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之四叶草田里的栀子花 第四十五章 [决战前夜]

“报告！”很快艾札克和薇尔莉特就来到了集合地点，吉尔伯特正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们，从各处东拼西凑而来的部队也都集中到了圣地近郊的阵地

“你们回来啦”吉尔伯特虽然在笑，但是还是藏不住一脸的疲倦

“老师，您又熬夜了”艾札克皱了皱眉说道

“没事，习惯了”吉尔伯特想了想说道：“来吧，是时候该跟你们说说，这次叫你们回来的目的了”

“是”艾札克和薇尔莉特敬了个礼，跟着吉尔伯特来到了指挥部

[吉尔伯特向艾札克讲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西北联军已经推进至圣地附近，并即将取得其的控制权.而实际上，紧接着的这场战斗，不是围绕着这个重要的补给基地或者称之为圣地的得失这么简单，而是一场足以结束战争的最终决战.在这一战中，失利的那一方，必将面临将在战争中的彻底失败，以及国家沦陷的后果.”吉尔伯特一脸严肃地说道

“决战吗——”艾札克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们才刚回来，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吉尔伯特说道

“老师——”艾札克刚想说不累，就看到了薇尔莉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好的”

“嗯，好好休息吧”吉尔伯特点了点头，下了逐客令

（艾札克和薇尔莉特来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和几年前一样，薇尔莉特和艾札克还是躺在摊子上，没有分开）

“睡吧——”艾札克对着薇尔莉特说道

“明白”薇尔莉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哈——”艾札克打了个哈气，也躺下了

（晚上，艾札克和薇尔莉特来到了炊事班）

“啊——”艾札克把烤肉递到了薇尔莉特的嘴边

“啊呜——”薇拉摇一口咬在了烤肉上：“好吃”

（休整期间，吉尔伯特遇见了许久未见了的霍金斯）

“你还活著呢.”这次轮到吉尔伯特先发制人，伸手拍霍金斯的肩膀

“嗯，还活着呢”红发的霍金斯带著笑容转了过来：“吉尔伯特……嗨，你也还活著呢.什么时候开始担心起我来了？虽然呢，我的手下少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在这活蹦乱跳的.”

他负责指挥一支茵坦泽防线的驻防部队，他的笑容并不能掩盖他的疲劳，以及失去战友的悲伤.他自娱自乐的笑着，但是深陷在脸上的眼袋以及脏乱不堪的面容诉说着他遭受的苦难.

对于霍金斯和那些与他共处的战友来说，这样的现实很难接受.不过，当霍金斯看到了走来的薇尔莉特和艾札克时，他发自真心的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小札克，小薇尔莉特”霍金斯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霍金斯——中校”艾札克和薇尔莉特敬了个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霍金斯的军衔也提升了

“不用那么拘束，我听说你的军衔都已经提升到[大尉]了，恭喜你了”霍金斯笑着说道：“再说了，我驻守的地方——都是不战而胜的地方”

“都已经这么帅气，这么漂亮了呢”霍金斯看着艾札克和薇尔莉特说道

“你们去忙你们小年轻的去吧，我和吉尔伯特叙叙旧”霍金斯把手搭在了吉尔伯特的肩膀上说道

“明白”艾札克和吉尔伯特敬了个礼，去向了一旁的小树林里

霍金斯看着离去的艾札克和薇尔莉特皱了皱眉：“这样....真的好吗，我是指他们还都是个孩子，虽然.....实力强的可怕”

“你想说什么？”吉尔伯特问道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样太可惜了，力量不是他们唯一与生俱来的东西.要是……他们能有自己其他的本领工作，那该多好”霍金斯抬起头看着月亮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吉尔伯特同样抬起头看着天空：“要不是因为我——”

“一边说要保护他，另一边却把他推上了战场”吉尔伯特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没有上战场的话，想来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吧”

“你知道吧……我打算在战争结束后，转业去做生意.到了那个时候……我想……让小札克和小薇尔莉特帮我做事.”霍金斯从盒子里掏出一支已经变成一团乱麻香烟，咬在嘴边.而吉尔伯特拿走了盒子里仅剩的另一支香烟.两人把脸凑到一块，一起点烟

“大战之前谈战后美好生活的人，基本上都[那个]了。”吉尔伯特一脸严肃的叼著烟说道

“不会.我不会挂的！绝对不会.其实我已经想开一家公司很久了.”霍金斯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你有钱吗？”吉尔伯特问道

“赌局里赢得的赌注.谁会赢得战争的胜利是个不错的话题，我跟一大帮人把全副身家都押在了买战争谁会赢上面.”霍金斯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想要过这种生活？”吉尔伯特问道

“你看啊，我不是军人家庭出身，我全家都是在国内经商的.我是家中次子，因为大哥继承了家族生意，所以我才从军的，我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次子，要是能为家族谋得利益的话，本身就是为国家做贡献，对不对？所以呢，当南部取得战争胜利，我们莱顿沙弗特里希也不必继续投入到战争时，我就会自立门户.你是了解我的，我是那种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能办成事的人，虽然我继续留在军队里可能会继续升迁，但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现在我明白了那种感觉是什么.”霍金斯吸了一口烟说道

“是吗——”吉尔伯特陷入了沉思

“那——你呢？我们的公子哥”霍金斯笑着说道

“我——可能会去继承家产吧”吉尔伯特笑着说道：“兄长不想要继承家产，只能让我这个次子继承了”

“那——艾札克呢？他不是你们收养的孤儿吗？”霍金斯一脸疑惑地问道

“不，他是我们收养的孤儿，但是我们没有让他背负布干比利亚这个姓氏”吉尔伯特吸了一口烟说道

“为什么？”

“背负这个姓氏的话——”吉尔伯特停住了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霍金斯笑着说道

“不，背负了这个姓氏的话，他这辈子就注定失去自由了”吉尔伯特说道

“这样吗——”霍金斯深吸了一口气：“大家族还真是麻烦呢”

“嗯”吉尔伯特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

“要是你业务能力还行的话，我可以考虑将艾札克托付给你”吉尔伯特抱着头说道

“哈——？”霍金斯没料到基尔伯特会同意得那么爽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得很清楚，要是艾札克适合你这份工作，我就把他托付给你.”吉尔伯特重复道

“真的？！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写份证明吧.”霍金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对着吉尔伯特喊道

“咳咳——”吉尔伯特咳嗽了两声：““我跟你说的是[要是]，不代表我绝对会同意”

“帮我把艾札克和薇尔莉特叫来”吉尔伯特站了起来，往回走去

“哎！吉尔伯特！你可别忘了你刚才的话啊，别忘了！千万给我记住啊！”霍金斯喊道

（此时的小树林里——艾札克和薇尔莉特背靠着背坐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

“内——薇尔”艾札克突然说道

“怎么了，札克？”薇尔莉特问道

“只不过是在想，决战过后我们应该做什么呢？”艾札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会一直保护札克的”薇尔莉特说道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艾札克笑着说道

“小札克，小薇尔莉特”霍金斯很不是时候的打断了着美妙和谐的一幕

“霍金斯中校”艾札克和薇尔莉特站了起来敬了个礼

“吉尔伯特叫你们过去”霍金斯说道

“明白”艾札克和薇尔莉特说道

“小札克，能单独跟你聊聊吗？”霍金斯看着艾札克说道

“您请说”艾札克摸了摸薇尔莉特的脑袋，走向了霍金斯

“战争过后，我想要开个公司，到时候想邀请你们两个来我的公司工作”霍金斯笑着说道

“这个——得问老师”艾札克说道

“吉尔伯特同意了”霍金斯说道

“中校，我没问题，但是薇尔的话——”艾札克看着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薇尔莉特：“这个工作有危险吗？”

“这——也不一定”霍金斯不确定的说道

“中校，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艾札克问道

“你说”霍金斯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这场战争，我死了的话，拜托您照顾她”艾札克看着霍金斯说道

“你——”霍金斯瞪大了眼睛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我不得不去做，所以我想拜托你”艾札克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我死了的话，我想要把薇尔托付给您”

“为什么不是吉尔伯特呢？”霍金斯问道

“我不想让她当一辈子的军人”艾札克看着薇尔莉特，绿宝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她不属于战争——她本来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的，假如她今后……能够穿著漂亮的衣服，过着与她这样的少女相适的生活……就算是衣服不够漂亮也罢，只要她能够生活在一个平静的地方……能够靠著自己的意志，而不是我的命令活著……那么……她就能够……获得更多珍贵的东西了”

（艾札克发现了薇尔莉特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命令，就仿佛——没有他的命令的话，薇尔莉特就活不了一样）

霍金斯和艾札克对视了一会：“我明白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把她带到艾丽娅夫人那里的”

“感谢您”艾札克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

“好了，回去吧，别让吉尔伯特等急了”霍金斯拍了拍艾札克的肩膀说道

“是”艾札克对着轻颤着的薇尔莉特点了点头，跟着霍金斯来到了指挥部里

（里面战阵很多人，军衔都不低于少校）

“艾札克你们来了，明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们”吉尔伯特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霍金斯站到了正中间，作为幸存的本地驻军指挥官，霍金斯负责整个战略的执行步骤.他画了个小图表，然后用羽毛笔垫着行李箱写着纸条

“只有一个入口”

“这座城镇的格局就跟花园一样”

“直接攻占会很麻烦”

（霍金斯解释着）

根据曾经在茵坦泽防线战斗过的霍金斯的说法，在圣地有一个保护经文的骑士团，而且还有一条地下通道，用以截击那些妄想偷取经文的人.

“主力部队会陷入进攻大门的拉锯战，原本的设想是让士兵爬墙攻上去，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后来发现办不到，墙太高了.而让部队造梯子爬上去，士气会遭到很大打击，同时西北联军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巩固圣地的防御，使其变得得固若金汤.所以这个时候，我想依靠我们东南联盟的非正规作战部队，他们会成为这场战斗的决定性因素。首先是，莱顿沙弗特里希特殊突袭部队的吉尔伯特少校.”

听到霍金斯点名，基尔伯特举手示意已到.算上他，一共有四支盟国的突击部队的指挥官被点名，他们都从属于不同国家的军队，而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会面

“我需要你们去周围埋伏好，提防敌人的支援”霍金斯说道

“明白”吉尔伯特喊道

（霍金斯为所有人下达了命令之后，看向艾札克——）“艾札克大尉——”霍金斯话音未落，所有盟国的指挥官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年仅十四岁的男孩子

“你的任务是重中之重，我会给你二十个人，以防万一”霍金斯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队作为第一梯队，主要任务是抢夺大礼拜堂，并在成功占领后发射信号弹，虽然这没什么用，但是可以能给敌方造成重大骚乱”

“明白”艾札克敬了个礼说道

“我要强调的是，这一切都是基于理想状态进行的，实际上的情况肯定会有所偏差.如果突击部队的行动失败了，那我们就只能撤退，然后从外面放火烧掉这个地方，这里的田野十分广阔，所以火势会一发不可收拾，然后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但是在圣地放火，怎么说在情感上也过意不去.东部友军的代表们，请不要怪罪我们，我们南方军队都是无神论者，我也是无神论者.不过实话说，这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现在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时间过得越久，敌人在茵坦泽防线的实力就会越强大，而我们想要夺回圣地就更加困难，里面的人也会遭受更大的伤害.我想要为这场双方都耗尽一切资源的战争画上句号，即使是往我们东，南部国家的脸上抹黑也在所不惜.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对吗？整个行动的关键在于…...艾札克，你身上，全军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

“明白，请交给我吧”艾札克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次作战的重要性，这关系着整场战争的走向

在场所有的人都祝他好运，纷纷跟他握手，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看好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大尉

（艾札克和薇尔莉特离开了指挥部，回到了帐篷里）

“札克....”一直没有开口的薇尔莉特，这是说话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是要倾诉秘密一样的语气

“怎么了？”艾札克微笑着问道

“我之后要做什么？”薇尔莉特问道

“明天的话——你——”

“我是指这之后，战争之后，我该做什么？”薇尔莉特抬起头看着艾札克问道，她那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札克之前……跟霍金斯中校说，要把我托付给他...”

“我——”艾札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薇尔莉特的问题，他看着变得浑浊的蓝宝石眼睛，内心是那么的痛苦：“你都听到了...”

“没有听到全部”薇尔莉特还是像以往那样面无表情，但她的声音却出现了紧张的起伏：“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吗？”

“把我转让给霍金斯少校……是因为要把我处理掉吗？我已经不能在执行札克的命令了吗？”她的这些话无情的揭示出，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工具]

“薇尔，我....”艾札克颤抖着

“我……很可能……执行不了霍金斯中校的命令.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一旦失去我所认可的人的命令，我就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只有在札克身边……才会更有用处.”

“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令吗！”艾札克第一次对薇尔莉特大喊大叫，他的眼睛有些红，因为他明白薇尔莉特的心情，以前的他也是这样，没有命令就会活不下去，他并不想要薇尔莉特变成第二个他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遵从札克的命令，要是札克再也不给我下令……那我……”薇尔莉特的语气里出现了几丝失落

“呃——”艾札克感觉自己的心特别的痛，很压抑，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应该跟以前的伤心差不多吧，他一直想要让薇尔莉特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想希亚和提法那样的活泼，可爱，一直在努力

但是面无表情的薇尔莉特告诉他，她仅把自己当成一件工具，即使没有任何人让她这么想，就算艾札克一直想要让她变得更像个人，而不是武器，不想让她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但是这就是她活著的方式，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把她带到了战场上吗....”艾札克自责的想道，他痛苦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札克？”

艾札克的话没人能听清，即便站在面前的薇尔莉特

“明天的战斗之后……你不必再听从我的命令，我……会让你远走高飞.你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再服从任何人的命令，你要做你自己.你现在……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了，不是吗？”艾札克痛苦地说道，他回想起了，他和薇尔莉特的所有约定，没有都一个实现过.失约或者....毁约的感觉很不好

“但是，要是我这样做……那我以后该听从谁的命令……”薇尔莉特问道

“你不用听从任何人的命令.”艾札克看着薇尔莉特的眼睛，她真的只是个孩子.他不禁想问，为什么她一定要出现在战场，为什么她一定要跟战争扯上关系，为什么她一定要作为工具依附于别人……但是艾札克好像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个孩子

“这些....都是因为我”艾札克想道

“——为什么她……一定要让我成为她的主人？”艾札克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内心自问着

“我真的一直都把你....我一直....我.....”艾札克看着薇尔莉特想要说出那三个字，但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是……命令吗？”像是拒绝了他想法一样，薇尔莉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是札克你的命令吗？”

“不……这不是命令……”

“但你刚才说[不用听从]……”

“为什么....”艾札克脑袋里闪过了一切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以后的薇尔莉特还是像现在一样，那时候....

“为什么……你要把不管什么东西都当做是命令？！你真的……以为我仅仅是把你当做工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当时就不会那样抱住你啊！”艾札克浑身颤抖着，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薇尔莉特还是[工具]啊！”

“我...薇尔莉特”

那双大大的蓝眼睛一直在看着艾札克的脸，而艾札克的眼睛也一直同样的望着对方.不管是从开始的一个月还是到现在的四年，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札...克...”从她那红润的薄唇第一次说出这个词开始，艾札克就一直竭尽所能想要保护她，但是在恢复战斗能力前，却总让她受伤，这让他很是自责.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个不懂得或者说刚刚懂一些如何和别人相处和感情这个东西的孩子而已，但是那时候的他....却伸出了手抱住了那个时候的她

现在的他，感情虽然丰富多了，但是.....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你真的就没有感情吗？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你根本不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对吗？如果你真的没有感情，那你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你能像这样做出自己的表情，对吗？你拥有自己的感情，你跟我一样……有一颗自己的心，对不对？”艾札克指着自己的心口喊道：“你也是个人！不是个工具！”

（明明是艾札克在喊，可是眼泪却是从他眼里流出来的）

他的喊叫可能被周围帐篷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薇尔莉特，艾札克的胸口就忍不住发紧，发闷.他的确没有资格像这样疯狂对她说教，也没有资格对她喊.

“我……不懂得……什么是感情……”薇尔莉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表明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害怕的

“你觉得我很可怕吧……你不喜欢我这样……突然间大喊大叫，对吧？”

“我不知道。”

“你不喜欢别人对你说自己不理解的事，对不对？”

“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谎……”“我不会说谎....我只是不知道”薇尔莉特恳求般的摇着头：“札克……我真的不知道.”

（她缺少了某样作为人的特质。即使她拥有自己的感情，但她却无法感知，即便——艾札克一直在努力）

“我——”艾札克闭上了眼睛，撇过了头，因为现在的他，不敢直视薇尔莉特.他现在只能听见薇尔莉特的呼吸声

“札克....”薇尔莉特轻柔的声音进入了拒绝现实的他的耳朵里

“我不懂……我自己.为什么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为什么我……不能听从除了札克之外的人的命令……？”她的语气中透著绝望：“在我第一次……遇到札克的时候，札克抱住我之后，为我治疗伤口后，我就跟自己说[跟随这个人]”

即便艾札克不想这样，但只是听着她的话，他都能想像到她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单纯

“当时我还弄不懂语言的含义，但是札克给我的拥抱……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之后札克奋不顾身的救我，一直照顾我，对我很好，我也很....愿意和札克呆在一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来没有其他人为了保护我而做过这样的事.但是...札克说了[你不会再受伤了，轮到我保护你...]这句话之后，我觉得自己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但是——是札克的手，是札克的怀抱，给了我温暖....所以……我想要……听从札克的命令……只要札克给我下令，我就能去任何地方.”薇尔莉特握住了艾札克的手，为他抹去了眼里：“札克的手....真的很温暖”

（薇尔莉特抹去了艾札克的泪水，而自己的眼里却流出了泪水）

艾札克一把抱住了薇尔莉特：“对不起....”

“札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把自己当作一个[工具]，一直以为你不把自己当一个人......很抱歉....我之前跟你一样....但是在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想让你经历那些....也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哭泣....对不起.....”艾札克一边哭一边说道

“札克....”薇尔莉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静静的看着艾札克的侧脸

“你没有错....”艾札克说道：“请原谅我”

“是”薇尔莉特点了点头

“明天还要决战——交给我们的任务很重要，好好休息吧”艾札克摸了摸薇尔莉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是”薇尔莉特如释重负的说道：“我会尽全力的”

薇尔莉特躺在了毯子上：“晚安，札克”

“晚安...薇尔....”艾札克为薇尔莉特盖上了被，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少女的清香和平静规律的呼吸声，就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艾札克的内心，他捂着胸口，脸上一脸的悲伤，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凭什么要对薇尔莉特大喊大叫，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自己也不明白

“我...薇尔....我对你...”艾札克一直无法开口，说出自己心里最想对薇尔莉特说的话，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眼皮很热，就像被火焰灼烧一样，积聚多时的眼泪像洪水一样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出，他极力控制着自己那可怜的呜咽不被人听到

“札克....”薇尔莉特突然翻过身，抱住了艾札克

“薇尔？”艾札克一脸疑惑的看着薇尔莉特，一动不敢动

“请不要...丢弃我....”原来薇尔莉特在说梦话，在梦里薇尔莉特都在想着艾札克

“傻瓜——”艾札克一脸温柔的看着薇尔莉特，他想道：“我会保护好你的....就算付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