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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修行者,地府失序这样的大事,自然有着修为高深的有道之士去处理。
和自己无关。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处理好这南张楼李怀一家闹鬼的事情。
“李家婆婆既然喜欢女儿,带走一起银钱,住在女儿家十年,到头来,家财散尽,被女儿家里扫地出门,寻儿养老,又被儿媳拒之门外。
这样的一个老太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年轻可以干活,还有钱的时候,就住在女儿家里,年老无用,无钱,带病,就寻思养儿防老。
被她儿媳拒之门外,太正常了。
她又没有养过儿媳一天,无恩无惠的,作为儿媳妇凭什么养她?
儿媳年轻时,无人相帮;婆婆年老时,老无所依。
做儿媳的没有错,可是做儿子的却是应该养老,因为无论怎样,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不可推却责任。
这其中最可恨的是老太太的女儿,无情无义,鲜廉寡耻,让人厌恶。
老太太生前是个糊涂人,死后也是个糊涂鬼,生前死后都不知道谁身上出了问题,活该遭此一劫。”
从老道士这里获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李修远对老太太生前死后的行为,都很反感。
“这事儿就是这样,你接了任务,就要处理好。”
老道士也是唏嘘,他自觉看遍红尘多少事,早已经万事不萦绕心头,可是他听了这件事后,也感觉老太太太奇葩。
或者说这一家人都太奇葩。
媳妇受到老太太所化的鬼物侵扰,作为儿子的竟然不知道护着媳妇,反而一味求饶,也不想想。
大多生灵死后,都是一缕幽魂入地方,想要成为鬼可不容易。
能够成为鬼,还前来侵扰自己的媳妇,闹得不得安生,可见老太太死前怨气很大,且把这股怨气放在了自己的媳妇身上。
要是不及时驱逐鬼物,阴气侵扰之下,用不到太久,自己的媳妇也会死。
其中最为无辜的要算是这个作为儿媳的女子,没有得到过婆婆的照顾,也没有得到过婆婆的财产,自后落得逼死婆婆的骂名,还落得不得安生。
“这样的事情好处理,我今天就收在这里,等那老太婆来了,就请她散去阴气,魂归地府,静候轮回。
要是不听的话,一把三昧真火,直接烧了她,让她魂飞魄散,免得继续害人。”
李修远心中念头转动,虽然因为这样的事情,让她魂飞魄散,有些太过,可是一时间,李修远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
李怀一直没有给开门,他也已经不是很年轻,脸上有些残留的泪痕,容颜沧桑,露出的牙齿非常的黄,还有着一丝腐臭的味道弥漫。
穿着件打了不少补丁的衣衫,抱着头,蹲在院子中间,低声的呜咽,心痛万分,不知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儿子,我该怎么办?作为丈夫,我又该怎么办?”
声音低沉,抬头问苍天,苍天无语,低头问大地,大地无声。
唯有风儿吹来,云彩流转,万里晴空一片静谧。
李怀蹲在那里,时不时的有着一声短促的哽咽传来,没有哭泣,只有通红的双眼,迷茫的眼神。
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李怀站了起来,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普通的土屋,土制的墙壁很厚,最少也有半米多厚,而在一些拐角的地方,估计得有一米多厚,墙壁非常的厚实,密不透风。
一共有着四间,两个单间,中间是客厅,两个单间都开着一个很小的窗户,明亮的阳光透过小窗户着照了进去,带着一丝光明。
其他的地方,都显得有些昏暗与潮湿,屋里的地面也是坑坑洼洼,并不齐整。
李怀走进屋里之后,直接左拐,到了西间。
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非常的憔悴的妇人,看其眉眼,依稀可以想象出来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
只是现在皮肤有些松弛和蜡黄,眸子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心神消耗极大,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死气,浑身冰凉,盖着薄被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刚刚有人来,要驱逐我母亲,我没有让他进来?
你会不会怪我?”
李怀不敢媳妇的眼睛,这些日子,她的母亲所化的鬼物,每到半夜,就会带着水气涌入房间,搅扰不停,让他们不得安生。
他不知道叩头多少遍,难以获得母亲的原谅。
她的母亲一定要让他媳妇儿偿命,唯有如此,才能够消去心头之恨。
“不会。
这事情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心中对婆婆有意见,不让她进门,她也不会跳河。”
李怀的媳妇眉眼间,带着善意,透着善良。
出了这样的事情,很是自责。
“钱是婆婆的,她喜欢给谁就给谁?我不应该争,争来争去,要人命。
她养你这么多年,又为了你娶媳妇,虽然没有照顾过孙子、孙女,可是毕竟对你有生养的恩德。
我不该这样对她,应该让她进来,我们夫妻照顾她,让她安度晚年。
小姑不管,那是她的事情,是她不孝顺,我们不应该学她,我们要尽孝。”
李怀听了,一步走到床前,抱着妻子,呜呜的大哭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落在薄被上,浸透了被子。
“你不要再说,这家里,我最对不住的人是你。
你为李家生儿育女,未得一日清闲,未过一天好日子,到了现在,还要受这样的罪,都是我不好。
我这就抱你出去,让你晒晒太阳,阳光落在身上,能驱逐阴气,让你舒服一些。”
抱着瘦骨嶙峋的妻子,抱在怀中,轻若无物,李怀的心都在抽搐,原本就没有什么肉的妻子,这几日,更是瘦了,皮肤松弛,可见骨头。
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有什么地方还有肉,就像是一张人皮搭在了人形骨架上面,瘦的让人心生怜悯,无法直视。
灿烂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明亮的光芒照耀下来,院子里非常的温暖,李怀抱着自己的妻子坐在一章木椅上,望着蓝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多少话,在心中,多少事,在心中,不敢说,不能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今夜,我最后一次好言相求,希望母亲能够体谅。
毕竟,她还有孙子、孙女,不可以让她害了你的性命,若是执意不改,我也只能让镇妖司的人出手镇压了她,让她去轮回。”
李怀悠悠一叹,母亲身死之后,自己的妹妹来到这里大闹一场后离去,都没有来得及给他母亲安排丧事。
被水浸泡的肉身,也只是草草的用了一口薄棺裹住,埋葬了父亲的旁边,让二老合葬,同受后辈香火。
清风荡漾,院外的杨树叶飒飒作响。
墙内夫妻墙外道人摇头。
李修远修为高深,夫妻二人的话,都被他听在耳朵里面,心中也是暗暗叹息,为这女子点赞。
心底如此善良的女子,世上难寻,很难明白为什么老太太生前会离开儿媳去住女儿家里。
不过。
从老道士那里也清楚的了解到了一些有关老太太女儿的事情。
老太太的女儿家非常富裕,姑爷是个商人,虽然身份不算是尊贵,可是颇有家财,在他们那里也算是个有些名望的体面人家。
只是姑爷一家,特别的喜欢钱,很多事情,都会拿钱做事。
在他们看来,老妇人本应该被儿子供养,可是老妇人住在自家十年,吃喝用度,那个方面都用钱。
老太太自己带去的那点儿钱,早已经被她自己用完。
这些年,都是在女儿家白吃白喝,如今老太太想念儿子,想要回家来住,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姑爷、女儿在南张楼大闹的时候,说出的这一番托词,让很多人无语。
是非,很多人可以看的清楚,却无能为力。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就可以见分晓。
咱们去老太太跳河的地方等着,她化身水鬼,都要从她跳河的地方上岸。”
李修远暗暗回忆了一些,前世的看的百鬼录,其中有着对各种各样的鬼物的记载,包括鬼的习性,对付方法。
其中就包括最常见的水鬼,水鬼大多都是无意中失足落水的人,难以轮回,积累了怨气,成为了水鬼。
水鬼想要轮回的话,需要寻找替身。
它们在水里的时候,自身的力量最大,可以制造幻境,吸引路过的行人,让行人步入幻境,踏入水中溺死。
一旦出了水,水鬼的力量就会受到极大的衰弱。
“行。
咱们去水边等着,这个小小的水鬼,闹得一村不得安生,老道士我也有些看不下去。
而且这东西,为了自己轮回,早晚都会害人,不如早早的除去,免得再害后来人的性命。”
对于水鬼,老道士也很了解,义愤填膺。
“无论生前如何,既然死后成了鬼,就已经不是人,还要害人,就不能饶她。”
老道士听了老太太儿媳的话,也对老太太有些深恶痛绝,这么好的儿媳都不知道珍惜,反而无事生非,造成如此的后果,大多的责任都在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若是为老不尊,胡作非为,会让整个家庭不宁,子孙后代都会受到殃及。
这是一条小河,自然形成,有着十米多宽,长满了水草,清清的水草密密麻麻,长满了河中。
“这个地方的阴气重,那个老太太应该是在这个地方跳河的,估计她的残魂不是在水中,就是附在了水草上躲着太阳。
刚刚成就的水鬼,法力还浅薄,经不住阳光照射。
一些浅水中,阳光一下子就能够照到底,难以集聚阴气,也无法形成水鬼。”
水鬼的形成,也需要很苛刻的条件,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够形成一只水鬼,有些地方的水鬼,日日行善,受到附近百姓的祭祀,日积月累之下,甚至可以成为一条河的水神。
当然也不一定要行善,要是作恶多端,威胁附近百姓,逼迫他们祭祀,香火浓郁之后,也能够成为水神,只是这样的水神是邪神。
李修远走到近前,取出一张纸符,念动咒语,纸符上面放出一道亮光落在双眼上面。
阴阳眼符!
这是一道特殊的灵符,符光照眼之后,可以让眼睛暂时有着阴阳眼的功能,在短时间内,可以看到鬼。
“还会制符?
小道友了不起啊,会炼阵,能制符,多才多能的多面手。
可是,修行之道,贵专贵精,你这么博学多才,就不怕博而不精。
你像我,虽然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可是任你千般法术,万种神通,我自一拳打去,打的一拳去,赢得百拳开。
没有什么是一拳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拳。”
老道士伸出了拳头,瘦骨嶙峋,青筋暴跳,看不到任何的肉,可是能够感觉到非常的有力量。
李修远没有理睬老道士,而是借着符光形成的阴阳眼,朝着小河里看去,果然在一处河水的深处,看到了一团浓郁的阴气。
只是这阴气有些诡异,不像是普通的鬼灵阴气,鬼灵的阴气很少有纯粹的,大多都蕴含着怨气。
以怨为力,怨气越重,力量也就越强大。
“太诡异了,她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水鬼,好像是有所诡变。”
“平常的水鬼,有着阴气、怨气缠绕,可以一眼认出来。
但是这老太太的魂魄上面,不但有着阴气、怨气,还有着一层黑光,那黑光非常的渗人,看一眼,好像就能够让人堕落。”
看到黑光的瞬间,河中的水鬼仿若有所感应,瞬息离开了地方,向着其他的地方遁去。
李修远双眼前的符光也悄然崩溃,彻底的消散。
“黑光!
让人堕落的气息?”
老道士脸色微微一变,仿佛想起来什么。
“没有想到,已经蔓延至此,终究是躲不开。”
他低声自语。
“道友,难道你知道那黑光是什么东西?”
李修远开口,看向了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