尔莉特说道

薇尔莉特撑开了伞

“这伞就是你的翅膀，高高跳起就能乘风而行，海里就破浪而行，河里就踏石而行，湖里的话就踩着落叶走吧”奥斯卡说道

“这是个很棒的构思”薇尔莉特说道

“对吧！回到家的奥利弗和父亲重逢，然后飘洋过海回到了家里”

“重逢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奥斯卡左思右想：“[我回来了]还是[爸爸]”

“又没有灵感了吗？”薇尔莉特问道

“你能从那边走过来看看吗？”奥斯卡指着湖边说道：“我想要找点感觉”

“只要走过来就行了嘛？”

“可以的话，就踩着湖上的落叶行走吧”奥斯卡说道

“明白”完全不懂玩笑的薇尔莉特顿时接受了

“唉——刚才那是——”奥斯卡反应过来的时候，薇尔莉特已经走到了对岸

站在此处的这位少女和女儿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同样拥有一头金发，瞳孔中却并无甜美的光芒闪耀，而是一种如月光一般皎洁，纯洁的光芒

她站在与湖边有较远的距离的地方，望著水面，似乎在斟酌什么

染上了秋色后的枯叶，飘落下来浮在了水面上.风并不平静，一阵阵地拂过平静的湖面

虽然助跑距离很长，但仅仅一瞬见她就跑到了湖边，猛地一跃，如同飞一般

看著这样异于常人的动作，奥斯卡目瞪口呆.之后他看见的一切情景，都像是慢镜头一般

快要落到湖面上的时候，薇尔莉特高高举起撑着伞的那只手，彷佛花儿绽放一样.风似乎算准了时机在她的脚下助力，有著褶边的花伞优美地摇晃着

裙子和伞在空中轻盈地膨起，系带的高筒靴踏上了浮于水面的落叶

那一瞬间，那一幅画面，如同照片一样清晰的场景定格在奥斯卡眼前

[真棒啊~我也想要越过这片湖呢]

[那些落叶上能不能行走呢？]

看着在水上飞舞的薇尔莉特，奥斯卡瞪大了眼睛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看看，我在水面上行走的姿态]

[爸爸]

[滴答——]薇尔莉特的脚落在了第一片落叶上，奥斯卡的心中似乎有什么融化了一般

奶声奶气、甜甜的声音——你的声音，比任何音乐都美妙

“我....”奥斯卡的眼中出现了泪水：“是多么的在想听一遍，不，上千遍，上万遍”

“你那么叫我...”

[滴答——]薇尔莉特踩在了第二片落叶上，奥斯卡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因时间停止而冻结了的奥斯卡的泪水，像是随着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而复苏，再次滴落

“真希望，你没有死去...”

“真希望你能活着，让我看着你长大成人”

[滴答——]薇尔莉特踩在了第三片落叶上，奥斯卡仿佛看见了自己长大成人的女儿，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他听见了手表的指针转动时[嘀嗒嘀嗒]的声音.就像那自己本已冰冷的心脏，[咚咚]跳动著的声音

他伸手捂着了脸，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多了许多皱纹.自从妻女离去开始，自己的时间就停止了么

好想看见你那么美丽的身姿，好想看见那样的你.亲眼看见那样的你，然后在你之前死去

在你之前....

在你的守护下，离开这个世界.

我没能够保护好你，我没能做到

“好想见你……真正的你...”奥斯卡的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哗啦——]薇尔莉特因为重力的原因，掉进了湖里

“呼——呼——”薇尔莉特坐在湖水里喘着粗气

“您看清了吗？”薇尔莉特抬起了头：“我走了三步！”

“啊...呜...哇啊...”奥斯卡早已泣不成声

“先生？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薇尔莉特问道

对着实现了奇迹的她，奥斯卡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本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想那就是你吧”

薇尔莉特奇迹般踩着落叶拂过湖面后，奥斯卡终于是写完这个剧本

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他把薇尔莉特送到了港口

“我真的能收下这把伞吗？”薇尔莉特抱着那把淡蓝色的伞问道

“嗯”奥斯卡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能飞的更远一点的”薇尔莉特说道

“已经足够了”奥斯卡笑着说道：“你实现了我已经过世的女儿[总有一天的誓言]”

薇尔莉特瞪大了眼睛

[呜——]邮轮开始鸣笛，表示快要出发了

“非常感谢您使用自动手记人偶服务”薇尔莉特鞠了一躬

“该感谢的是我才对”奥斯卡笑道

他看着游轮上的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伊芙加登...一个如同真正的人偶一般的女孩子，她很单纯，也很固执

非常的可爱...

奥斯卡抬头看着天上的红霞

真的非常谢谢你，因为你实现了我——

【总有一天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