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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礼毫无疑问是有眼光的。
他在这么多孙女之中,挑中毫不显眼的盛文澜。
他说,盛文澜的眼睛里有。
有什么,他知道,盛文澜也知道。
野心。
只是祖父不知道有没有想过,野心这东西,从来都是双刃剑。
他掌控得了,就能为他所用;他掌控不了,就会自伤其身。
盛家最好的资源都砸在了盛文澜身上,也换来了她和母亲十年的消停日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祖父这种锱铢必较的人,付出的东西,不得到千百倍的回报,他是不肯罢休的。
盛文澜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但是毫无疑问,会是对祖父最有用的人。
然后突然之间有了所谓的“选秀”,祖父觉得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到京城。
然后就有了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然而祖父怎么能善罢甘休?
所以就有了今日的事情。
盛文澜从一开始就知道,让她回来,定然是拿着她的婚事做筏子。
没办法,精心培养的孙女,原本就是用来联姻的。
韩氏絮絮叨叨地道:“这次真是极好的……”
原来,是武将之家。
盛文澜冷笑,祖父野心倒不小。
“知道了。”盛文澜懒得和她浪费口舌,淡淡道,“母亲觉得好就行。”
韩氏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文澜,你同意了?”
“嗯,同意了。”
盛文澜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现在真的很不想多说话,尤其是知道对方根本说不通的情况下。
“娘,您最近怎么样?”她有些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韩氏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低头道:“挺好的。”
盛文澜看见她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不由分说地拉过韩氏的手腕,掀起她的袖子,果然看到了一片片青紫,不由冷笑:“他怎么还不死?”
她爹韩三爷,根本就不是人。
韩三爷在韩德礼的一众儿子里,根本就是被放弃那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
而且,他还窝里横。
别人的妻妾都想把男人往屋里拉,他的妻妾,没有一个人不避之如蛇蝎。
盛文澜曾经出手收拾过他几次,奈何每次韩氏都心疼万分,把男人接回自己院子,当牛做马地服侍,最后还要挨打受骂。
现在看来,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我没事。”韩氏把胳膊收回来,“……只要你过得好,我怎么都行。”
盛文澜对于这样的绑架已经免疫了。
好像说的,她现在的所有遭遇,都是对自己的牺牲一般。
她并不需要。
可是这似乎就是韩氏对被粗暴对待的自我开解。
那就随她吧。
韩氏又说起了盛文澜的婚事:“……你是老夫人带出来的,样样都是极好的。但是我就担心你性格不够柔顺,日后吃亏……”
“您性格倒是柔顺,那个畜生少作践您了?”盛文澜终于忍不住了。
“文澜,你不能那么说话。那是你爹!”
“那就来个雷劈我吧,我不怕。”
韩氏连声劝她。
盛文澜道:“娘,您想解脱吗?”