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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不敢说话了。
“不行。”韩夫人忽然又道,“嫂子在信中告诉我,她在京城中虽然只遥遥见过侯夫人几次,但是知道那是个极精明极厉害的。你看她来的时候,虽然气质温和,但是谁也不敢小觑。”
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不怀疑当日的混乱?
“伺候笔墨!”韩夫人从床上起来,趿上鞋往书桌前走去,斟酌再三,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足足写了半个时辰,等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浑身酸痛,不由感慨:“老了老了。来人,把这封信送到侯夫人手中,对了,再准备一份厚礼!罢了,我还是亲自去库房挑选吧。”
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皆不敢说话。
明九娘很快收到了这封信并几箱子的厚礼。
“这是谁送来的?”萧铁策恰好回家,看到地上打开的箱子,不由问道。
明九娘忍俊不禁:“你卖身的银子。”
萧铁策:“……好好说话。蚊虫叮咬那药膏呢?找出来给我涂点,这里的蚊子太厉害了。”
“那是你肉香,母蚊子都叮你。”明九娘笑着放下信,去翻箱笼给他找药膏。
幸亏在京城的时候买的药膏多,可是这样也用得飞快。
明九娘打算和春秋讨个方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萧铁策看着她翻东西,却想着应该好好添两个人伺候,不能这点小事还得她动手。
“喏。”明九娘把药瓶递给萧铁策。
萧铁策却站起身来直接开始脱衣裳。
明九娘:“光天化日,不好吧。”
萧铁策:“……快干活,少废话!”
明九娘哈哈大笑。
萧铁策实在是肉太香了,脖子,手腕,脚踝,但凡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蚊子光顾了。
最气人的是,夏季衣裳单薄,有些不露的地方,竟然也被蚊子隔着纱衣叮了。
明九娘替他一一上药,道:“地上的东西,都是韩夫人让人送来的。韩夫人还给我写了封信,刚才你看过没有?”
她就随手把信放到桌上,并没有避讳。
萧铁策却道:“我看着是女子所写,便没多看。”
明九娘笑道:“我家教这么严吗?没说连女子的书信都不许你看吧。”
萧铁策趴在床上不理她。
韩夫人无奈地和韩总督道:“老爷,我左思右想,那个孽女早晚得闯出祸事来。与其藏着掖着,将来被侯夫人知道发难,不如我主动坦诚。所以我写了一封信给侯夫人说明情况。”
“你怎么说的?”
“如实说的,也和侯夫人说了,要把婵婵送走。”
不这样,她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韩总督深深叹气:“夫人啊,咱们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真让她嫁到京城去,以后还能见到吗?”
韩夫人泪如雨下。
她也舍不得。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的儿子,孙子孙女,倘若都因为韩婵的任性妄为而被毁了,她又如何舍得?
“其实我觉得,”韩总督道,“还不到那种程度。婵婵只是小孩心性罢了。”
“老爷,您觉得咱们能冒这个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