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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天地间洒下当日的第一缕阳光。
清风吹拂,杨柳依依。
向阳河畔,许多打鱼人都在忙忙碌碌,张网打鱼,一条条打鱼被笼罩网内,拉到船上。
晨曦洒在水中,波光粼粼,落在鱼上,灿烂夺目。
水桶中装满了鱼,一位位打鱼人,在晨曦中摇曳着小船,荡开一层层的清波,脸上挂着满是收获的笑。
只有八岁的李修远,蹲在河边,看着河上的人挥洒汗水。
“咦,这条鱼好漂亮。
大红鲤鱼!”
一艘渔船上,一位打鱼人,一网下去,网住了许多鱼,其中一条鱼特别的引人注目,鱼鳞细密,如玉生光,通体血红,晶莹剔透。
许多打鱼人都看了过来。
“这鱼了不得,这么漂亮,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错,我打鱼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大红鲤鱼。”
“是个稀罕物,达官贵人最喜欢这样的稀罕物,会出个很不错的加钱。”
打鱼人咧嘴笑着,对着四周,拱了拱手,“借你们吉言,要是真的买个好价钱,我就请你们吃酒。
今天的鱼桶都装满了,我要带到集市上去买,就不打了,你们继续。
走了,走了。”
打鱼人是个精壮的汉子,穿着一条长裤,精赤着上身,肌肤古铜,肌肉如同块垒,充满爆发力,脸上始终荡漾着一种充满了满足与幸福的笑容,非常的阳光。
一个个满载着鱼虾的木桶,被放到车子上。
大红鲤鱼被单独盛放,李修远也有些怯懦的跑到近前,看着在水桶中游来游去,打着水花的大红鲤鱼。
鲤鱼常见,可是像这样通体如血玉,鳞片生青烟的大红鲤鱼,他也是第一次见。
几乎是这里的每一个打鱼人,都是平生仅见,非常的稀罕。
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人觉得这样的鱼是精怪,得之不详。
可是大红鲤鱼并没有兴风作浪,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异象,只是长的不同,打鱼人才放心,准备去卖个好价。
趴在鱼桶上,李修远伸着头,朝着里面看,水中的大红鲤鱼也仰起来头,望着李修远,眸子里带着灵动还有一丝悲伤。
一滴鱼泪流了下来,落在水中,相融在一起。
“叔叔,这条鱼,它哭了,太可怜了,能不能把它放了?”
看着落泪的鱼,年幼的李修远心肠一软,想要放它离开。
但是他很懂事,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没有资格随便处置。
“小家伙,你也喜欢这条鱼。
不过,我可不能放它,我还指望着它能够卖个好价钱。
有了钱,我就可以娶上一房温柔贤惠的妻子。
再说,我打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鱼还会流泪的,不要乱说了,我要收拾东西走了。”
年幼的李修远眉清目秀,已经有了将来帅出天际的雏形。
听了打鱼人的话,有些焦急。
语调微微升高。
“真的,我没有说谎,这条鱼儿,它真的在流泪。
叔叔,求求你,放了它吧。
它真的在哭,太可怜。”
“行行行,知道你没有说谎,走了,走了,我得赶紧去集市上,趁着新鲜,才能够卖个好价钱。”
赶着车,带着鱼,想要集市上走去。
卖鱼的集市距离向阳河很近,很多打鱼人都会直接在河边的路上摆摊卖鱼,图个方便和新鲜。
李修远默不作声,紧紧的跟了上去。
“刚刚这个地方有着宝气冲天!”
打鱼人刚离开,就见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道人,手持拂尘,急匆匆赶来,没有任何仙风道骨。
“怎么会不见了呢?”
右手伸了出来,手指不断的掐算,一片空白,算不出来任何东西。
鼻子使劲抽着四周残留的气息。
“妖精的气息,这地方有妖气。
还是非常的纯净的妖气,这就是个宝物,吞了他,我就有机会法力圆满,突破到练气最后一层道门玉身的境界。”
“气息还没有散,还没有走远。”
道人脸颊瘦长,手持玉拂尘,穿着一件灰色道袍,不断的抽着鼻子,闻着气息,沿路追了上去。
“气息更浓了,在不远处。”
道人鼻子抽的频率更多,气息越发的浓郁,水桶中的大红鲤鱼仿若感应到了危险,有些焦急的水桶中游来游去,荡起浪花一朵朵。
“就是那里!”
道人一抬头,看到一个孩子,一个打鱼人。
纯净的气息,就是从他们那里传来。
步子一踏,几乎是一晃之间,道人就到了打鱼人面前,看到了水桶中大红鲤鱼。
“果然是个好宝贝。
气息还没有完全收敛,难道说是只刚刚通灵生慧,凭着本能吞吐灵气的鱼精,气息这么纯净,说不准还有着龙神血脉,真是便宜我了。”
中年道人忽然出现,吓了打鱼人一跳。
“道长,你有事?”
对于佛道的人,很多普通人,都从心中敬重,或许他们不信鬼神,但是会敬畏。
鬼神信则灵,不信也无碍,且万万不可对鬼神胡言乱语,招祸上身。
中年道人听了,身子一挺,站的笔直,玉拂尘放在左手,任由拂尘搭在左键,语气有些高深莫测。
“施主,你有难了,将要面临血光之灾。
这一次,我是为了救你的性命而来。”
打鱼人听了,心中就有着几分发憷,谁也不愿意被人说会有血光之灾。
“道长,我是一普通打鱼人,平生本分,怎会平白无故的遇到血光之灾,道长你是不是看错了?”
年幼的李修远,也在一旁,有些好奇的看着道人与打鱼人。
如今的李修远已经开始读书,觉得世上并没有鬼神。
但是好奇心中,仔细的听着。
“我怎会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是修道人,慈悲为怀,慈航普度,看你有血光之灾,才好心出言提醒你,你若是不信,我即刻离开。”
中年道人作势欲走。
打鱼人忙一把拉住道人,“道长,我真的有血光之灾?不会死吧?”
道人头也不回,“既不信我,拉住我,又有何用?
万般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事情发生之后,结果如何,你自然就会知道。”
手指头暗中一点,一块拳头大的石块,从远处飞来,碰到一下,砸在了打鱼人的脑袋上,当场砸出一个肿包,血迹斑斑,痛彻骨髓。
“预兆已经开始,这只是前奏,更凶猛的还在后面,天无绝人之路,第有陷人之坑,福祸无门,随时会来。
只是这又关贫道什么事情呢,走了,走了。
世上走上有些人愚钝不堪,至死不悟,白白断送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轻轻一震,打鱼人感觉自己浑身过电一样,手一抖,根本抓不住中年道人。
“仙长慈悲,我真的不想死,还请仙长给我指点一条明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打鱼人是真的怕了,果然是飞来横祸,这石块不知道是从哪里扔过来,直接砸在自己的头上,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真的没了。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诚心,老道我也心有不忍。
你往日平平安安,本本分分,无灾无难到如今,可知道为何现在却是有飞来横祸,血光临身?”
中年道人故作高深,昂首望天,右手伸出,手掌向上,几个手指来回不断的掐算,极为神秘。
“仙长,我还有没有救,我觉得我可以继续被拯救。”
打鱼人真怕了,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直勾勾的盯着道人来来回回不断掐算的手指,生怕被算出来个什么好歹。
“哎。
说起来,这也不怪你。
都是因为这条鱼。
这条鱼,通体血红,此乃不祥之兆,却不想你把它当个宝贝。
你可曾见过如此如同鲜血染红的鲤鱼,这是霉鱼,浑身霉气缠绕,就算是神仙遇到了,也会躲着走。
没有想到,你却带在身边,好在时间不长,不然的话,时间一长,霉气缠身,总是不死,也会大病一场,穷困潦倒。
把它给我,我带它会道观中,日夜念诵道经,为它驱除霉气,超脱来世,也算是一场功德。”
望着水桶里的大红鲤鱼,中年道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贪婪。
“原来是这个灾星,我马上把它送给仙长,请仙长把它带走,让它早死早超升。”
直接把放着大红鲤鱼的水桶提了过来。
“叔叔,这条鱼好可怜,它不是霉鱼,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把它给我,我把它放回河里,为什么要杀死它?”
年幼的李修远出面阻止,打鱼人一挥手,“小孩子懂什么,仙长说的,怎会有假,这样的灾星,就应该被杀死,留在世上,也是个害人精。”
“仙长尽管带走,我绝不要了。”
把大红鲤鱼塞给中年道人,抓住李修远,转身就要走。
中年道人带着大红鲤鱼,离开了集市。
“叔叔,我觉得那个道人不是好人,他是骗你的,说不准是他施展了妖法,害你受伤,你怎么还把大红鲤鱼送给他,让他害了鱼儿的性命?”
年幼的李修远有些不解,把手从打鱼人的手里挣脱开,“我要去救鱼儿!”
“不能去。
这样的人,咱们得罪不起。
他要是会妖法,为了那条鱼,想要杀咱们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咱们根本没有机会活着。
把鱼给他,咱们就安全了。”
提起那个道人,打鱼人依旧心有余悸。
可是李修远依旧甩开了打鱼人的手,追了上去,跑了好几里路,早已经不见了道人。
当中发生了什么,李修远并不清楚,可是在不久之后的清晨,李修远再次见到了那条大红鲤鱼,鲤鱼浑身染血,鳞片掉了许多,奄奄一息。
年幼的李修远,把大红鲤鱼带走,放在井中养着。
直到有一天,大红鲤鱼消失不见。
大红鲤鱼消失不见的不久之后,就有着一个老太婆带着一个小女孩前来龙隐村乞讨,从李修远的家里得了食物。
老太婆当时说过,要感谢李修远的救命之恩,把小女孩许配给了李修远,说是十年之后,会让小女孩前来龙隐村嫁给李修远。
往事历历,一晃十年过去,往事已成云烟,李修远长大成人,身死魂散。
穿越过来的李修远,虽然记着这件事,可是从来没有当回事,事情透着诡异,那里有人会简简单单的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外人的。
可是刚刚看到山下的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正在修行的李修远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来这段往事,也浮现出来当初晨曦中离去的那个女孩儿音容相貌。
渐渐地,她们的音容相貌重合,化作了五龙山前的这个女孩。
“十年了!
当初的那个女孩,不会是真的来找我,准备嫁给我了吧?”
李修远无法继续安然修行,收了功法,四周的灵气渐渐散去,围绕着的动物们,都静静的离去。
没有了阵纹,没有了意境天地。
白秋练体内的法宝也安静了下来,不复警示。
“消失了?
太奇怪了,我刚刚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同。
难道是我的错觉?
虽然有些不同,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管它呢,小心点就是,我这就得上山,把这个相公认下来,免得他被其他的女妖精给祸害了。”
四周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已经消失,这里还是自己未来相公住的地方,白秋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踏着相对轻快的步子,朝着山上走去。
凭着灵觉,很快就找到了龙隐村的村民口中的山中庭院。
“应该是这里了。”
白秋练到了山上,看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院子,也看到了院子不远处立着的石碑以及一个坟头,坟头的四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都有着石块砌成。
“这里应该就是我公公婆婆的坟头了,我作为儿媳,应该去给他们上一炷香。”
白秋练神情肃穆了起来,到了坟头前,看着石碑上面写着的名字,躬身九十度,朝着他们鞠躬,一连三拜,每一次都是十分恭敬。
“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来这里给我父母鞠躬?”
李修远走了出来,直视白秋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